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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林喻的水平,秦毓很清楚,兩人交過手,打傷林喻的就是她,她怎麼看不出來林喻騎術射術這麼好?但凡林喻有點真本事,也不至於被她打成重傷。
旁邊的徐承峰沒有壓住聲音,反而有意讓人聽見:「別提了,林兄的射術可謂是登峰造極,百發百中,每一箭都沒有落空。我等跟在她後面,只顧著駝獵物了。」
說著,同行的幾個公子哥也跟著點頭,說得有模有樣。
皇帝一聽,大笑點頭:「好啊,林卿家,令郎耍得一手好射術,虎父無犬子,頗有你年輕時的風采,當真是後生可畏啊。」
林岩摸著鬍鬚,笑得合不攏嘴,拱手道:「聖上謬讚了,犬子不過是運氣好罷了,這林子裡的畜牲不過是被天子的威壓震懾住了,不敢逃,才被犬子僥倖捕獲。不過犬子近段時間確實有在府內勤練武術,興許是小有所成罷了。」
皇帝笑罵了一聲林岩虛偽,又神色溫和地看向林喻:「林家兒郎,你今日不僅立功救下朕的鈺兒,還在這秋獵之比中拔得頭籌,說吧,想要什麼賞賜,朕都會滿足你。」
林岩朝林喻使眼色,示意她兜著點,別提太過分的要求。雖然皇帝嘴上說什麼都能答應,可一旦你當真了,免不得惹惱皇帝。
方才那個保護公主的請求被駁回,看樣子皇帝是不太看好林喻當駙馬,不少人鬆了口氣,同時更加好奇林喻這第二個請求會是什麼。
林喻也不知道是看沒看懂林岩的眼神,她往地上一跪,神色堅定地說道:「臣自知不如秦將軍驍勇善戰,不足以保護公主。懇求聖上,派臣到軍營里磨鍊幾年,彼時必定足以保護公主,保衛我大燕!」
此話一出,林岩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氣得鬍子都翹起來,趕緊跟著跪下,想要謝罪。卻見皇帝表情不變,看不出他心裡在想什麼,微眯著眼,臉上還帶著原先的笑容。
「好!這才是我大燕的好兒郎,一心保家衛國。朕允了,特許你年關一過,便可選一處軍營去磨鍊自己。」
「這?陛下三……」林岩後面那個「思」還沒說出來,就被皇帝一個眼神嚇了回去。
皇帝開了金口,其他人也不想在皇帝還懷著被刺殺的怒氣時招惹盛怒,只好憋下嘴裡的勸諫。
林喻的請求,打亂了很多人的計劃,其中也包括了兩位女主的。
宋璟鈺以為,林喻被拒了一次,第二次的請求要麼還和她有關,要麼就是些金銀珠寶或者封官加爵,竟沒想到林喻想進軍營。若是林喻去了西南,比秦毓更快將兵權拿到手,那她還要繼續選擇利用秦毓嗎?
林喻的爹是鎮國公,手上有西南十萬兵馬,若她去西南鎮守,若無大的意外,多半就要掌管其父的兵權了。
原先還持觀望態度的人穩不住了,西南兵權落到除自己人以外的任何黨派都是威脅。雖然西南兵權不如西北兵權多,且西南的黑虎軍也不如西北的白狼騎強悍,但西北是抗擊匈奴的最關鍵防線,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任何人不得撤走西北白狼騎。
西南黑虎軍就不一樣了,西南一帶自大燕開國以來,一直很安生,幾乎都是小摩擦。一些想要鍍金又不想受苦或者遇險的武官子弟,都會扔到西南去磨鍊幾年再回來加官進爵。
西南勢力根深蒂固,自開國以來就攥在林家人手裡,大燕歷經幾代帝王,都沒能將西南兵權收回。如今虎符還在林岩手裡,他年事已高,但人卻並不傻。
林岩本想把林喻留在身邊教導幾年,他年輕時在西南對林喻疏於管教,以至於自小在京城享受奢靡生活的林喻長成了個廢物。如今好不容易有點長進,但在他看來,還不足以能掌管西南勢力。
故林岩才是第一個反對林喻進軍營的人,可皇帝卻樂見此事。他一直愁收不回西南兵權,西北兵權也只掌握了一半,這心底不踏實。沒想到,林喻竟然送上門來。
真是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不管林喻去哪個軍營,只要她出點意外,林家就絕後了。林岩這個老東西手裡拿捏著西南兵馬的虎符也沒用,沒人可給,這不就又落到他手上了嘛。
皇帝盼著林喻早點去軍營,不在乎林喻去哪邊。但有人卻十分在意,此人便是秦毓。
林喻若是去西南,秦毓沒什麼可擔心的。但她要是腦子一抽,去了西北,這對秦毓來說就是一大威脅。
若是從前那個廢物林喻,影響不大,但如今這個林喻,著實令秦毓看不透。看不透則意味著不可預測的危機,秦毓不能坐以待斃,她得套林喻的底。
如何套底?她和林喻明面上可是情敵,水火不容都說得輕了。除非,她不是秦毓,而是一個林喻感興趣,想要結識的人。
回到京城,各方勢力都偷摸找過林喻,想要打聽她的意向,還拋出了橄欖枝。只不過那些送禮的都被林府人攔在外面,此時,一封邀請函送到了林喻手上,看著上面的落款,林喻臉上難得流露出一絲驚訝神色。
作者有話說:
落款誰啊?
第10章 爭執
近日以來,不少人都想探聽林喻去那邊軍營,但都無功而返。林岩更是天天抓林喻去書房談話,林喻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不論林岩怎麼呵斥,她都不透露半分。
連林喻的老子都打聽不到的消息,旁人更別說了。打開信之前,林喻以為又是哪個皇子黨發來的邀請函,但見到落款人時,林喻驚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