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
朱玉瑾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手,捏了一下,又鬆開,像是想通什麼似的。
「是朕多慮了。」
朱玉瑾暗笑自己,何必鑽進死胡同出不來,不過大夢一場,夢裡不缺稀罕事,大奸臣變不二臣,不至於大驚小ʟᴇxɪ怪。
說不定明天她還會夢見公雞下蛋和母豬上樹。
心中無事,龍體輕鬆。
她抻抻懶腰,視線一個不經意飛出窗外,瞧見她的親丈母娘正在上樹。
朱玉瑾:「!」
不愧是燕子門掌門之女兼首徒,輕功當真是了得啊!
孟昭菀也注意到了窗外的動靜:「燕姑!」
她跳下床,光著腳往外跑,「燕姑,外頭正飄著雨咧,你的病剛有起色,萬萬不可以淋雨受寒。」
朱玉瑾拿出平生最快的速度追上去,從後一把撈住她的腰,將人帶進屏風後穿衣裳。
好險。
一國之母差點就穿著肚兜和小褲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了。
孟昭菀也才意識到,一邊穿裙子一邊懊悔的吐舌頭,貴為國母,丟了該有的雍容風姿,是她的過錯,為了賠禮,她朝朱玉瑾豎起三根手指,承諾今晚用美.色侍奉朱玉瑾三回。
朱玉瑾掐住她臉蛋:「做夢。」
孟昭菀:眼淚掉下來。
第26章
朱玉瑾和她掰扯道:「你三句話不離這些事, 哪裡是在侍奉朕,分明是讓朕侍奉你。」
孟昭菀:「妻妻同體,不分你我。」
朱玉瑾面無表情:「再議。」
「何時再議?」
「等你的膝蓋痊癒。」
孟昭菀心有痛苦。
帝王, 你真的變回以前的模樣了, 不再是那個每晚積極與我實踐《妻妻生活一百零八式》的人兒了。
她問:「皇上, 你真的能做到夜夜面對臣妾此等美色而無動於衷嗎?」
朱玉瑾:「……」
她垂眸,瞄了眼孟昭菀的膝蓋,頭頂上散發出一圈正道的光:「能。」
孟昭菀認為此事應該沒那麼簡單,帝王在意她不假,可對她的膝蓋……在意的有點過頭了。
她開始靜心思索緣由。
眼眸倏忽一亮。
像是頓悟了。
猶豫再三,她輕揚額頭,把唇貼在朱玉瑾耳邊, 悄聲問:「皇上, 臣妾問你個事唄。」
「你問。」
「你是不是喜歡……從後面的那……姿勢,怕臣妾的傷勢遲遲不好……日後就不方便……跪了……」
朱玉瑾:「別浮浮浮浮說!!」
帝王的龍顏肉眼可見的漲紅。
孟昭菀了然了,盯著她良久,像是鐵了心要把她看出個洞。
朱玉瑾沉默沉默再沉默。
最後, 她抵擋不住孟昭菀愛的凝視,道:「有一丟丟……這個……原因……」
孟昭菀:「真的只有一丟丟嗎?」
朱玉瑾:你非要刨根問底嗎?
孟昭菀眉梢挑著壞,嬌聲嬌氣道:「臣妾就知道, 皇上特別善解人衣~」
又來了,虎狼之詞。
朱玉瑾好害怕。
她還沒有完全適應做一個好色帝王,不過幸好她有一個正在上樹的丈母娘,便以此為藉口, 跳過這令人害羞的話題。
「別……磨蹭了, 我們先去看看燕姑。」
春雨綿綿,不疾不徐, 帶起的風亦是柔軟。
燕姑披著一件蓑衣,站在桃花樹梢間,往樹頂上蓋油布。
這操作,也就江湖人可以做到。
燕姑顯然得了她掌門親爹的真傳,一蓬油布往空中一拋,四角立馬展開,再輕飄飄的落下,把桃花樹蓋了個嚴嚴實實。
朱玉瑾佩服。
好一個江湖高手。
她聽燕淺提起過,這株桃花樹是燕姑十年前親手栽下的,只因孟昭菀酷愛擺弄花花草草,且最愛桃花。
是以燕姑對此樹悉心呵護,鬆土、除蟲還澆肥,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小樹長成了大樹,孟昭菀也長大成人。
燕姑就整日睹樹思人。
看得出來,她把這樹照顧的很好,桃花朵朵,一簇簇長在花枝上,在清風暖雨中,有幾枝不時敲打在屋檐青瓦處。
若是文人騷客在此,面對此情此景,定要狂草詩詞三百篇。
「阿娘,你小心些。」燕淺就站在樹下,高高昂著頭,張開雙臂,做好隨時接人的準備。
燕姑仍在埋頭苦幹,嘴裡念念叨叨:「皇后娘娘最喜歡桃花,難得開花,被雨打壞就不好了……你幫我看看,還有沒有未被油布遮蓋到的地方?」
孟昭菀聽得動容,踩下台階,鑽進桃花樹下,將燕淺接人的動作依葫蘆畫瓢,由於不太熟練,顯出少許的憨憨傻傻。
燕淺見她來,作勢要跟她請安,被她用眼神制止了。
姐妹二人就這麼並肩站著,始終保持著這詭異的姿勢。
遠遠看去,像是要對這株桃花樹以及樹梢上人進行某種神秘的參拜儀式。
朱玉瑾有點哭笑不得。
她親愛的小皇后啊,不僅是只頑皮可愛的小狐狸,還是一隻蠢萌蠢萌的小狐狸。
好乖~
.
孟佩南的內傷並沒有好轉,在得知孟老太爺把半邊虎符交與帝王的那一刻,病情更是直轉急下,有了隨時會一命嗚呼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