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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話,我只能現在和你們說清楚了。我給你們地種,給你們房住,是看在雲娘的份上。若沒有她找我說情,你們就哪兒來的滾回哪兒去。你們也別想著拿親情去捆綁雲娘,你們給她的生養之恩,早在你們把她賣給許大郎的時候就斷絕了,許大郎給的彩禮你們是一分都沒給雲娘,嫁妝也未曾給她準備,說吧,這次又收了安家多少彩禮,準備一女二賣多少錢?」
雲父臉色鐵青,雲小弟和雲小娘抱在一起,雲小弟直接嚇哭了,尤其是看見林喻手裡提著刀。雲母把兩個孩子護在身後,著急地去拉雲父的手:「耀宗他爹,別……別硬來。」
「安家那邊我隨便你們怎麼說,反正雲娘不想嫁就是不嫁,人家給了多少彩禮給人退回去,不然到時候你們把婚事都準備好了,註定是白費錢,全村人都等著看你們笑話。」
「這次就算了,若有下次,倒在地上的恐怕就不止是三個人了。」
林喻說話可謂是說絕了,作為一個和雲娘非親非故的人來說,她的話可以說是有些僭越了,可雲娘並未阻止,只是拉了拉林喻的衣袖,然後自己上前一步,看著雲家人說:「我原以為自己的話已經很明白了,我和雲家沒有關係,若說有,那也只有恰好姓雲的關係。你們擅自答應的婚事,你們自己想辦法解決,與我無關。」
林喻冷笑一聲:「呵,你們要是實在想攀安家的親戚,不如雲伯父你自己嫁過去?」
「你!」雲父氣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這是什麼荒唐的話,他可是男子,怎能嫁給一年輕小伙。
雲母知道林喻這小姑娘是真不留情,說話也比自家女兒尖酸些,趕緊拉著一家老小離開,免得雲父真給氣出什麼病來。
講理講不通,來硬的也不行,沒看見大林家三個大男人被撂倒了嗎?雲家人只能灰溜溜地從哪兒來又回哪兒去。
雲家人走了,林喻就要開始收拾大林家三人了。
此時三人已經勉強爬了起來,林佩軒膽子最小,已經跑到門口,打算見勢不妙撒腿就跑。
林家兩兄弟正疼得直不起腰,林喻已經快步跑向林佩軒,一把將人提溜回來,往地上一摔,林佩軒疼得嗷嗷直叫。
林喻使了個眼色,林佩漪心領神會,從裡屋拿出幾根麻繩。大林家人見勢不妙,強撐著也要跑。
結果林喻把門一關,動作賊快,先將林家三人給一頓揍,把下巴卸了,三人最多發出「阿巴」的哭嚎,聲音也沒多大,然後三下五除二給捆起來。
三人怕極了,林喻赤手空拳都能打過他們,更別說現在還拿著刀。
三人被扔到了灶房關起來,現下小林家才有空商量怎麼處理大林家的人。
大林家剩下三個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一旦放走,後患無窮,這次他們三個敢上門來搶人,下次就敢糾集更多人上門。而且大林家每次背靠林氏為非作歹,也實在是麻煩。
這個世界林喻到底不如曾經的世界,若要殺一個人,隱瞞痕跡也有辦法,可如此一來,小林家肯定有嫌疑,誰都知道大林家和小林家有仇,又親自上門來了,人不見了肯定拿她們是問。林喻倒無所謂,關鍵是這一大家子人都因為三個人渣而被牽連,實在是不划算,更別說林佩漪還要參加解試,容不得半點差池。
林喻問清楚了林佩漪參加解試的禁止項,其中三代內不能有人作奸犯科,這個三代本該包括林佩漪的爹娘和爺奶,不過爺奶都死了,只剩下瘋娘和林老二。也就是說,只要林老二身上不背案子,林佩漪就還能參加解試。
所以林老二不能死,也不能犯事。因為他若是死了,林佩漪保不准還得給他守孝,少說也要一年,不正好就錯過了今年的解試嘛。
林老二動不得,林喻就打算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另外兩個可沒那麼幸運了,林老三和林佩軒直接被林喻押送官府。他們倆不算林佩漪三代內的直系血親,犯事了也不影響林佩漪。
原先是林氏阻攔,讓林老三父子僥倖逃過官府的搜捕,現在可沒那麼幸運了,林喻直接把人送去官府,言明是流竄的土匪。
官府把人抓了後,一番審問,再讓監獄裡別的土匪指認,確實是土匪一窩的,便把人關了起來。至於關多久,還得等縣令大人來決定。
許家人左等右等等回來的卻是對面雲家人的陰沉臉色,許老太見大林家沒跟著回來,便跑去問雲家人。雲家人在林喻那兒被一頓嘲諷,沒好氣地說:「別想了,人家壓根就瞧不上咱們這些鄉下人,大林家三個被打得起不來,還結親呢,不結仇就算好了!」
這許老太一聽,也不樂意,回去就給許元生訴苦。許元生聽不進別的,他只聽到林佩漪不想嫁,臉色慘白,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許元生兀自呢喃:「不可能,佩漪怎麼可能說不嫁,她一向喜歡我,怎麼可能拒絕我的求親?」
許老太氣得搖頭:「我看吶,這小妮子怕是在外面和別的野男人私通了,不然她為何一改從前對你熱絡的態度,這些年反倒不冷不熱?」
許元生下意識否認:「不可能!佩漪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
許老太恨鐵不成鋼:「哪有什麼不可能,這小妮子要麼是已經看不上咱們家,要麼就是外頭有人了!」
許元生寧願是前者,如果是前者,待他功成名就之時,他還能讓林佩漪刮目相看,可若是後者,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要一個不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