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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後,宋璟鈺和秦毓小夫妻還沒恩愛幾天,秦毓就要回西北。畢竟是西北將領,常年在京城待著享福算什麼,眾人意料之中的林喻也要去西北。
一開始眾人擔心林喻的去向,結果年後所有人都差不多知道了,秦毓灌醉林喻第一個知道,然後是宋璟鈺,接著是二皇子。現在林喻回復了皇帝的那個賞賜,請命去西北歷練,報效大燕。
皇帝笑眯眯地允了,隨後林岩又說自己老了,沒幾年活頭,也要請命離京。他要回西南,生自己養自己的地方,過幾年死在西南故地,才算魂歸故里。
林岩年紀確實大了,皇帝也不能扣著人不放。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皇帝對林岩此舉十分不滿,大皇子本想回來爭儲君之位,結果林岩要回西南爭他在西南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勢力,這可如何了得?
大皇子那邊糾結不已,林家人卻走得利落乾脆。只是林喻前往西北,與秦毓同行,對此最不爽的還數宋璟鈺。
眾人只當她是新婚燕爾,捨不得秦毓。可誰會知道,她是不放心秦毓和林喻同行。況且,林喻女子之身混在軍營中,出事了怎麼辦?暴露了怎麼辦?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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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離京
林喻隨軍出行, 來送的人不少,不過其中大部分人是來送秦毓的。
因秦毓回京並未帶多少人回來,所以前往西北也不過寥寥一百人。不過這一百人都是精銳, 其中不少都是秦毓信任的下屬。
林岩為保證林喻的安全, 也給她搞了包括林桓在內的十名護衛。這十人全是林家培養的親兵, 只忠於林家人。
送行的隊伍在離京城二十里的地方停下,送別便止於此。林家人坐在馬車上,深深地望著林喻。林氏更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林岩雖沒哭, 但眼角也看得見一點紅。此行一別, 凶吉難測,林家又只有林喻一個兒子,怎能捨得。
林喻用惆悵不舍的表情回應林家人,而另一邊離別的場景就有些尷尬了。
宋璟鈺也來送秦毓,至少表面上是。兩人對站著,保持沉默。宋璟鈺的目光時不時落在林喻身上,林喻察覺到有人注視, 轉頭看過來, 宋璟鈺又趕緊轉移視線, 欲蓋彌彰地開始體貼秦毓:「秦……駙馬此行一去,切記照顧好自己。」
秦毓淡淡點頭:「嗯。」
她一身黑, 似是比寒風更凜冽。襯出臉蛋白皙, 表情卻冰冷如霜。兩人看著著實不像恩愛的樣子, 不過好在, 宋璟鈺裝出的溫柔模樣無懈可擊, 旁人只當駙馬天生性子冷淡罷了。
送別的話不管有多少, 最終還是要上路的。趁著天色還早, 加緊趕路,耽擱不得。
林喻騎上馬,揮別林家人,騎入隊伍之中。因為都是將士,全員騎馬,趕路速度很快,約莫七天便能趕到西北軍的駐紮地烏城。
一百人的隊伍騎馬而行,馬蹄踐踏揚起漫天黃沙,塵土飛揚之中,送別的人也轉身離開。早春時節,氣溫雖低,但仍有不少路邊野花已經盛開,仿佛在為她們送行。獨留下宋璟鈺一人,站在馬車旁,偶爾飄飛的桃花瓣落在其頭上,平添了一分嬌艷。溫柔如水的人眼裡,是令人看不透的深沉。
林喻隨著隊伍消失在她視線之中,離別時不覺有什麼改變,人走後才出現一絲落寞。宋璟鈺回到馬車上,不知為何,胸口刺痛了一下,突然心悸,總覺得有些不安。
仿佛這一別,將會是永別。
素竹趕緊上前詢問:「公主怎麼了?可是身體不適,需要……」
「不必。」宋璟鈺安坐在馬車上,閉上眼休息了會兒,讓素蘭給她按摩頭部,緩緩睜開眼,問兩人,「你們說,本宮錯了嗎?」
素蘭一臉懵,什麼錯了?這什麼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題,還是素竹心細,稍微一回想,便知道公主在糾結什麼,低頭說:「公主不會錯,公主所做之事,皆是為了太子殿下,為了先皇后,更是為了大燕。」
為了這麼多人,唯獨沒有為她自己。宋璟鈺又閉上眼,往後靠,沉默不語。
離京的隊伍人與人之間隔著些距離,以防馬匹衝撞。林喻騎馬趕到秦毓身邊,試圖搭話。
「秦將軍,離開京城,你可自在了?」林喻嬉笑著說。
秦毓聽出林喻話里的揶揄,點頭,老實回答:「嗯,還是北方生活自在。」
林喻估摸著,秦毓認錯人之後的態度這麼溫順,此人對秦毓肯定很重要,得好好利用。林喻繼續用話去試探刺激秦毓,秦毓非但不生氣,反而乖巧地回了。
紫茗有些不樂意,騎馬跟在秦毓另一側,皺眉望著林喻。此人若能讓她主子開心就罷了,可林喻竟然來挑事,實在可恨。
試探得差不多了,林喻就厭倦了,騎馬離開。跟在隊伍往後一點的位置,悠閒地四下張望。
秦毓見林喻走開,內心浮現一絲失落,是她太無趣了嗎?林喻怎麼走了?
見主子皺眉,紫茗以為是秦毓被林喻惹得煩了,忍不住說:「主子,林喻那廝太可惡了,等到了烏城,得好好教訓她!」
秦毓抬手制止:「紫茗你誤會了,我是在想,莫不是我這人太無趣,所以她膩了?為何才不到一炷香時間她便離開了?」
紫茗無語,扯動嘴角:「主子!林喻那廝太輕浮了,言談舉止無禮輕慢,她根本就是來戲耍主子你的。你還管什麼無趣不無趣啊,明明就是她沒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