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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此表示擔憂。
可他就是一個太監,雖然勉強算是「後宮」的一份子,但「後宮」不得干政,他不敢多說什麼。
朱玉瑾坐回太師椅,又拉著孟昭菀坐在自己腿上,繼續為其揉手腕,好不容易分出半絲神,注意到了金喜的存在,立馬用帝王該有的威嚴口吻問道:「小銀子昨日就回來了,你怎麼晚回來這麼久?」
金喜收起內心的五味雜陳,打了個千行禮:「回皇上的話,太后娘娘留下奴才,詢問了許多事,問您在宮外過得可好。」
接著,他又把錫蘭小院外發生的種種一一說來,宮內的事,百官的事,以及街頭巷尾老百姓在茶餘飯後的議論。
總而言之,今日的弘京城那叫一個熱鬧。
在這方面金喜還是很崇拜帝王的,人在錫蘭小院坐,使個三招兩式,就能掀起一波波猛烈的浪潮,令情勢變得詭譎多變。
朱玉瑾聽完他的匯報,問:「母后還有別的話交代嗎?有催朕回宮嗎?」
「沒有,」金喜笑眯眯的捧出一個小方盒,請她過目。
朱玉瑾忙著幫孟昭菀揉痛處,沒空伸手,讓金喜自行打開,見小方盒內放著一黃燦燦的小福袋,半個巴掌大小。
金喜道:「這是公孫國師親制的護身符,可以驅邪避災。」
朱玉瑾至今都還記得公孫國師說她「中邪」的事,鼻音偏冷道:「歪門邪道,驅什麼邪,朕好的很。」
金喜往前湊了湊,刻意避開孟昭菀,來到帝王的另一側,在帝王的耳邊神秘道:「太后已經洞悉了您的打算,她知道您在裝瘋賣傻,既不是中邪,也不是癔症,她會在宮內配合您的所有行動,幫你拔除朝堂內外所有不安分的勢力。」
朱玉瑾:「???」
金喜又道:「皇上,做戲做全套,太后請您務必每天按時喝藥,這護身符也要您好好帶著。」
朱玉瑾有一句「母后想多了「不知當講不當講。
她話到嘴邊又咽回去。
算了,多說無益,既然是在夢裡,就讓母后好好樂呵樂呵吧,她老人家愛怎麼想就怎麼想,開心就好。
朱玉瑾把小福袋往懷裡一揣,一轉眸,對上了孟昭菀幽怨的眼神。
孟昭菀一臉冷酷的抽回小手手,哼,你們兩個鬼鬼祟祟的,有什麼悄悄話需要防著ʟᴇxɪ我這個帝王寵後!
朱玉瑾摟住她的細腰:「走,朕帶你出去玩,你要什麼朕都給你買。」
孟昭菀氣呼呼:「膝蓋疼,走不了路。」
朱玉瑾:「膝蓋不是好上許多了嗎,沒事,朕再幫你上上藥。」
孟昭菀把恃寵而驕發揮到極致,勾住她的脖子,道:「臣妾不要皇上上藥,要皇上背。」
金喜驚到下巴掉地上,皇上,本朝就沒有帝王背皇后的先例,這種無理的要求你一定不要答應。
朱玉瑾答應的毫不猶豫:「好好好,朕背你朕背你。」
她把孟昭菀放下地,起身背對著對方,微微彎下腰。
金喜簡直沒眼看,但另一方面,忠僕精神又在鞭策著他,迫使他不得不搭把手,護著皇后娘娘趴到了帝王背上。
老天爺啊,帝王墮落了。
孟昭菀頭一回被帝王背,感覺新鮮又奇特,兩隻小腳腳掛在帝王的腰間甩來甩去,兩隻小手手揪住帝王的耳朵,一會兒讓帝王的腦袋往左轉,一會兒又讓帝王的腦袋往右轉。
「嘻嘻,好玩,真好玩。」
朱玉瑾想起自己兒時就是這樣,趴在母后的背上騎大馬,一時啞然失笑。
「好玩的話,以後朕就天天背你。」
孟昭菀往帝王的臉頰上印下一個親親,一圈紅紅的口脂襯得帝王的臉蛋白淨細膩,眉眼處也輕佻出一股風流。
朱玉瑾很受用,背著孟昭菀在桃花樹轉圈圈:「我們先去哪兒?」
「去長鳴溪的石橋下聽說書吧。」
「好,我們走。」
書桃和小銀子請求她們等一等,返回庖廚,把熬好的藥端來了。
朱玉瑾不願喝藥,抬腳就要逃。
孟昭菀卻盼望著能早日懷上小崽崽,拍拍她的肩膀,要求她趕快停下。
朱玉瑾:朕好恨。
喝過藥,她們重新上路,依然是帝王背著小嬌妻的造型,卻比先前要熟練許多,透出一股淡淡的「俯首甘為孺子牛」的氣質。
金喜一路跟隨,恨不能自插雙眼。
他還是想念以前的那個勤勉帝王,心中只有天下蒼生,沒有兒女情長,特別的灑脫。
孟昭菀很苗條,朱玉瑾背得並不吃力,不時小跑幾步,存心逗她開心。
她們出了小巷,上了大街,見元帥府的大門口擠了好多人,定睛看去全是朝堂上的熟面孔,手裡都還提著禮物。
朱玉瑾問:「大臣們怎麼全來這兒了?「
不會是打探到朕微服出宮,在錫蘭小院小住的事了吧,朕不是吩咐過錦衣衛,務必保密朕的行蹤,但凡有透露消息者,格殺勿論嗎。
金喜回答:「大臣們聽說孟大人病了,念著同僚之情,趕來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