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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撈到幾十畝地,老張家哪裡還有什麼意見,她們心裡暗自慶幸當初張嫂子第一個找上林喻,也慶幸這些年她們和小林家不曾起過矛盾,不然現在這些地哪裡輪得到她們。林喻的要求她們也是一口應下,林喻也給她們留了點種子,老張家沒有半分怨言和其他心思。
許大郎暗中跟蹤林喻,這些林喻都知道,這拙劣的跟蹤技術,簡直不堪入目。可林喻不拆穿,裝作不知道。
許大郎一直跟蹤林喻,跟到了縣裡一處院子,正是他來找過雲娘的院子,沒想到林喻又回來了,可雲娘呢?
許大郎趁林喻進了堂屋,他偷摸翻進院子裡,躲在門外偷聽。
因為堂屋被林喻把門給關上了,許大郎看不見裡面什麼情況,只能耳朵貼在門上聽。
裡面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林姑娘你回來了?怎麼樣?許家大郎還在找雲娘嗎?」
林喻嘆氣:「是啊,許家那邊都在找雲娘,今日許大郎可是來過家裡了?」
男人著急地說:「來過了,幸好我帶著雲娘出去躲避,他來時家裡應當沒人,可這麼躲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男人剛說完,許大郎正在懷疑此人的身份,就聽見了他日思夜想的雲娘聲音:「秦郎,你放心,我絕不會回許家,我的心和我的人早就是你的了!」
被稱作秦郎的男子,激動地說:「雲娘,我自然信你。等此事一過,你我二人離開此地,從此過上只有你我的日子。」
林喻的聲音響起:「是啊,只要你們倆離開了這裡,她們許家就找不到你們,這樣吧,今晚我們就走,也別帶什麼行李了,院子裡停著牛車,趕緊上車離開蒙縣。」
許大郎聽到此處,已經是怒火中燒,他能沉下心跟蹤林喻,但他無論如何也忍不了自己婆娘和別的男人調情,還膽敢一起策劃逃脫他的控制。
許大郎掃了眼院子,發現有把鐵鍬,抓起來就撞開門往裡沖。
「好一對狗男女,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們!」
結果許大郎一進門,只看見一俊秀男子站在臥室門前,他正把臥室門拉上,見到許大郎進來,低聲喊:「雲娘你們躲在裡面,千萬別出來,外面有我來處理。」
許大郎冷笑,就秦郎這小身板,還他來處理?一鐵鍬把人送上西天,看他怎麼處理。
「你個窮酸秀才,竟敢搶我女人,識相點趕緊給我滾!」
秦郎守在門口分毫不讓,不僅不讓,態度還十分囂張:「呵,我還當許家大郎是什麼人呢,結果肥頭大耳、年老色衰,難怪雲娘不願意和你過,你都快趕上當她爹了,你不害臊嗎?這般年紀,縱使帶雲娘回去了又能怎樣,只怕是對夫妻閨房之事也『有心無力』吧。」
「雲娘中意的是我,你識相點就放她自由,寫下和離書,我還可以施捨十兩銀子作為,如何?」秦郎表情輕蔑,輕易勾起了許大郎的怒火。
秦郎俊俏年輕,而許大郎年老色衰,輕輕鬆鬆拿出十兩銀子,想來家境也不錯。許大郎氣急攻心,難怪雲娘不肯回來,躲躲藏藏,原來是找到了有錢又俊俏的野男人,什麼秦郎,分明就是情郎!
許大郎一上頭,見秦郎對他也多鄙夷,舉起鐵鍬,猛地朝秦郎砸去。要知道,許大郎是常年幹活的人,哪怕是落水後失蹤,被人救起後,他在當地也是靠體力活謀生,他這一鐵鍬下去,秦郎不死也得去半條命。
許大郎如此沒有顧忌地下手,多虧了大燕的民風。雖說大燕律沒有規定通姦者怎麼怎麼樣,但是各地的民風對通姦者都不友好,不管是水性楊花的女人,還是其情郎姘頭,若是被丈夫發現,將兩人打死或是交由當地村民們沉塘,都沒有官府來管。
許大郎料定,他這一鐵鍬就算把情郎打死,他也不會坐牢。甚至,他這一鐵鍬是帶著怒氣和恨意下手的,為的就是打死這個秦郎,讓雲娘無地可去,無人可依靠。
這一鐵鍬下去,正中秦郎腦門,給人腦袋開了瓢,鮮血順著秦郎的頭流到他的臉上,而他人則是直挺挺地往地上倒去,沒氣兒了。
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伴隨著老張家眾人歡喜的笑聲。
「哎,老三家趕緊的,林丫頭可說了,這院子裡的牛車運送了種子後,牛車就都送我們了,以後咱家種地趕集都不用費力啦。」
「大嫂,還有這等好事?這小林丫頭可真是心善啊。」
「那可不,人家表姐是大燕第一女狀元,在京城朝廷當官,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人家肯定跟著表姐去京城安家了呀。那都是官家人了,還會在乎小小一輛牛車嘛。」
許大郎愣了,老張家怎的來這兒了?他先是一慌,隨後鎮定下來,他打死的是雲娘的情郎,是通姦者,他占理,他怕什麼。
結果老張家一進門,就看見許大郎拿著沾血的鐵鍬,臉色陰沉。老張家嚇得一個激靈,不過好在,今兒個她們是全家人一起來的,六個人難道還怕許大郎一個人嗎?
但讓老張家瞪大眼說不出話來的是被許大郎打死在地上的那個人,老張家目瞪口呆,驚恐地看著許大郎,以及倒在他身後的屍體。
許大郎勉強扯出個笑容:「原來是你們,你們聽我解釋,我發現雲娘和這個狗男人在這裡私會,一時心急才動了手,你們來給我評評理,我失蹤才幾年,雲娘就迫不及待找了野男人,換做是你們,你們忍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