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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毓有一些不開心,但她沒有呵斥紫茗。因為紫茗於她,雖是主僕但實則情同姐妹,在她找到楚家潛伏的部下後,紫茗就一直跟隨她,兩人相差三歲,紫茗更像她的親姐姐。故秦毓雖然不喜紫茗如此說林喻,但也沒有開口呵斥,只是苦口婆心地說:「她只是性子如此,並非有意而為之。」
紫茗心中還是有氣,但她知道秦毓的性子,執拗得很,認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只盼林喻那廝莫要辜負自家主子,否則的話,別怪她心狠手辣。
被惦記上的林喻可有得忙了,二皇子交代過,他會在北行途中派人向秦毓下手。不過聽二皇子說,這次的刺殺沒有神鷹閣的份兒,不知道為什麼,上次刺殺公主失敗後,神鷹閣就再也不接二皇子的單子,而且言談之間,隱隱在責怪二皇子沒有坦誠,導致她們一名銀堂主丟了性命。
那名銀堂主應該就是林喻殺的那個,其實二皇子本想勸林喻直接向秦毓下手。但無論哪一個林喻,都不會蠢到自己動手,那不是自尋死路嘛,一來不一定打得過秦毓,二來攤上殺害忠臣良將的罪名,正好給了皇帝懲治林家的機會。
說來也奇怪,雖說二皇子的失算導致神鷹閣失去一名堂主,但也不至於直接和二皇子絕交啊。不僅不接單不退錢,還把來往的信使都給殺了。
二皇子氣得不行,喝酒的時候和林喻吐槽,說等他大權在握,一定派人將這個神鷹閣給一鍋端了。
知道這次刺殺沒有神鷹閣插手,林喻就稍稍鬆了口氣。不過二皇子卻沒有告訴林喻具體的刺殺安排,只說了他會下手,怎麼下手,何時下手都沒說,估計還是不太信任林喻。
林喻一邊觀察隊伍里可疑的人,一邊想怎麼在保證不傷及太子黨根基的情況下取得二皇子信任。正在這時,徐承峰騎馬往林喻這邊來了。
徐承峰本來想進御林軍,其父是副統領,想進去易如反掌。不過他這人也是腦子一根筋,上次在獵場見識到林喻的本事,就跟觸動了某根弦一樣,林喻去西北,他也要去西北。
見林喻落單,他便騎馬來搭訕了。
這人腦子也不見得多好使,左問右問給人感覺就是有所圖。林喻在京城厭倦了和人拐彎抹角地說話,直接開口:「徐兄有話不妨直說。」
徐承峰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上次林兄那一箭射穿鹿眼,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能不能教教我?」
林喻眯起眼,打量起徐承峰。一米九幾大高個,魁梧有力,一看就是練武的料。教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這人能不能為她所用呢?
其父是御林軍副統領,可太有用了。
林徐二人在隊伍後面研究射術,秦毓在前面帶領全隊,時不時回頭看一兩眼,神色冷淡,看不出表情變化。只有身旁的紫茗才知道,她家主子又不高興了。
再一看罪魁禍首,正和別人討論得熱火朝天。
全隊行進了一天,夜晚時分,不適合趕路。人太多也不適合進城,於是便選在了稍微開闊,臨近河邊的地方紮營,稍作休整。
離了京城,哪怕隊伍里不乏達官貴人子弟,但論官階和實力,都是秦毓至高無上。她選擇在開闊地帶紮營不是沒道理,雖說開闊地帶春風寒有些凍人,但不利於埋伏,能更好地看到遠處的動靜,以便及時作出反應。
不得不說,秦毓非常擅長行軍作戰,不失為一個頂尖的軍事人才。哪怕只有一百人的隊伍,到她手上,也生生指揮出了一千人的騎兵氣勢,不給二皇子的人一點有機可乘的機會。
二皇子的人很焦慮,找不到機會下手,都三天了,再不下手,等到了烏城秦毓的地盤,就更沒機會了。
不得已,二皇子安插在暗處的人,用約定好的暗號找上了林喻。畢竟林喻投靠了二皇子,此時就是她起作用的時候。既然秦毓這人帶兵從外面找不到破綻,那就從內部突破。
林喻一個人從河邊回來後,考慮著怎麼下手才合適。結果正好碰上秦毓,秦毓也是一愣,她手裡捧著盆,盆里似乎有張臉帕,還有乾淨衣衫。
秦毓這是要去洗澡還是擦身子?林喻愣了一下,機會好像來了,給二皇子的人一個突襲機會,而她跟在秦毓身邊,又可以保證秦毓的安危,不至於突襲損失太嚴重。
林喻揚起笑:「要不一起?」
兩人都知道對方女扮男裝的身份,在這一群漢子中,倒是難得的同類。只是林喻不是喜歡宋璟鈺,從而嫉妒秦毓嗎,還能這麼友好地和秦毓一起清洗?秦毓應該有所懷疑,但她現在已經沒心思想那麼多了。
秦毓登時耳朵都聽紅了,雖臉色不變,但眼神里難免有一絲慌張:「不……不好,好。」
林喻疑惑了,到底好還是不好?秦毓那張冷峻的臉難得出現一絲裂痕,東張西望不敢和林喻對視。
就見秦毓先她一步背過身朝河邊走去,林喻跟了上去,秦毓沒說話,想來是默許了。
作者有話說:
入v啦,謝謝大家捧場
第21章 離隊
夜晚的河邊有樹林遮蔽, 離營地遠,隨行的士兵又多不愛洗澡,所以兩人來到的偏僻之處根本沒什麼人。這秦毓還真會選, 這地方剛才林喻還和二皇子的人來過商量對策。
好在, 兩人都是習武之人, 沒留下太多痕跡,加上秦毓一心慌亂,更不容易發現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