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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方忐忑地看著病房裡的大家,腦子裡卻在問林喻:「這招行不行啊,她們不信怎麼辦?」
【不信也得信,不然她們能找出什麼更合理的解釋嗎?】
「那我怎麼辦?」
【你要本事,繼續裝下去,要有良心,就認真地去對待另一段感情,尋找真的愛你的人。】
「那我選擇良心,你有嗎?」
甲方少見地懟了林喻一句,林喻啞口無言,氣笑了。
【行吧,你覺得我沒有,那就沒有吧。我先走了,再見。】
「真的能再見嗎?」甲方驚喜地問。
【我客套話而已。】
「好吧,」甲方略有些失落地說,「拜拜,祝你下個世界賺大錢。」
【借您吉言。】
當腦子裡再也聽不見那個淡定的聲音時,甲方有些悵然若失,看著眼前關心她的三個人,深吸一口氣,揚起笑臉:「那個,你們都是誰啊?是我以前的朋友嗎?」
「呵,不是,我是你老闆。」傅昀儀臉色難看,換了個人格就算了,還忘了她了?
趙青梧咬唇,氣得眼眶都紅了:「我是……我是你妹妹。」
童婉一臉受傷,糾結再三,還是勉強勾出一抹笑:「醒了就好,我是……你的朋友。」
童悅扒拉著病房的門框,眼巴巴望著裡面,不敢輕易進來。
甲方笑著朝她揮揮手:「小朋友,你有事嗎?有事進來說。」
已經改回童姓的童悅,一臉緊張地問:「表姑你沒事了嗎?悅悅不敢打擾你休息,媽媽說你需要安靜的環境。」
甲方摸了摸童悅的腦袋,笑著說:「媽媽?你媽媽是誰啊?」
童悅抬頭看著童婉,牽住童婉的手說:「這是我媽媽,她可擔心你了,每晚都趁我睡著了偷偷哭呢。」
甲方面上露出尷尬的表情,實則內心苦澀,童婉哭也不是為了她哭。
看著眼前這個「主人格」林喻,傅昀儀等人不知道該怎麼辦。看望還是照常來看望,但找不回和副人格相處的感覺,傅昀儀覺得很煩躁。
甲方在試過了用現在的身份和童婉相處之後,悲哀地發現,童婉對她,真的只有朋友之情,和林喻在一起時的那種眼神都透露著溫柔的狀態完全不一樣,現在只有客套。
趙青梧偶爾來看她,眼神也總是帶著哀愁。就連傅昀儀,每次回家也會用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看她。
甲方心裡憋著難受,實在受不了了,在一個周末,把三人約到一起,她有話要說。
傅昀儀周末也還有工作要談,特意勻出一天時間,很著急:「有什麼話,快說。」
童婉微微皺眉看了傅昀儀一眼,輕聲道:「小喻有話自然會說,不用催。」
趙青梧沒說話,只是看著甲方。
甲方深吸一口氣,一口氣把話說完:「我訂了去B市的機票,之後也會在那邊定居,和外公生活在一起,不會再回這裡。你們一直在等我那個副人格,對吧?」
童婉尷尬擺手,下意識否認:「不是,你想多了。」
趙青梧轉頭,不敢和甲方對視,似乎是默認了。
傅昀儀則是抄著手,長腿翹起二郎腿,冷漠點頭:「沒錯。」
甲方不敢和傅昀儀對視,她還是有點怕這個金主,繼續說:「我知道,你們並不喜歡這個性格的我,覺得和我相處很彆扭。我也不勉強什麼,我只是想告訴你們,那個副人格,根本不存在,她是一個獨立的人,一個真實存在的人,而不是我的一個人格。」
「我不能透露她為什麼存在,她又是怎麼消失的,但是我必須告訴你們,她沒有死,也沒有出事,她只是完成了她該做的事,然後離開了。」
「她去了哪裡我不知道,反正不屬於我們的這個世界。」
一長串話說下來,甲方有些忐忑,希望自己沒有透露系統的存在。等了半天,沒什麼反應,甲方才鬆了口氣。
「你們要找是找不到她的,也別在我身上花心思了,我離開這裡,是為了重新開始。希望你們,也能重新開始,有全新的人生。」
說完,甲方噔噔噔跑回房間,歡歡喜喜拉著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揮手再見。
這三人還沒反應過來,甲方就已經跑了。
三人對視一眼,傅昀儀首先開口了:「那段話,你們信嗎?」
趙青梧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什麼。反倒是一向隨和的童婉,堅定地說:「我信,那個女生不是我喜歡的林喻,我相信自己的直覺。」
傅昀儀冷笑一聲,轉身離開,丟下一句:「我也不信。」
後來甲方去了B市生活,給顧老爺子養老。顧連峰連出國東山再起的資本都沒了,兩個子女一個死一個死刑快執行了,他一夜之間白了頭,出國後就沒再和國內的人有任何聯繫。
甲方手裡還有老爺子給的珠寶公司,供養他完全沒問題。後來和其中一家珠寶公司的CEO相處久了,走到了一起。
這後面一段,其實林喻在虛無空間裡看見了,對此沒有表露一絲多餘的情緒。
【宿主,你就不好奇愛意值滿了的兩個人是誰嗎?】系統好奇地問。
林喻冷笑:「那確實是沒你好奇。」
【……】系統無語。
「好啦,對不起,我很好奇,你快告訴我。」林喻笑了,趕緊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