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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青梧冷著臉:「為了我,那就趕緊和他離婚。」
林喻在一旁看著兩母女,站在趙青梧身邊,點頭說:「青梧說的對,阿姨,家暴的男人不能要,而且他還賭博,欠了一屁股債,指不定什麼時候為了還債賣老婆賣女兒。」
趙姨一臉震驚看著林喻:「小喻啊,你怎麼能這麼說自己爸爸呢!」
林喻蹲下,和趙姨平視:「阿姨,我說的是真的,我媽早逝,就是被我爸給打得染了病,後來又欠錢氣死了。你想變成我媽的樣子嗎?還是想說讓青梧一輩子都和你一樣,為我爸還債?她上的是a影,全國數一數二的藝術院校,她本來可以有光明的未來,要是進入娛樂圈,說不定還能紅透半邊天,可是以後一爆出來她有個賭鬼爸爸,她的事業不就毀了嗎?」
「阿姨,你忍心青梧以後的人生都被我爸給拖累嗎?」
趙姨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卻只是嘆了口氣,無力地低頭:「我……我考慮看看。」
林喻起身,給趙姨轉了幾百塊錢,算是補上了剛才她被林豐搶走的幾百塊。臨走前,趙青梧送林喻下樓。
趙姨在裡面收拾砸得亂七八糟的東西,趙青梧扶著門框,林喻努努嘴:「回去吧,腿腳不便就別送我了。」
趙青梧欲言又止,最後在林喻轉身時,終於喊出聲:「你……你不住家裡嗎?」
雖然這裡是甲方的家,但林喻還是更喜歡傅昀儀買的大房子,而且,傅昀儀工作日不在,就林喻一個人住,別提多爽了。
不過這種話林喻肯定不會直接說,而是找了個藉口:「你懂的,我的資源哪兒來的,我就得回去哪兒。」
趙青梧臉色鐵青,似乎想到了她所認知的被包養的人會幹什麼,腦子裡想了一大堆,最後愣愣看著林喻離去。她還能這麼安逸地讀書學習,是因為林喻在掙錢,她媽媽在養家,而她,除了動動嘴皮子,好像真的沒什麼能力幫她們,除非……
林喻回了傅昀儀的房子,發現廚房裡一片髒亂,碎盤子一地,頓覺頭疼,戴上手套把廚房收拾乾淨後,林喻癱倒在沙發上,點了外賣。
巨大的投影牆播放著動畫片,林喻一邊啃雞爪,一邊看動畫。門口突然傳來解鎖的聲音,林喻看過去,和玄關處的傅昀儀對上眼。
手上拿著雞爪,嘴邊還沾著油光,坐在地毯上,林喻簡單把頭髮扎在腦後,連妝都卸了。林喻心想這副姿態完蛋了,結果傅昀儀只是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默默地回了房間。
傅昀儀踉踉蹌蹌路過林喻身邊,隨著走路帶來了一陣酒味兒,人進去後,林喻又心安理得地繼續啃雞爪,一邊啃還一邊想,今天不是工作日嗎,傅昀儀應該回和顧初笙一起的家裡住啊,怎麼回這兒了?
啃完了雞爪,林喻收拾乾淨,尋思著作為情人,還是適當關心一下自己的金主,於是敲響了傅昀儀的房門。
連敲好幾下,都沒聽到裡面有人回應。林喻心想,不會出事了吧?輕輕一擰把手,發現門沒鎖。
進去後,房間是性冷淡的裝修風,和傅昀儀人一樣冷。巨大的床中間,躺著只穿著睡衣的高冷美人,只可惜,美人皺著眉臉色蒼白,看上去楚楚可憐。
林喻走近,蹲下,輕聲問:「傅總?你沒事吧?」
傅昀儀緩緩睜開眼,雙眼如同蒙上一層霧,朦朧中閃著晶瑩淚光。
大概是第一次見到傅昀儀脆弱的樣子,林喻愣了一下。
傅昀儀似乎看清了林喻的臉,朦朧神色清醒了幾分,冷淡地說了句:「沒事,你出……」
話還沒說完,林喻就起身,嘴裡念叨著:「藥放哪兒了?」
傅昀儀根本沒力氣回答林喻,林喻出去找藥,找到了傅昀儀的胃藥。端來一杯溫水,蹲在傅昀儀床前,示意她吃藥。
人都把藥和水送自己面前了,傅昀儀也不好推開,只能在林喻的攙扶下坐起身,兩顆藥混合著溫水下肚,沒多久,傅昀儀的臉色好看許多。
兩人一個半蹲著,一個坐在床上。因為傅昀儀有點小小的潔癖,不喜歡別人碰她,也不喜歡別人進入她的私人空間,林喻進來就做好了被說的準備,甚至蹲半天也沒碰傅昀儀的床。
「林喻。」傅昀儀靠著床頭,床頭燈是微黃的燈光,算是冷淡風房間唯一的暖色。
林喻抬頭,應道:「嗯?怎麼了?還難受嗎?」
「林喻?」傅昀儀略帶一絲疑惑地喊到。
林喻也疑惑了,你沒事喊我做什麼。
「嗯,在呢。」
「你……嘔!」話還沒說完,傅昀儀突然往前傾,吐了一地。
結果林喻就在她面前,躲閃不及,只能堪堪往後倒,腿上沾了穢物。林喻無語了,要不是看在對方是金主的份上,她真想把人扔出去。
最後,林喻不得不忍著噁心,把地板床以及人都給收拾乾淨。至於傅昀儀,好像有點意識,又好像沒有意識,整個人吐了一地後,腦袋懵得不知道在想什麼。
林喻把人扶到浴室,放滿熱水,扒掉衣服,扔進去。只是在扒衣服這一塊,遇到了問題。
突然安靜得不行的傅昀儀,開始掙紮起來,林喻半哄半勸地說:「你別動啊,你身上全是嘔吐物,髒得要死,給你洗澡脫衣服呢。」
傅昀儀不聽,悶聲掙扎。林喻沒法,只能放開傅昀儀,結果她一放手,傅昀儀就站不穩栽進浴缸里,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