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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嵐飛速地滑動手指,往下看去。終於……她看到……這群人決定行動了。他們要一起聚到蛋殼劇場,闖入實驗室,逃離奇異恩典!
第75章 奇異的餃子(5)
奇異的餃子(5)
方嵐看完之後,與薄易稍稍對視,見他點了點頭,便轉頭對著謝爾凡和他的搭檔魏敬亭說道:「坦白來說,我覺得這件事情很蹊蹺。我們目前排名第一,沒有必要冒這個險。」
那個叫曾新梅的女人說透過玻璃看見s躺在vip病房中……玻璃?這也太可疑了吧?死神好像是故意要讓她看見似的。而且死神的病房附近沒有任何防護措施嗎?隨隨便便一個受典人就可以看見?
至於實驗室的存在,這又是一個「湊巧」的發現。接二連三的巧合撞在一起,方嵐實在懷疑這是死神的另一個陰謀。他可是超越萬物的神,是眾神湮沒之後唯一遺留世間的神明,有這麼容易就出事嗎?
謝爾凡微微一笑,聲音中尚帶著少年獨有的青澀與稚氣,道:「我在我的房間內發現了一個日記本,寫下日記的人是上一屆的受典人,也就是1915年,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他所用的語言是瑞典語,我不懂瑞典語,但是我會一點德語,二者有些相似。我連蒙帶猜,猜出了一些部分。這個人叫威廉,在著名的1915年英國奎恩蒂希爾鐵路撞擊事故中出事,由此來到奇異恩典。他一共經歷了四十多輪恩典世界,終于堅持到了最後一輪……不過這本日記,到此戛然而止,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最後的贏家。」
魏敬亭眉頭微蹙,繼續道:「我是一名警/察,有多年的辦案經驗。如果一個兇手玩心很大,喜歡巧立名目,並自以為是正義,以審判的形式殺人,且十分享受這種折磨受害者的過程……那麼他就是天生的變態。一般來說,這樣的兇手不會突然收手,或者倉促下手。更何況奇異恩典每百年才舉行一次,死神怎麼可能不好好地玩一回?所以我更傾向於認為,死神是真的出了事。即便這是他設下的一個圈套,引誘部分受典人自投羅網,我還是認為,他本身可能遭遇了某種事情,無力再支撐下去。」
聽完謝魏兩人的話,薄易神情漠然,似是有些不耐地道:「為什麼和我們說這些?想讓我們和你們一起去劇場,看看那些人怎麼行動?抱歉,我沒有興趣。」
謝爾凡聳了聳肩,從褲兜里掏出一個有些破舊的小本子,道:「如果那樣,當然更好。不過那並不是我的目的。薄大叔,我猜你大概會瑞典語。在人類清除計劃里,電視裡當時在放一部美劇,叫《歡迎來瑞典》。你沒有看屏幕,但是當劇里說瑞典語的笑話時,你笑了。威廉的日記里有些部分我猜不出來,希望薄大叔能幫我翻譯一下,至於報酬,就是和你共享了這些信息。」
方嵐狐疑地看向謝爾凡,道:「你不怕薄易告訴你錯誤的翻譯結果?」
謝爾凡微微一笑,眨了眨眼,輕聲道:「我有判別能力。」
薄易默然片刻,答應了下來。於是,在這個風雨欲來的日子裡,另一撥人在蛋殼劇場裡造/反,試圖越過死神的判決,逃離恩典世界,而這邊的四個人則找了間小店坐下,共同品讀上一屆受典人留下的瑞典語日記。期間,魏敬亭偶爾會告知眾人反叛派的進展。一個小時過去了,薄易幾乎看完了一半日記,而反叛派那邊卻還沒能解開實驗室門的密碼。
威廉·安德森,生於1895年,來到奇異恩典時,他正在蘇格蘭上學。1915年5月15日,由於信號員操作失誤,一輛軍用列車和一列民用客車相撞,造成約二百餘人死亡,而威廉再度睜眼時,便發現自己身處一間漆黑的小屋內。
沒有搭檔,威廉孤軍奮戰,一路闖關。在這期間,他有過信心滿滿的時刻,也曾情緒失控,瀕臨瘋狂,幸而最終,他總算是迎來了勝利的曙光。
薄易並沒有為謝爾凡詳盡地翻譯。他每翻一頁,匆匆一掃,便簡略地說道:「這一頁,他在思念父母。這一頁,他在自我剖析,反省為什麼會輸。這一頁,他在感慨還沒有跟喜歡的女人告白,然後一直在說喜歡的人有多美……」不過謝爾凡偶爾會讓他單獨翻譯某句話或某個詞語,薄易也只好停下節奏,一個詞一個詞地告訴他。
魏敬亭忽地皺了皺眉,說道:「門打開了。他們竟然輸對了密碼,真是撞大運。」
方嵐忽地搖了搖頭,低聲道:「打開也沒用了。你們看,機械兔似乎又活過來了。」
眾人微驚,抬頭一看。果然店內的機械兔開始輕輕晃動起來……難道死神的力量又恢復過來了?緊接著,兩個二人組的機械兔聯絡器都瘋狂地嗡嗡震動起來,方嵐拿起一看,一條信息躍然顯示在屏幕之上——
請各位受典人在半小時內趕到位於蛋殼劇場二層的202排練室。如未及時趕到,將立即遭到抹殺。——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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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排練室並不算大,四面皆是鏡子,室內並未開燈,一片漆黑。方嵐薄易和謝魏二人走入室內時,似乎已經有不少組已經抵達,隱隱可以聽見輕微的響動。四人隨便找了位置,盤腿坐下。
不一會兒,巨大的關門聲驟然傳來。
燈遽然亮了。
房間內的人們立時倒吸一口涼氣,發出了或驚惶或作嘔的聲音。方嵐看著眼前的景象,瞳仁猛地一縮,腹中噁心,幾欲嘔吐。薄易連忙捂住她眼睛,順勢將她摟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