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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寒雨剛搭上燕錦的邊,順勢就窩進了燕錦的懷裡。她面對著燕錦,伸出雙臂掛在燕錦的脖頸上,在燕錦的頸間膩了一會兒,才回答她:“來向外祖父要那半塊兒虎符的。我也知道我不地道,但是我沒有安全感嘛。”
鼓起勇氣說完,還像個小兔子似的偷偷看燕錦的表情。
燕錦一動,風寒雨慌張的又掛了回去,絲毫不在意燕錦能不能抱住她。
燕錦手托在她清涼的薄紗外面,自己則是攬著她的姿勢費勁將自己的靴子脫了下來。
隨後將她放開仰頭問那小兔子:“你也知道你自己不地道。將虎符要回來你又能怎麼樣呢?這戎狄打完就不派人守著了?”
“沒有虎符也能守。”風寒雨忐忑的看向燕錦,就像一個想要玩具,但父親母親不給買的小孩子似的。
燕錦聞言輕笑了一下,她靠在床頭欣賞那小兔子躊躇著還不想放棄自己想法的倔犟樣子。
風寒雨用膝蓋向前滑了兩步,用手去勾燕錦的衣襟,被燕錦一把就打掉了手。
“說事情呢,認真點。”
風寒雨鼓起嘴,氣呼呼的鴨子坐到燕錦面前,“我哪裡沒認真了?大半年不見,你就真的不想我是不是?”
燕錦皺了下眉頭,將風寒雨揉眼睛的手挪開,“你聽誰說的夫妻大半年不見,就要想啊?”
風寒雨剛被挪下來的手,轉了個方向往自己衣襟上挑,嚇的燕緊趕忙按住了她。
“你要幹嘛?”
“曲兒的駙馬為了曲兒,都和我簽兩國休戰協議了。五駙馬是克石爾的親弟弟,克石爾回去就當了王。”
燕錦不知道風寒雨在驕傲什麼,那小表情可神氣了。
“所以呢?”
“所以,你不想碰我,就是因為你移情別戀了。”風寒雨本來沒往這方面想,那話從她嘴裡自然的說出來之後,她自己倒先一愣。
隨後,那小兔子終於成了一個真正的小兔子,眼睛紅紅的看向燕錦,“你們燕家果然沒有好東西。”
燕錦死死咬著嘴制止住自己被可愛化了的表情變化,那眉頭也跟著皺的死死的。
風寒雨眼窩子一下子就掛不住了那聖人的清淚,“啪嗒啪嗒”的砸在燕錦的被子上。
那麼多年都隱忍慣了,即使哭也不出聲,就那麼可憐兮兮的紅著眼眶看燕錦。
燕錦死死的抿著嘴唇看風寒雨:“燕家怎麼你了?”
“迦南王剛出事的時候,我就派人給燕道平消息了,我可是救了他一命。你父債子償,要向報答救命恩人那樣對我好,行不行?”
燕錦抿不住了,又動了動鼻子,“你怎麼不讓燕梟父債子償?”
風寒雨“啪”的一下伸出手拍在了燕錦的腿上,“我和燕梟是什麼關係?我和你又是什麼關係?”
燕錦用手掌托住風寒雨的下頜,沉聲問她:“冷徹還有我師父他們見過你哭嗎?”
風寒雨聞言又狠狠拍了燕錦的腿一下,“誰能惹我哭?就你燕錦,你忘恩負義。我對你這麼好,你就知道氣我。”
燕錦“唰”的一下,將風寒雨披在身上的淡青色薄紗抽掉,又伸手撥了一下那肚兜,低頭看了看似是有些不滿意,她抬起頭問風寒雨:“是不是比之前小了一點兒?”
風寒雨紅著臉,臉上還掛著淚珠點頭,“好像是有一點兒。”
燕錦笑的不能自拔,“你應該說,竟然敢妄議孤,午門問斬。”
風寒雨看燕錦笑,也跟著笑。臉上還帶著眼淚流過的兩道濕漉漉的水痕,笑眼彎彎的開口:“好啊,你喜歡的話,我可以說給你聽。”
燕錦白了她一眼:“我有病嗎?我才不喜歡聽。”
“那就不說嘛。”風寒雨又要哭,燕錦把她打橫抱在自己腿上,溫柔的吻掉了那些可愛的小淚珠之後,才將手順著身體曲線探進去。
風寒雨初時,還只覺難過。適應之後,又覺得自己委屈的不行。
她足足抽噎了半宿,燕錦也耐心的哄了半宿。最後的結論是,燕錦本人作質隨風寒雨回洛陽,虎符就暫時先放在鎮國公的手裡。
出發那日,阿熹含羞帶怯的走到風寒雨身前,將手裡那盞螢火燈恭敬地用雙手遞給她:“這個送給聖人,聖人一定要身體健康長命百歲啊。”
風寒雨原還在人前端著,一聽這飽含真誠的話,也對著阿熹笑了笑:“來洛陽的時候,記得給燕錦寫信啊。”說完,用一根手指將那螢火燈推還給了阿熹。
“得聖人令。”
站在一邊的鎮國公也只是滿意的拍了拍燕錦的肩膀,“等我去了下面,你可要擔起我鷹隼營保家衛國的責任啊。”
燕錦笑著點頭,風寒雨卻不樂意,她拉起燕錦的手,隨手就指了一下站在鎮國公身後最壯的那個親衛,“孤看他就不錯,讓他承鎮國公的衣缽吧。”
燕錦輕輕捏了一下風寒雨的手心,臉上掛著淡笑:“知道了,外祖父,您就放心吧。”
鎮國公得到燕錦的承諾才放下心將放在燕錦肩上的手挪開。那一向都精明銳利的眼,也隱隱含了一點兒水圈。
“去吧,不要掛念我,這趟戎狄打下來,我也要回洛陽享福了。”
風寒雨聞言挑了下眉看向燕錦,燕錦無奈的聳了聳肩膀。
兩人坐進了那晃晃悠悠的馬車之後,燕錦才懶洋洋地抬起眼皮,“就你寶貝那虎符跟什麼似的。我外祖父也是人,也會累,人還不願意給你守國門了呢。回洛陽吃香的喝辣的多好,又有外孫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