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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朱玉瑾的話,好好保重自己,愛護好麒麟兒。
唯一的盼望是朱玉瑾能夠平安無恙
時光倏忽而逝,弘京城落下第一場下雪。
雪與雪在天地間交織,層層疊疊,層層疊疊。
繁華城池白茫茫一片。
「乘風破浪的大俠」在這日開了擂台。
江湖人士圍站在擂台下,竊竊私語著。
他們有內力護體,個個衣著單薄,風雪將他們的衣擺一卷,那叫一個瀟灑飄逸。
朱玉瑾裹著厚實的黑色狐裘,坐在一間舞閣的雅間內。
天冷,她沒開窗,兩隻手伸在炭盆邊緣取暖。
雅間外熱鬧非凡,全是前來觀擂的看客。
上官敬推門而進:「主子,街上全是人,錦衣衛散在各處,卻並未發現藥青竹。」
朱玉瑾平靜道:「她身負血海深仇,既然認定那風雨縹緲樓和此仇脫不了關係,她就一定會報仇,再等等看吧。」
「是。」上官敬跪坐在一邊,拎起茶壺斟滿茶杯。
朱玉瑾:「對了,那刀疤臉還是不肯開口?」
上官敬的頭低了低,將茶捧去:「屬下無能。」
「他是死士,忠心可嘉,可惜跟錯了主子。」朱玉瑾喝了口茶,熱意滑過咽喉,暖了胃。
「奴才按照您的吩咐,已將他帶來了。」上官敬破天荒的拍了個馬屁,「您想的這辦法真是天上有地下無的高明。」
馬屁一句三冬暖。金喜尚在養傷,朱玉瑾好一陣沒享受到馬屁帶來的虛榮感了,乍一聽,很是享受,給了上官敬一個讚許的眼神,希望他再接再厲。
「你且下去安排吧。」
第75章
茶喝夠了, 朱玉瑾將窗戶推開一條縫,寒氣當即冷了衣料和肌膚。
擂台上,有人掄錘敲響鼓面, 咚咚咚咚, 響聲穿透紛飛的大雪, 朦朦朧朧,像是來自神秘的遠古,更像是一種命運的預兆。
百姓沸騰,拍掌叫好。
水墨谷大弟子,應自家谷主要求,第一個登台。
青山派小師妹緊隨其上。
大弟子長槍一指,說, 你乃坤澤, 我若勝了你便是勝之不武。
小師妹是實幹派,沒有任何廢話,拔劍就刺他。
他拿長槍擋開,卻被小師妹的劍氣逼退三步。
朱玉瑾驚嘆, 好霸道的功夫。
憑藉霸道功夫,小師妹逼得那大弟子節節敗退,一直退到擂台之下。
水墨穀穀主臉都氣歪了, 罵他廢物。
青山派皆在歡呼,個個驕傲如孔雀,直接開始拿鼻孔看人。
蒼翠宗宗主拍了拍寶貝女兒的肩膀:「該你這個少宗主上場了,別叫為父失望。」
少宗主扭扭捏捏:「爹, 我不能去。」
宗主凶道:「必須去!不然打ʟᴇxɪ斷你狗腿。」
於是少宗主邁著沉重的狗腿上了台階。
青山派小師妹恨恨地盯著她:「你個狼心狗肺的負心人!今日我就要為我未出世的孩兒報仇!」
少宗主痛心疾首道:「妹子, 孩子沒了我也很難過,你相信我, 我一定退了千秋門的婚約,八抬大轎娶你過門。」
所有看客:震驚!青山派小師妹竟和蒼翠宗少宗主私定終身、珠胎暗結!
朱玉瑾:江湖真亂。
就在這時,全是女子的千秋門不依了。弟子們赫然而怒道,我們新任掌門年少有為,配你蒼翠宗綽綽有餘,不要不識好歹。
青山派小師妹一掌打得那少宗主吐血,然後對千秋門掌門挑釁道,不服來戰。
接下來,擂台上打得熱火朝天。
千秋門掌門和青山派小師妹過招四百下也沒分出伯仲。
少宗主在擂台下一邊吐血一邊喊:你們不要再打啦,不要再打啦。
場面很亂,朱玉瑾很頭疼。
兩個時辰後,千秋門掌門險勝。
千秋門弟子振臂歡呼:掌門威武!
威武的結果就是再沒有人敢上台挑戰,主要是大家都看出來了,為情所傷的女人不好惹。
上台不死也要殘。
朱玉瑾朝樓下打了個手勢,上官敬會意,鑽進一條小巷,從燕淺手中接下了刀疤臉:「該你上了!」
刀疤臉衣衫破爛,臉上血跡未乾,卻死死地僵著腿:「老子不去!」
上官敬冷笑:「你是條漢子,既然要跟你家主人顯忠心,那就在他看得到的地方,等你死後他還能為你立塊碑。」
刀疤臉真就有所動容,挺挺厚實的胸膛:「能為主人而死,是我無上的光榮!」
這是這麼久以來,刀疤臉第一次提及自己為之效忠的人。
眼睛裡還迸出信仰的光。
上官敬看出來了,這「主人」沒少給手下洗腦。
他拔出繡春刀,砍斷刀疤臉的手銬和腳鏈,再一把將他從巷子內推出去,最後往他嘴中塞了一顆藥丸。
「吃了它,你能恢復所有的功力,還能暫時感知不到身體的疼痛。」
刀疤臉在昭獄內受盡了錦衣衛的嚴刑拷打,狼狽得像條狗。衣裳破爛,渾身是傷口,滿臉是血,髮絲凌亂。
此等獨樹一幟的瘋魔造型,往人群里一站,立馬受到了不小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