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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喻覺得女子很熟悉,但沒有系統在,她也認不出女子是誰。
山洞裡的路實在是複雜,若沒有女子帶路,林喻怕是走出去幾步就得迷路找不著北。
但等到了洞口,女子卻不讓林喻出去。她站定後,轉身面對林喻,挺拔的身姿,淡漠的表情,雙眼直視林喻,看不見一絲多餘的情緒。
「洞外是我蛇族領地,外人不得擅入,違者以死罪論處。」
林喻剛要踏出去的腳立刻收回,乖乖地站在山洞以內,探頭探腦往外看。
她們現在所處的山洞竟然是在一處懸崖中間,不上不下的位置,一眼望去,雲霧竟在腳下。層層雲霧之上,稀疏地立著幾座山頭。往下看,除了如海水般翻湧的雲霧之外,還能依稀見著鬱鬱蔥蔥的山林。
從這距離來看,林喻若是一不小心腳滑了,怕是會摔成肉泥。
洞外是呼嘯而過的山風,雲霧之上獨有的清新空氣,讓林喻的大腦清醒了幾分。看著眼前比山風更冰涼的女子,林喻點點頭:「那好吧,我就在山洞裡待著,你是蛇族的嗎?那你是蛇妖嗎?」
蛇妖?林喻想到系統說的宓曦,她的師尊,其實是大乘境的大白蛇。
但林喻以為的師尊應該是威嚴且氣場強大的,但眼前的女子不僅漂亮,而且又美又仙,看上去並不像當師尊的人,更像是不諳世事的仙女,冷漠之中有種未經人事的懵懂。
女子看著林喻,說:「回去沿著最左邊的路走,原路返回吧,別跟著我。」
林喻點頭,略有些委屈地盯著自己的腳下。當她再抬頭時,女子已經從山洞一躍而下,跳下懸崖。
當女子的身影隱入雲霧之後,林喻嘆了口氣,原路返回。
蛇族領地,外人不得擅入。如果在西山南邊找不到曲絳,那她能在蛇族領地找到師尊宓曦也是好的呀。
林喻深吸一口氣,並未離開山洞,而是在山洞裡面暫時歇下。打算趁夜色偷摸溜進蛇族領地,看看能不能找到師尊宓曦。
女子從懸崖下來後,穩穩落在地面,從密林中走出沒多久,就碰上全族的人都在找她。
族長是年近萬歲的大蛇,鱗片是金色的,上身人形,下、半身則是金色粗大的蛇身。
族長的眉眼盡顯老態,連眉毛都白了。他緊緊盯著女子,聲音渾厚,語氣帶著一絲責備:「宓曦,你去哪兒了?你可知道,全族都在找你!」
宓曦淡淡地掃了眼圍著她的族人,絲毫不見心虛,張口便說:「不過是在禁林里尋了棵大樹乘涼,值得全族這麼緊張嗎?」
族長神色略有緩和,摸著鬍子說:「說了多少次了,東邊禁林去不得,你非是不聽,將族規視若未聞,你可知罪?」
宓曦面上一點害怕神色都沒有,她是族裡最強的,族長還能怎麼治她的罪?
見宓曦不說話,族長手裡還拿著拐杖,重重地敲擊地面:「你歲數也不小了,族裡成年蛇里,就屬你還沒為蛇族的繁衍生息貢獻新的族人,這樣吧,明日我派族裡最強壯最優秀的幾位族人去你山洞裡,你也是時候為我們蛇族做貢獻了。」
宓曦冷哼一聲,理都沒理族長,轉身離開。
等她一走,族人們就炸開了鍋。
「族長你看她那樣,根本沒把您放在眼裡,分明就是在挑戰您的權威,她想造反!」
「住口!宓曦是我們蛇族最強的白蛇,現在要緊的不是去追究她的對錯,而是把她白蛇一脈給傳承下去。」
「快開春了,那我們族裡誰去宓曦山洞呢?」
「要不我吧?我是族裡最年輕的雄蛇,而且我和宓曦說過話,她都沒把我掀飛,她應該挺喜歡我。」
「你可得了吧,那還得是我,我修為最高,我可是出竅期的大蛇,我的尾巴快趕上宓曦一半粗了。」
……
宓曦回了自己的山洞,第二天還沒睡醒,就聞到了洞口一陣蛇腥味,伴隨著一股發、情的惡臭yin靡氣味。
宓曦皺眉,雖然她的山洞有法陣,外面的蛇進不來,只能在洞口徘徊勾、引,但是這些溢出的氣味足夠她煩躁了。更何況,現在也確實是整個蛇族的交、配季節,外面的雄蛇發、情也間接引得宓曦躁動。
宓曦神色一冷,下、身變為蛇身,蛇尾粗長,鱗片潔白光滑,但力度大得可怕。蛇尾溜到洞口,一橫掃,毫不留情扇飛洞口的雄蛇們。
那些雄蛇修為高點的不過是飛出去,沾一地灰。修為低點的,竟當場被掃斷,痛苦哀嚎,還得族長來把人領走。
宓曦很煩躁,想大開殺戒。可是她又記得這些都是她的族人,是她該愛護的族人。腦子裡的記憶告訴她,這是她最親的族人,可這些人一步一步試探她的底線。要她永遠待在蛇族領地,不讓她觸碰禁林,還要她為繁衍生息與那些臭氣熏天的雄蛇交、配。
為什麼她要忍讓?宓曦很不解。為什麼不能去禁林?她偷偷去了,也沒發生什麼壞事,除了在懸崖上的山洞裡碰見一個奇怪的女人。
從小族裡就說禁林非常危險,禁林以外的世界更危險。難道那個女人就是族裡所謂的危險?宓曦不由得嗤笑一聲,那個女人脆弱得她一尾巴能抽死,還危險?
被外面殘留的發、情氣息擾得不安寧,宓曦內心十分煩躁。她每日在族裡不是睡覺就是修煉,一成不變的日子卻令她很不安,就好像她忘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而重要的東西還不在族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