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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折磨了數回後,白狐終於忍無可忍,沉著臉坐起了身子。對於這樣滿腹心事,輾轉反側,跟個頭一次戀愛的小姑娘似的自己,抖s實在有些嗤之以鼻,嫌棄到了極點。扶額想了會兒,他又驀地笑了,竟覺得這樣的折磨也無比甜蜜。
愛情嘛,誰要是不為它糾結為難,不為它丟掉灑脫,不為它患得患失,輾轉難眠,進退失措,愛情也便不能稱之為愛情了。
其實說到底,也沒什麼可糾結的。反正方嵐就在他手心裡,絕對跑不掉,至於如何磨合、怎樣相處,急也沒用,慢慢來吧。
第44章 奇異的俠女(3)
奇異的俠女(3)
次日一大早,還在半夢半醒之間的薄狐妖便被扯著脖子從榻上拉起。他慵懶地望著面若冰霜的冷美人方嵐,任她給自己背上竹筐,筐子裡裝著乾糧、柴刀及應急的蛇藥。在方嵐看來,採藥是件十分要緊的事,而薄易卻只覺得有些期待,好像就跟和她一起去山裡遊玩一樣。
只可惜這個天氣,實在跟遊玩不大沾邊。
黃沙漫天,烏雲壓城,著實掃興。再加上這裡的方嵐高冷到了極點,行路及採藥途中一句話也不肯和他說,連看他一眼似乎都不想看,完全把狐妖大人當做是免費勞動力。好不容易等到歇息時,二人一同坐到樹下的幽暗處,似乎總算有可能說上幾句話了,方嵐卻竟然刻意與他拉開了些距離,兩人各坐一邊,面朝著不同方向,完全不似同路人。
薄易的臉色冷了下來,盤著腿,活動著手腕,覺得自己之前對小姑娘未免太溫柔了些,真該好好調/教調/教她。正想著,他忽地見到面前有一隻巴掌大小的紙片小鳥忽閃著翅膀,上下盤旋著。
這般奇景,便連薄易也覺得有些驚異。他想道:難道方嵐有話不能和我當面說,非得靠這種東西傳話?不過……這大約也算是種情趣吧。
抖s彎了彎唇,一伸手指,那小鳥便落了上來。一在他指尖停下,便聽得那小鳥口中傳出了一個雌雄莫辯的聲音:「薄兄,許久未見,你總算能修成人形了。說來也真是奇怪,你分明天分最高,怎麼就遲遲不能化形呢?」那人說著,嬌笑了起來。
薄易眉頭一皺,瞥了眼方嵐,見她毫無反應,不由得感覺有些異樣。
那傳聲小鳥發出的人聲頓了頓,方才繼續說道:「哥哥你放心,我說什麼,她聽不見。不瞞你說,你身邊那位方三娘,是我早就看中的。一來,看上去越是不可褻玩的女人,玩起來越是有意思,二來,她乃是修道之人,道行不算高,只會些基本的法術,可她手中那幾樣寶物卻實在惹得小弟我眼紅,特來請哥哥襄助。至於給哥哥的好處嘛,自然不會虧了薄哥哥的。寶物你可以分走,女人,我們可以一起戲玩。」
薄易微微勾唇,驟然收拳,將那張翅欲要飛走的木鳥捏成一地碎渣,隨即轉頭對著方嵐沉聲說道:「方嵐,有妖精在這旁邊,想要搶你的寶物。」
方嵐一聽,驟然戒備,眼中滿是懷疑之色,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薄易知她本性便多疑,並不意外,也不責怪,只是應道:「剛才有個木頭做成的小鳥飛過來跟我說的。」他將木頭小鳥說的話複述了一遍,隨即指了指腳下的木渣,方嵐起身,拾起那木鳥的眼珠,嗅了嗅,眉頭一皺,道:「好濃的狐狸騷氣。那妖精竟然找你合計謀劃,多半也不是個厲害的。」她說罷,多看了一眼薄易,冷冷補道:「和你的味道不一樣。」
薄易聞言,眯眼勾唇,輕聲問道:「我的味道是什麼?」
方嵐抿了抿唇,瞪他一眼,凝聲道:「你的味道更臭。」
薄易並不惱,微微一笑,湊近她身前,不要臉地拿自己的胸肌去貼她的臉,輕聲道:「我覺得你聞得不對。不如再仔細聞聞。」
男人的氣息頃刻間充斥了鼻腔。方嵐連忙與他拉開了些距離,臉紅又氣急,執著拂塵又去打他,薄易眼神一凜,驟然抬手,鑷住她纖細的手腕,幾番騰轉,竟強硬地將那拂塵搶在了手中。他握住拂塵,自己也有些驚訝,搶寶難道是……這麼容易的事嗎!!
薄易微微張了張眼,看著有些驚慌的梳著道姑頭的方嵐,忍俊不禁地笑了,把玩著拂塵,玩心頓起,握著長長的白色拂塵去掃她的臉。方嵐被拂塵掃過臉頰,臉上發麻,卻還是一動不動,死死地瞪著他,什麼反應也無,倒教薄易有些詫異起來——是自己不會用這神奇寶物,還是說這拂塵只會對妖精有反應?
他定睛凝視著她,又拿拂塵去掃她赤露在外的頸部及鎖骨,方嵐被他掃得頸上癢得不行,忍無可忍,抬手便向他頸部擊去。薄易乍一閃身,笑了笑,又拿著拂塵去掃她肩胛,方嵐大怒,抬腿去踢。兩人這般鬥了起來,挪轉騰移,帶起飛塵無數,其間方嵐不斷出手抬腳,薄易卻在這拳腳上頗占上風,輕輕鬆鬆地避開她的攻擊,邊拿拂塵逗弄著她,占她便宜,邊還抽出時間來指導她如何攻擊。
方嵐饒是體力不錯,也不由得微喘起來,汗水不斷淌下。鬥了許久之後,她停下動作,瞪了眼好整以暇的薄易,隨即盤腿坐到地上,歇息起來。
薄易支著下巴,坐到她的身邊,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地凝視著她擦汗的模樣,暗自回味著方才拂塵的觸感,樂在其中。
方嵐正拿手扇著風,忽地看見不遠處,極陡之地,一塊凌空山石上竟有株白色小花,看上去十分不起眼,可周身靈氣分外充沛。方嵐眼睛一亮,道:「這花兒實在是個寶物。它竟不是在吸收天地靈氣,而是在自己散發靈氣,而且這靈氣分外濃郁。我師傅曾提起過一種十分珍稀的靈草,據說只長在仙境,人間難尋,有了這株草……」她話語一頓,看了眼薄易,對他仍然十分戒備,便略去了這靈草的名字和作用不提,只是堅定說道:「我必須要得到這株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