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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喻擦擦嘴,認真地看著傅昀儀:「傅氏把你踢出去,你難道沒有半點怨言?」
傅昀儀臉色一下就冷了,她不太喜歡別人用踢這個字眼,形容她好像落水狗一樣。可是對方是林喻,她總覺得林喻話裡有話。
「有怨言又怎樣,我難道能扳倒傅氏不成,你別把傅氏想得太簡單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曾經替老爺子打理傅氏好幾年,傅氏是個什麼樣的商業巨鱷,我再清楚不過。」
林喻邊聽邊點頭:「嗯,你說得對。所以你發展自己的公司,並不是為了和傅氏爭什麼,而是想向你老爺子證明你的實力,證明你即使在他施壓之下,依然能夠東山再起。你不會以為這樣就能贏得老爺子的歡心,然後把你請回傅氏去吧?」
傅昀儀臉色愈加難看,咬緊牙:「林喻!你到底想說什麼?」
林喻手肘撐在桌上,雙手交叉,下巴擱在手背上,笑眯眯地說:「你就沒想過,吞掉傅氏,架空傅老爺子,取而代之?」
傅昀儀一愣,不敢置信地看著林喻:「不可能,我一人之力,再怎麼有投資眼光,再怎麼發展我的公司,面對傅氏也不過是以卵擊石罷了。」
林喻點頭:「確實,以你一人之力,面對傅氏根本沒有勝算,但要是顧氏摻和進來呢?」
傅昀儀放下了勺子,擦乾淨手,雙眼直視林喻:「顧氏?你指誰?你?」
林喻笑著搖頭:「怎麼可能是我,我只不過是老爺子剛認回來的外孫女,毫無實權,我指的是顧初霽和顧初笙。」
傅昀儀越聽越迷惑,林喻腦子沒問題吧,顧初笙和她剛離婚,離婚官司打得圈子裡人盡皆知,撕破臉皮,極為難看。
顧初霽是她初戀,又是林喻原先作為替身的正主,林喻要她和顧初霽合作,就不怕她和顧初霽舊情復燃嗎?雖然她自己現在百分百對顧初霽沒那方面的心思,但林喻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林喻沒賣關子,很快替傅昀儀解惑:「宋城為了討好傅戎,或者也是想害青梧,剷除情敵,他給青梧下了藥,把人送上傅戎的床。結果被顧初笙和我打斷,雖然消息壓下去了,傅戎也沒得逞,但是顧初笙發誓要報復這兩人,他肯定會對傅戎下手。」
「顧初霽想要迫切地得到童婉,但她的實力不允許,童婉對她不冷不熱,她自己又不如顧初笙那般有手段,她想要用強,都沒實權能用。」
「至於顧初霽,就得看傅總你的演技了。人生如戲,全靠演技,怎麼演出對一個人念念不忘,心甘情願為她奪權的樣子,有不會的,可以請教我。」
「明面上是投資公司,暗地裡和顧家兩個繼承人分別合作,和顧初笙,藉口和他一樣,都恨傅家;和顧初霽,假意余情未了,打感情牌。一面和這兩人合作對付傅氏,一面暗地裡侵吞顧氏,擴大自己的實力,再和傅氏抗衡。」
聽林喻說完這一大段,傅昀儀心涼了半截。她的神情從一開始的吃驚,不悅,到現在的冷漠,看著林喻,就像看一個陌生人。
林喻疑惑,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麼了?我臉上有花啊?」
「你為什麼要說這些?」傅昀儀聽見自己的聲音異常冷漠。
林喻笑了:「難道你沒想過這些嗎?」
傅昀儀沉默了,她其實有想過,但是沒有契機,因為她不確定顧初霽和顧初笙任何一個能否為她所用。
「那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之前我們就說過的合作,我幫你奪權,你幫我妹妹擺脫顧初笙。但是由於你中途和傅氏鬧掰,自身難保,現在青梧這邊被多方糾纏,我想以你現在的實力,好像不太值得我和你合作。」
「所以,我要你強大起來,配得上當我的合作夥伴。」
傅昀儀看著林喻,四目相對,她感覺自己張嘴都有些艱難:「所以你沒有搬出這裡,你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棄我而去,甚至還掏出家底支持我,只是因為你需要一個人來幫你保護趙青梧?而這個人,恰好是我而已?」
「你要這麼理解也行。」林喻點點頭,一臉理所當然。
傅昀儀騰一下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摩擦聲。那雙往日裡冷淡卻並不算太冰冷的雙眸,此時猶如一潭死水,盯著林喻,眼神若是有形,林喻此時已經被萬箭穿心。
林喻抬頭望著她,眼裡連驚訝都沒有,一雙清澈透亮的眸子,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像個置身事外的機器人。
傅昀儀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看著林喻,硬生生只憋出了一個字:「好。」
說完,傅昀儀轉身回了房間,門被用力地甩上。
【啊,你這樣太傷她心了吧?愛意值不會掉完嗎?】甲方在虛無空間裡都看不下去了,遲疑地問。
林喻看著面前還帶著糊味的粥,低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又笑著回甲方:「你管那麼多做什麼,反正你也不想和傅昀儀在一起,她的愛意值高還是低對你來說都無所謂。」
【可是這樣她有點可憐。】
林喻嗤笑一聲:「你真是沒有多情的命,瞎操多情的心。」
作者有話說:
傅總:我是工具人?
隅: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傅總:你死了。
第77章 摸魚
在林喻攤牌之後, 傅昀儀沒有再像之前那樣故作沉默表達自己的不滿,而是對待林喻就和以前對待甲方一樣,除非必要, 不會主動接觸也不會主動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