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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桃,隨本宮找皇上去。」
她又跟蘇桃一番耳語,告知書桃自己的打算。
書桃一臉欽佩:「娘娘,您為了孟家,當真是豁得出去啊。」
孟昭菀俏臉紅彤彤,主要是皇上太迷人了,有的時候本宮也有點……按耐不住。
她蹲下.身子,掏出絲帕攤在掌心,小心翼翼的撿起冰糖葫蘆,連同摔碎的糖渣一起包好,動作輕柔的像是在呵護一件世間至寶。
孟佩南看在眼裡,感嘆「情不知所起ʟᴇxɪ,一往情深」,女兒肯定是陷進去了,也不好再問帝王對錫蘭小院秘密的了解情況。
隨即又從「冰糖葫蘆」上獲得啟發,一巴掌拍中腦門,對呀,皇上拿一串冰糖葫蘆就能把他女兒哄得春心蕩漾,他也可以拿禮物來討皇上的歡心呀。
他是武將,酷愛收集神兵利器,最近剛得了一把金山寶刀,削鐵如泥,堪稱太阿之柄,這就去拿來獻於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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錫蘭小院巴掌大,找個人出乎意料的費勁,朱玉瑾累出一頭大汗才在後院庖廚找到燕淺。
小姑娘正在為燕姑熬藥。
泥爐內火燒得很旺,燕淺守得無聊,拿了把木劍在後院裡練武。
她雖是普通的中庸,但骨骼清奇,燕子門的獨門絕學追風趕月劍,被她耍得飄逸流暢。
此劍法在江湖中久負盛名,就連朱玉瑾也略有耳聞,其講究以柔克剛,化有形於無形。
朱玉瑾饒有興趣,撩開衣擺坐在井邊的小木凳上,安靜觀賞。
越觀賞越滿意。
江湖上真正的高手,殺人只需一刀,而且不見血,對方尚未察覺時,就已一命嗚呼。
如果燕淺的劍術能練到此等境界,她也無需燕淺用內力損傷來她的心脈了,一劍了結她也是相當不錯的。
好苗子就應該好好培養,能夠放在她身邊就更好了,在她需要駕崩時,隨叫隨到,多方便。
她問:「朕若封你做錦衣衛,你可願意?」
燕淺練劍太投入,嚇了一跳,差點閃了腰,手足無措的行跪拜大禮。
朱玉瑾扶她站好,將手裡的冰糖葫蘆遞過去:「嘗嘗喜不喜歡?」
燕淺:「!」
好端端的皇上為何要送她冰糖葫蘆。
並由此回憶起了在養心殿沐浴的驚悚經歷,連退三步,看上去像在誓死守護清白。
朱玉瑾知她誤會了,耐心道:「朕對你和燕姑好,是寬慰皇后的心,朕不願她因為身世一事,時刻提心弔膽。」
燕淺咬咬唇。
朱玉瑾轉開話頭,問:「你可念過書?」
「小女愚鈍,念過幾日。」
朱玉瑾隨即賦詩一首:「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生當復來歸,死當長相思。」
「朕只希望與她惺惺相惜,她看中的人就是朕看中的人,她想守護的人,朕也會為她守護。」
燕淺好生感動,這半月相處下來,她發現帝王一天到晚不干正事,吃喝玩樂倒是相當積極,原來只是表象。
看似懶散風流的人,卻懷有一顆赤誠的真心。
明君啊!
這樣的人她若不跟隨,那就是她一輩子的損失。
燕淺抱劍跪地,語調鏗鏘道:「小女誓死追隨皇上,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朱玉瑾再次扶她站好,用溫和的語調道:「以後別動不動就對朕下跪,朕還是那句話,皇后的妹妹就是朕的妹妹,不瞞你說,朕對你是一見如故啊。」
一見如故?
孟昭菀一來就聽到這個詞。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一代帝王對一妙齡少女說「一見如故」。
呵!
這詞在此情此景中等同於「一見鍾情」。
孟昭菀不樂意了,瞬間就不願意讓帝王體驗到白日.宣.淫、欲.仙.欲死的快樂了。
不值得!
虧她還特意換上了帝王為她買的新裙衫。
朱玉瑾側身,眸心有光閃過,道:「昭昭你來啦!你穿這身裙子真好看!」
照舊是一襲紅裙。
江南繡娘的繡工精緻巧妙、針法綿密,襯得孟昭菀有股子不言而喻的俏美。
情人眼裡出西施,朱玉瑾好得意。
嗯,鮮艷的顏色,時興的款式,最好的雲緞,也就朕的昭昭能穿出其中的韻味。
她圍著孟昭菀端詳一圈,嘴上摸了蜜似的道:「你是特地來穿給朕看的嗎?你穿什麼都是最美的。」
孟昭菀雙臂環抱在胸前,欣長的脖頸仰成一隻白天鵝。
沒錯,就是穿來勾搭你的。
但是現在不想勾搭了。
孟昭菀故作不以為意,道:「打擾皇上和燕妹妹了,臣妾立馬告退。」
朱玉瑾笑問道:「皇后又吃醋了?」
孟昭菀跺跺腳:「你瞎講。」
朱玉瑾卻很開懷,捧著肚子笑得雙肩直抖,笑舒暢了才道:「燕妹妹武功了得,朕封她做錦衣衛,日後隨上官敬一起,護衛朕的安危,你們姐妹二人也可以常在宮內相聚,她陪著你聊天逗樂子,多好。」
孟昭菀聽罷,醋勁兒更大了。
你貪戀人家的美色,還要讓人家時刻與你相伴,也對,近水樓台先得月,陪著陪著,你就封人家做皇妃了。
她是真的不願在這裡呆著了,拉著書桃就要走。
書桃低聲問:「娘娘,您不是要對皇上用美人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