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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木隼人緩緩走近薄易身邊,口中絮絮說道:「一會兒你們順著那條廊橋直走就好,走個十五分鐘,就能到海邊了。然後你們會看見一艘船,船上有四個人,正是另外兩名同學和兩個接應你們的人。你們放心吧,接應你們的人都很可靠,是我在反br法組織里的好兄弟。只不過呢,等你們回到大東亞共和國之後,你們再也不能以原來的身份生活下去了。雖然一生可能都要躲躲藏藏,但是活著總是好的#¥%……」
咔嚓一聲。薄易摸了摸脖子,項圈被除掉了。
時間不等人。方嵐急切地說:「你先走吧,不用等我了。我現在就是個瘸子,一會兒慢慢追你。」
薄易嗯了一聲,拍了拍她的臉蛋,將自己用過的斧頭遞給了她,隨即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槍,邁著長腿轉身就跑。方嵐沒有目送他,而是蹲下身子看了看自己的傷處。那裡血肉模糊,簡直慘不忍睹,看的方嵐自己都有點兒受到驚嚇。
薄易應該不會出事吧?那兩個同學應該處於極其放鬆的狀態才對,大約構不成威脅。這樣想著,她直起身子,無意識地瞥了還站著旁邊的高木隼人一眼。
那個男人正愉悅地笑著,手持一把獵槍,眯眼瞄準薄易!
媽媽的,這個金髮男切開果然是黑的!她這才意識到,機械兔所說的「所有班級成員」也包括代理班主任在內!
方嵐一咬牙,瞬間忘了腿痛,朝著金髮男撲了過去。隼人此刻恰好扣動扳機,但聽得砰地一聲,子彈穿膛而出,直直釘入了飛撲而來的方嵐的肩部。方嵐卻顧不上痛,借力將隼人推到在地,然後揮著大斧頭,瘋了似的向他的脖子砍去。
隼人蔑然輕笑,連躲都懶得躲。方嵐的力氣比不上薄易,不可能將人的脖子一刀斬斷,但還是在隼人的脖頸上劃了一道數厘米深的傷口,鮮血汨汨流出,將隼人肩上的軍銜完全浸染。方嵐吐了口氣,揮刀再砍,隼人卻猛地一推,竟將原本處於上風的方嵐一下子推的整個翻到,摔在塵埃之中,難受的五臟六腑都快要被吐出來。
她不肯放棄,撐著身子,努力要站起來。隼人卻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抬起軍靴,死死地碾著她受傷的肩膀,方嵐又是痛到極點,又感覺全身無力,但仍然強自冷靜,想道:高木隼人的搭檔會是誰呢?那個人現在又在哪裡呢?難道是在等著跟薄易過招?不管怎麼樣,自己必須要解決掉高木隼人,不然他們的贏面就更小了。
她回想著薄易親自教她的一些搏鬥技巧等,終於下了決心。
隼人很明顯是個極其自負的人。因為自負,所以太過輕敵,或許可以利用這一點。
方嵐做出垂死掙扎,放手一搏的模樣,咬著牙,頗為吃力地抬起斧頭,砍向隼人踩著自己的腿。隼人早就沒了和她好好打的心思,一心玩她,一會兒踩她,一會兒不踩,越來越放鬆,笑容也越來越輕蔑。趁著他懈怠之機,方嵐忽地騰身而起,又使出了撲倒那一招。這一次她死死地抱著隼人,與他一同在山地上翻滾了起來。
隼人任她抱著,覺得十分好笑,甚至還伸出了手環住她,輕聲逗弄道:「怎麼?薄易滿足不了你?」
是時候了。
方嵐微微一笑,抱的更緊了些,說道:「是啊。只有你能滿足我。」
只有你的死能滿足我。
兩個人翻滾的身子忽地碰到了什麼,驟然停住。隼人漫不經心地抬眼一看,卻不由得僵住了身子。
嘶嘶的聲音,是毒蛇吐信。
他們重重撞上了一個大型蛇窩,沉睡著的毒蛇們倏然驚醒,正張著冰冷的三角眼,成群結隊,向著他們滑行而來。
沒錯,方嵐是要和他同歸於盡。剛才經過這裡時,薄易順口跟她說了如何辨別蛇窩,還拿了這裡舉例,方嵐記在了心裡。
隼人目光陰沉,想要推開方嵐,方嵐卻張開了大長腿,什麼也顧不得,將他的腰緊緊環住。
蛇纏住了隼人的脖子,死命地勒著,但他反而在笑,目光死死地看著方嵐。方嵐只感覺全身疼到麻木,便連到底有沒有被蛇咬也分不清了。
目光忽地一黑。
她到底還是撐不下去了……原來,這就是死的感覺嗎?
「死」了之後,方嵐疲倦睜眼,發現已經回到了機械兔領域。雖然身上已經一點傷也沒有,但她還是累得渾身無力,連衣服都懶得脫,直接躺到大床上,拉著被子就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隱隱聽到了一個機械的聲音響起,好像是說什麼贏得勝利什麼的,方嵐一驚,想要坐起身子來,卻發現身上好像騎了個人……
她皺了皺眉,眯起眼睛,這才發現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果然隱隱有個人形。
她鬆了口氣,倏地躺平,抬眼看著他,雙下巴都壓出來了也渾不在意,懶散地說道:「贏了?」
薄易嗯了一聲,緩緩低下身子來,單臂撐在她的左邊。兩人的距離如此之近,以至於男人的鼻息全都噴進了她的領口裡,搔得她皮膚發癢。方嵐避開的同時無語想道:喂,這叫什麼?「床咚」嗎?
「別躲。」薄易啞著聲音說道。
方嵐可恥地覺得抖s的聲音有點兒性感,讓她有那麼一瞬間想要起身推到他,不過也只是一瞬間而已。她連忙轉移話題,問道:「高木隼人的搭檔是誰?你怎麼贏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