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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姣姣看向她。
劉宓無奈道,「要是真害怕,我們可以明年再考。」
宋姣姣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開什麼玩笑,等明年花都謝了。
被劉宓這麼一激,她那點志氣也出來了,不害怕了,至少不慫了。
這一鼓作氣,進了考場,竟然也多了些膽量,寫題的時候發現都會。
四場考試結束,宋姣姣抱住劉宓就哭。
考試沒她想得難。
至少她覺得,做的一切準備都是值得的。
……
十二月中,M省天氣鄹降,宋姣姣終於穿上了宋大強寄來的棉襖,村子里第二批果子也被徵購,還有一批估計
得等到一月。
宋姣姣從公社拎了一條魚,用黃豆換了兩塊豆腐,提回知青院煮酸菜魚湯鍋。
劉暢利落地刮著魚鱗,「這魚好肥,得有三斤吧?多少錢?」
宋姣姣大手一揮,「不知道,書記給的,大草魚,說是犒勞咱們知青院的同志。」
劉暢「嘿嘿嘿」笑,又看了看門外,「劉宓還沒回來?今晚一起吃飯吧?」
這段時間劉宓又回了她那小破屋。
宋姣姣伸了個懶腰,「不知道,聽說去隔壁村看病了。」
劉暢意味深長,「看什麼病?那天考完試白曉靈就回村子里哭了,一直不死心,你還真放心她出去面對那些小狐狸啊?」
宋姣姣聽到這個形容「噗嗤」一笑。
劉宓看著木頭木腦,但聰明。
小狐狸?
要是那麼容易被勾著,劉宓早跑了。
她淡定的很,「管她呢,勾跑了最好。」
劉暢笑個不停。
第39章
劉宓夜色沉了才回村。
一回院子就看到門口坐著一個人。
這畫面有些眼熟, 似曾相識,只是十二月的寒風太涼,劉宓走近了去摸她的臉, 小臉冰冰冷的, 「等多久了?」
天涼了地里沒什麼活兒, 黑下來基本就睡覺了。
考完試的知青們等消息,每天話題很多,宋姣姣沒參加,她看了一眼劉宓,拍開她的手,踢了踢腳下的鍋子。
「今晚知青院煮魚肉鍋子,本來想等你回來吃的, 但你一直沒回來, 他們已經吃過了,這湯鍋是才裝的,加了火,還是熱的。」
鍋子是徐兵叫人寄來的, 碳是劉暢叫人捎來的,統共不到十斤,金貴得很, 今年冬天全靠這鍋子了。
劉宓察覺到她在生氣,想蹲下來看她,宋姣姣已經站起來,「東西送到, 我就先回了。」
劉宓杵在她跟前, 不讓她走。
宋姣姣黑著臉看她。
劉宓不知道犯了什麼錯,「怎麼了?」
宋姣姣雖然有小性子, 但從不是任性的人,她不會無緣無故生氣,因此劉宓也鬧不明白。
宋姣姣就盯著她看。
看得劉宓頭皮發麻。
「你今天去給白曉靈看病去了,是吧?」
宋姣姣就恨自己非要過去湊什麼熱鬧。
她腳癢還是心癢,自個兒說不清楚,本來也是臨時被劉團結喊去看隔壁村子的土質和地形,沒花多少時間,天黑就要回來。
臨走時她肚子疼,借用了他們村子的土坑廁,然後就聽到有人嚼舌根。
說白曉靈考試估計沒希望,所以想找個伴兒留在村里。他們都說白曉靈還惦記著劉宓,畢竟劉宓帽子也摘了,身份坦蕩了,誰也別怕被連累。
之前白曉靈惦記,現在就更不會放手了。
聽劉暢打趣是一回事,親耳聽到被人這麼議論又是一回事。
宋姣姣見過白曉靈,覺得她雖然缺心眼,但確實也是敢愛敢恨的類型。能不能打動劉宓都不好說,她也沒有太擔心。
她篤定劉宓不敢做那些腌臢事兒。
可心裡頭就是不舒服。
原本想著回來吃鍋子暖乎一會兒,誰知道等半天劉宓都沒回來。
她承認自己沒那麼心胸寬廣,一邊說著沒事一邊想著怎麼找她算帳。
話問出去,連她自己都覺得酸溜溜的。
她又覺得極其不光明正大了。
她宋姣姣什麼時候需要這麼偷偷摸摸拈酸吃醋?
「恩,她是肝氣鬱結,比較嚴重,我給她開了藥,讓她去找人幫忙買。」
劉宓回答的老老實實,但沒說後面的行程。
她看完病還去了幾戶人家做複診,有兩家的老人眼睛之前白內障,她治療後還沒檢驗過效果。
宋姣姣心裏面哼了聲,也不說自己心裡怎麼想的,也不表現的太生氣,「好吧,我就是來給你送個鍋子,看你老不回來,有點擔心你被野狼叼了。」
她抬起眼看劉宓,揚著腦袋道,「你回來我就放心了,我先回去了。」
她情緒明顯不對。
劉宓怎麼能放走她,一把攔住,正好抓住宋姣姣的手。
手和她的臉蛋一樣,也冰冷冷的,劉宓掌心很熱,從山上下來背心還出汗了。她攥著宋姣姣的手指,使勁搓了搓,又捧著哈了兩口氣。
熱乎乎的,像電流往下竄。
宋姣姣想抽出來,沒抽動。
「你幹嘛呀?」
宋姣姣不高興,「我回去了,你累了一天,也該吃點東西,我要是再晚一些回去,得有人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