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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方嵐焦躁異常,輕輕揉了揉眉頭後,才繼續說下去:「親愛的男友大人,我們的任務是找到五個目標人物,並保護他們,讓他們活過清除之夜。只要有一個死在了清除之夜,我們的任務就算失敗,贏者就是攻方。你有什麼計劃嗎?」
現在是3月18日,距離清除日3月21日晚7點還有三天多。
薄易眯著眼睛,胳膊緊緊勒著她,將她的身體完完全全禁錮在懷裡。他吃完了冰淇淋之後,舔了舔唇,對著方嵐說道:「喂,看我嘴上有沒有殘留的冰淇淋。」
方嵐不耐地抬頭看他,唔了一聲。
薄易眯了眯眼,冷冷地說道:「幫男朋友擦乾淨。喂,你沒有談過戀愛嗎?」
方嵐翻了個白眼,掏出紙巾來,一點一點幫「男朋友」擦了個乾淨。不可否認,薄易確實長了張帥臉,要是去做牛郎的話說不定還有希望成為首富。但是方嵐現在實在沒心情欣賞。
薄易把下巴抵在她肩膀上,緊緊環著她,和她一起看著五個目標人物的資料。
這五個人,用五個字可以概括,「老弱病殘孕」。五個人的戰鬥力加在一起等於一個成年男子,簡直愁死方嵐。
卡米拉,一個六十歲的黑人女人,開著一家門臉很小的外賣餐館,離異,獨居;喬伊,也叫朴勇俊,來自韓國,無業,三十歲,身形瘦弱,皮膚白皙,靠坑蒙拐騙為生;科林,男,四十五歲,身患絕症,以及抑鬱症,分分鐘都有可能死,病死或者自殺而死;尼娜,五十歲,俄羅斯裔女人,早年曾經做過黑道教父的情婦,現在一貧如洗,一隻眼瞎了,一隻耳朵聾了,只有一個女兒跟在身邊;尼娜的女兒,阿曼達,漂亮又開放,拜金主義,現在懷孕中。
方嵐攤手:「我們也許只有一種方法,把他們都聚在同一間房間裡,比如我們現在住的地方。這樣比較方便保護他們。」
薄易點點頭,總算鬆開了她,然後在聯絡器上點開了電子地圖。方嵐看著他的手指快速地左拉右拉,沒過一會兒,就聽見薄易沉聲說道:「為了方便,就叫這五個人黑人、騙子、病人、瞎子和孕婦吧。離我們最近的是騙子,最遠的是病人。我們還是先開車去找病人吧,他可是分分鐘都有可能死。」
所謂開車,開的是摩托車。
機械兔給的美金並不多,「小情侶」交了房租之後連輛正經車都租不起,只好做機車黨。方嵐在青春期時曾經差點誤入歧途,成為不良少女,那時候的她天天和男孩飆車,拼酒,打架,因此對於摩托車,她還算是熟悉。
薄易說自己不會騎,方嵐只好只租了一輛,自己在前邊騎,薄易則在後面坐著,抱著自己的腰……
病人科林此刻正抑鬱地躺在病床上。窗外的樹已經開始吐露新芽,但他卻再也無法迎來第二春了。
如果時光倒流,科林發誓,他絕不會再抽那麼多的煙了。那樣的話,他就不會患上肺癌,他的老婆也不會和他離婚,他更不會像現在這樣什麼也做不了,只能躺在床上,等待著死亡。
很快就是清除之夜了。去年的今天,他還和老婆在一起,緊鎖門窗,與世隔絕,看了一夜浪漫電影,安然度過了恐怖之夜,然而今年的清除之夜,他或許只能等待死亡了吧?他會死在誰的刀下或槍下呢?
病房的門忽然開了。進來的不是護士或醫生,而是一個華裔女人。
哦,平心而論,她的身材可真不錯。長腿,細腰,大胸,捲髮。就是表情難看了些。
科林緩緩露出一個笑容來:「親愛的女孩,你一定是走錯病房了。這裡只有一個快要死去的菸鬼,沒有你要探望的人。」
方嵐看見科林的態度挺溫和,微微鬆了口氣,把薄易為了省錢,從路邊摘的一束花擱到他的床頭,然後用英語說道:「科林先生,你就是我要探望的人。你想活著度過清除之夜嗎?跟我們走吧,我們會保護你的。」方嵐英語不錯,雖然還是不可避免地帶著口音,但好在科林可以理解。
科林想起了關於清除之夜的一些傳言,不由得邊咳邊笑,聲音嘶啞而含混地說道:「我知道的。我知道有很多有錢人也想感受下屠殺的快樂,可是又畏懼危險,於是會在清除之夜前『購買』一些身手很弱的人,然後在清除之夜開一個圍剿的大派對。漂亮的華裔女孩,這是不是你的目的?」
方嵐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情,愣了愣,連忙否認,著急地說道:「科林先生,無論我表現得多麼奇怪,我對你都沒有惡意。我只想讓你活著,這樣我才能活著。」
科林啞著嗓子說道:「好吧,好吧。我都沒問題的。反正很快就要死,如果能在死前來一段瘋狂,也是不錯的經歷。」說完,他定定地盯著方嵐的胸脯,「如果你允許我埋一會兒胸,我就答應。」
門吱呀一聲開了。
一個穿著白襯衣的男人走了進來,嘴裡叼著根煙,面上帶著微笑,手裡則在玩著一把槍。
科林立刻改口:「玩笑而已。」
方嵐狠狠瞪了病人一眼,轉身出門,去給科林辦出院手續。薄易在她快要出門前,嘴角微微勾著,充滿惡意地用槍口捅了捅她的胸口。方嵐微微垂眸,乍然出手,狠狠扭住他的手腕,可卻怎麼扭也扭不動,只能咬了咬牙,咽下這口氣,用指甲撓他。
薄易任她撓著,等她要收手時,卻忽地發力,擒住她的胳膊,把她死死壓在牆上,然後湊近她的耳邊,笑著吹氣:「真是太弱了。和你搭檔,我真的能活超過兩輪嗎?喂,小心點,千萬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