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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
劉宓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甚至有點咬牙切齒。
宋姣姣一臉欣喜。
劉宓看著她這狡黠不吃半點虧的樣,更肯定了宋姣姣和她一樣,是重新來過的事實。
各種細節無法忽視,更主要是她的這一詐。
劉宓不和她置氣,「你可得,好好學。」
第11章
和劉宓說通了,宋姣姣除了每日負責果樹的整形抹梢,病蟲防治,還得去劉宓那裡上課聽講。徐兵和黃果果學習態度很積極,有任何不懂的都虛心求教。
原本不太甘心的徐兵想找找劉宓醫術上的漏洞,但兩人不是一個層級。自從他親眼看到劉宓成功救治一位大出血的產婦,他就已經將劉宓當成無人能敵的存在。
這天三人正在劉宓的小院子裡上課。
宋姣姣作為蹭課的,乖乖坐在最後。
四月的天已經沒那麼涼了,午時的太陽曬得人懶洋洋的,宋姣姣有點犯困,劉宓一邊講,一邊示範急救穴位。
正在這時,外村來了人,站在院門口喊,
「劉宓!快來咱村子裡幫忙!咱村子裡那倆寶貝疙瘩,不知道得了啥病,從昨晚上就不吃飯,還發熱拉稀,擱那哼哼唧唧,這可咋整啊!」
劉宓一聽,停下動作,徐兵已經快速進了屋內,拿了她的醫藥箱出來,乖乖奉上,「劉宓同志,給!」
他眼神滿是堅毅,就等著劉宓發話,帶他一同「赴湯蹈火」,然而劉宓只是淡淡掃了他一眼,下巴朝他身後微微一抬,「宋姣姣,今天你跟我走吧。」
宋姣姣渾身像是被電了一下,瞬間清醒了。
她剛才差點就睡過去了。
徐兵和黃果果確實都和劉宓出去過,這次安排她,也不算特別。宋姣姣幾下從矮凳子上爬起來,「好,好勒!」
三人風風火火抄近道趕山路,有幾次她差點滾下去,是劉宓拉著她上的坎。那看宋姣姣眼神都有些意味深長。
似乎宋姣姣是個腦子缺根弦的棒槌。
連山路都走不順當。
宋姣姣不敢吭聲,這是去救命的,她不敢拖慢進度。
等到了,宋姣姣看到躺在豬圈裡兩頭消瘦的小豬,有點不可置信看向那位大叔,大叔急得跳,「劉宓,你給看看,這倆是啥問題?是不是染瘟病了?這年頭它們可比人金貴啊,要是出了事可咋辦?」
然後宋姣姣就看到劉宓跨進了豬圈,朝著那兩頭豬走了過去。
豬是年後才買的,月份還不大,一臉純真懵懂的樣子,肯定沒料到以後自己會變成紅燒肉。
劉宓一靠近它們,它們就嗷嗷叫,其中一隻往劉宓腿邊拱,像是找到了親娘,宋姣姣忍不住「噗嗤」一笑,那位大叔和劉宓都回頭看她。
特別是那位大叔,一雙眼睛跟探照燈似的,要把她給照個無處遁形。
宋姣姣立馬閉上了嘴。
「副傷寒,能治,估計是之前天天下雨,這地方太潮濕染上的。」
劉ʟᴇxɪ宓也不遲疑,從醫藥箱裡掏出針藥,「等會我給你們開個單子,你們去公社拿吃的藥,我這沒了,只能先打一針。」
大叔趕緊應聲。
那兩隻小豬像是意識到要打針,看到劉宓掏出針,就趕緊往旁邊鑽,那麼粗的一個針頭,宋姣姣看了挺怵,劉宓往後看了一眼,見宋姣姣還愣著,「過來幫忙。」
宋姣姣猶豫了一下,也進了豬圈。
「第一針我打,第二針你打。」
劉宓一把抓住離她最近的小豬,那小豬在她手下「嗷嗷嗷」的叫,劉宓看宋姣姣,「看清楚啊。」
宋姣姣緊張地點點頭,一點都不敢眨眼看過去,劉宓舉著針扎了過去。
小豬嗷了沒兩聲就不動彈了。
另外一隻小豬拼命亂竄,想逃跑,被那位大叔給摁著了。
劉宓一針已經打完,針頭消毒,注好藥,讓宋姣姣來,宋姣姣拿著那針有點害怕,「我萬一打錯了咋整?」
「打錯?那咋能打錯呢?咱們這是金疙瘩,可不能打錯啊!」
大叔在旁邊千叮嚀萬囑咐,劉宓抬眼看他,「你外邊等著去。」
兩人明顯不是一個輩份,但劉宓這一聲帶著明顯的威壓,這一路上這位大叔拉著個驢臉,沒少看不慣人,咋咋呼呼這麼久,他看了看劉宓,又看了看宋姣姣。
本來是想說什麼的,但劉宓那凶樣兒,他又不敢。
他默默出去了。
宋姣姣還是有點怕。
劉宓已經把小豬摁著了。
小豬嘴裡罵罵咧咧,另外一隻打完的小豬趴在那,有點幸災樂禍。劉宓說,「你連豬身上都不敢扎,以後怎麼在人身上扎?」
宋姣姣聽到這話,腦子一瞬「嗡」了一下。
是啊,連豬都不敢打,以後怎麼給人打?
萬一以後她要給自家爹做急救,她下不了手怎麼辦?
想到這,她沉了口氣,抬起手臂,用盡全力,猛地一戳。
「嗷嗷嗷!」
小豬兩條蹄子疼得蹬直了。
宋姣姣嚇傻了,「它,它它是不是太疼了。」
「趕緊推藥。」
劉宓一聲喊,宋姣姣才把藥慢慢推進去,雖然手還是有點抖,但已經比剛才好多了。
心裡這道坎,總算是這麼過了。
那頭小豬打完針,一副「死」過去的樣子。大叔進來看情況,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