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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琢磨那所謂的「夢中夢」。
總感覺哪裡奇怪,可具體又說不上來。
孟昭菀也有屬於自己的心事,自打她住進錫蘭小院,對帝王就操起了老媽子的心,尤其是那個叫「笙兒」的狐狸精,書桃至今還沒打聽出來。
孟昭菀放下話本,躺在帝王身邊,決定打破砂鍋問到底:「皇上從病中醒來,每日都恍恍惚惚的,可是為了笙兒。」
笙兒?!
朱玉瑾一愣,轉臉與她四目相對,語速極快道:「你怎會知道她的?」
孟昭菀來了醋勁兒:「喲喲喲,看來皇上很在意她嘛,怕臣妾為難她嗎?」
「問你話呢,你怎麼會知道她。」
「皇上說夢話,臣妾聽見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皇上是有多喜歡她呀!」
原來如此……
朱玉瑾釋然的笑笑,看著她好一會兒才道:「朕夢到你給朕生了個小公主。」
此話來的太突然,孟昭菀不知該如何往下接,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眉梢眼角的風采盡數散去,咬住唇,忐忑道:「皇上想要個孩子了?」
朱玉瑾拿她的胳膊當枕頭,舒舒服服的枕著,與她面對面道:「朕為這個孩子取名懷笙,懷是字輩,至於『笙』,是由一句詩而來,『仙人催笙期子來,碧桃花下應相待』」
往事難忘,她登基的那一年,曾許諾孟昭菀一生一世一雙人,孟昭菀某日吃醉了酒,實言相告自身子嗣艱難,由於醉得厲害,酒醒後就不記得了。
她不願孟昭菀難受,一直把這事兒隱在心底……
能有個一兒半女,自當是她所期待的,可她不願孟昭菀為難,暗暗打定主意,過了而立之年就在宗室里選一位乖巧的小乾元入宮,交由孟昭菀撫養,立為太女或太子。
然而在第二年孟昭菀就有了身孕,如今看來,或許和孟昭菀每日喝的湯藥有關。
在她的記憶中,孟昭菀的確是在她登基即將滿一年時開始服藥,懷上笙兒後,藥便停了。
前些日子,孟昭菀提到過的藥世閣少閣主身在弘京城一事,她猜測是孟家去把人請來的,真正的目的是為孟昭菀瞧病,以便孟昭菀早日懷上龍嗣。
她心知肚明,卻並不拆穿,翻身壓著孟昭菀,把人親個夠。
「皇上,亭子外還有好多奴婢在伺候吶,會被看到的。」孟昭菀心事重重,沒有和她纏綿恩愛的閒情,推推她,不准她再親。
朱玉瑾捏著氣音,極小聲的道:「小公主啊是仙人親賜的,先人在夢裡說朕此生頗有兒女緣分,皇后會為朕要生三個呢。」
「三個?哼,騙人!」
「君無戲言。」
「皇上不是從不信鬼神之事的嗎?」
朱玉瑾:「……」
呀,嘴太快,編謊沒編全。
她硬著頭皮往下道:「信與不信得分時候,仙人託夢,豈有不信之理。」
孟昭菀抿抿嘴:「當真?」
「不信你等著瞧,仙人可是給朕泄露了天機的,」她咬住孟昭晚的耳垂,神秘兮兮道,「就在今年臘八。」
「仙人連這個都跟你說了?」
「朕是皇帝唄。」
孟昭菀活潑了幾許,兩手勾住她的脖子,憧憬的問:「真是個小公主?」
「噓,別讓別人聽見。」
孟昭菀笑的合不攏嘴,配合著放低聲線:「叫懷笙?」
「嗯。」
「好聽,臣妾喜歡這名字,特別的喜歡。」
「那咱們的第二個孩子呢?叫什麼?是小皇子還是小公主?還有還有,第三個孩子又叫什麼?」
孟昭菀上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喋喋不休著。
朱玉瑾喜歡她鬧騰,存心逗她,故弄玄虛道:「別問,天機不可泄露太多,否則就不靈了。」
孟昭菀趕緊捂住嘴,然後又推開朱玉瑾,翻身下了涼榻穿好鞋,鬧著要去城外香火最旺的玄清觀拜一拜,還要為觀里的仙人塑上金身。
「皇上,你陪著臣妾一起去。」
「明日再去吧,這都午後了,天黑前怕是趕不回來。」
「要去要去!」
「明日我們起早些,朕保證陪你——」
「哼,到了臘八那日,臣妾要是沒有好消息,就全怪皇上不誠心。」
這罪名真是大呀。
朱玉瑾惹不起她:「去去去去!」
忽而怔住……好像不是臘八,是臘八過後十餘日太醫才診出的喜脈……
好像……又是臘八……
到底是不是呢?
朱玉瑾一拍腦門兒,年紀大了,好多事情記不清了。
她覺得應該把這事跟孟昭菀說一說,不然真到了臘八,喜脈不顯,以孟昭菀這帶刺的脾氣,非把她養心殿拆了不可。
卻見孟昭菀一掀紗簾,對守在亭子外的書桃道:「你馬上去買一本黃曆來,本宮要數一數距離臘八還有多少天。」
書桃:「?」
「別傻愣著,快去呀!」
「是。」
朱玉瑾:「……」
朕還是等昭昭的興奮勁兒緩一緩再去說吧,不然變來變去的,昭昭肯定會以為朕在誆人。
第33章
玄清觀在城外, 帝王尊貴,出城必定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