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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帝王的事,她不好插手,委婉道:「聽說皇上為討皇后的歡心,買下二十一家青樓的花魁和頭牌,微臣本還不信呢。」
朱玉瑾眉眼一跳。
啊!
她早把這事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心下生出許多懊惱,實難相信自己竟然親手給自己帶了二十一頂綠帽子。
她問金喜,這二十一人都安排在了何處?
金喜道,皇上,您忘了嗎?你讓奴才在宮外尋了一間大宅子,供養這二十一人,以便皇后娘娘隨時差遣他們。
朱玉瑾咬緊後槽牙,命他即刻出宮,遣散他們。
金喜勸道:「皇上,這樣不好吧,萬一皇后娘娘哪天想起他們來……找不到人,會很難辦的。」
朱玉瑾的態度卻很強硬:「給他們一人五百兩,讓他們離京城越遠越好。」
「是。」
帝王吃癟,百年難得一見,安懷鄉君看個稀奇,木頭臉上有了溫潤的笑容。
朱玉瑾故意板著臉,問她笑什麼?
她道:「微臣是羨慕皇上與皇后伉儷情深。」
朱玉瑾便傾過身子,趴在她耳邊,告訴她一個小秘密:「皇后懷孕了。」
安懷唇邊的笑意加深了幾許,張口就要講些恭喜的吉祥話。
朱玉瑾卻按住她拱起的手,咬住下唇,久久不語,人也不似先前活潑。
安懷眨了下眼,問:「皇上……不樂意皇后娘娘懷上?」
朱玉瑾有苦難言,擺擺手道:「當然想了,只是她懷上的時候不對……唉,罷了,說了你也不懂。」
其實吧,她還有另一樣糾結——她想讓小皇后這一世活得灑脫些,不受孩子的束縛,可心裡又掛念笙兒,期盼著笙兒能夠再次來到她的身邊,續上前世錯過的母女緣分。
安懷柔下音色:「皇上若有心事,不妨跟微臣傾訴一二,總好過悶在心裡難受。」
朱玉瑾苦笑道:「一國之母的位置不好坐,皇后註定沒法灑脫自在,她需要有個孩子……可朕卻希望她能明白,朕可以是她的依靠,即便沒有孩子,她也是唯一母儀天下之人。」
安懷:「坤澤生來就要被困在後宅,生兒育女,伺候公婆,想要灑脫自在可謂是天大的難事。」
朱玉瑾:「可坤澤能做的不單單是生兒育女,伺候公婆,她們應該有更廣闊的天地。」
安懷意外地看她一眼,似乎是驚訝這樣的話會從帝王的口中說出。
「是啊。」
安懷似惋惜似呢喃,目光隨著朱玉瑾的視線慢慢飄出涼亭,看向掠過樹頂的鳥雀,它們舒展著翅膀,翱翔在碧空白雲之下,飛往一個遠方。
「小皇后也應當像這些鳥雀一樣……天下的坤澤,皆應如此。」
朱玉瑾如是道。
第50章
隔日一早, 天邊剛翻起魚肚白,朱玉瑾就去慈寧宮向太后問安,請求太后寬宥蘇焉雨, 撤掉對其的禁足。
太后質問她可是把小皇后哄好了?
朱玉瑾慚愧道, 沒有。
太后罵道:「宮裡的女人你尚未哄好, 就想著宮外的女人了!」
然後給她扣了一頂「吃著碗裡的想著鍋里的」大帽子。
朱玉瑾訴苦道:「兒臣是想哄好皇后,可她閉門不見,根本不讓兒臣進萬春宮。」
太后眼神一變:「是哀家讓你把她寵壞的?」
「不是。」
太后道:「沒法進門,你難道不會翻牆嗎?」
真是一個餿主意。
哪有帝王翻牆的。
朱玉瑾腹誹歸腹誹,卻不敢把真實所想講出來,反而是用心悅誠服的口吻道:「母后英明。」
哪個女人不虛榮?太后最喜歡聽別人的吹捧,當即就鬆了口, 免了蘇焉雨的罪責。
而後就提到了孟佩南遞摺子進宮, 請求告老還鄉一事。
他這一走,勢必要帶著整個孟家一塊走,留在朝堂中的心腹為求自保,自會尋求新的「靠山」, 只要皇帝表態,就能成為他們的新「靠山」。
由此,整個朝堂便盡在掌握了。
「你是皇帝, 天下是你的天下,準不準他走,還需由你親自定奪。」
朱玉瑾扶著太后坐進寶座:「就依了他吧。」
前世孟佩南權傾朝野,成為了她的肉中刺, 重活一世, 她也不會相信孟佩南會安分守己,不如先下手為強, 割掉這塊腐肉,遠遠的丟開,省得夜長夢多。
太后微點了下頭,面有無奈道:「你呀,就算是要逼走孟家,也用不著兵行險招去跳樓啊,要不ʟᴇxɪ是哀家提前知曉你那癔症是裝的,嚇都要被你嚇死。」
朱玉瑾本來還打算找個機會跟她老人家說一說,自己不是跳樓,其實就是雨天屋頂太滑,踩滑了。
但又怕她老人家會拿這事再度遷怒蘇焉雨,只好改口道:「這回也要多虧了那蘇家小姐,若是沒有她在雨中為兒臣舞劍,兒臣哪能將計就計?」
「是啊,她這回因為你,算是受了點委屈,哀家也不是要真心罰她,不過是做做樣子,等以後她進了宮,你封她個嬪位便是。」
朱玉瑾:「!」
母后,你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