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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皇姐,太子殿下今日未來,二皇兄為何來了?”風之鎮開門見山地問道。
風寒雨卻笑著看向燕錦,“你覺得呢?”
“大概是來親眼看看是誰得的彩頭吧。”燕錦完全在瞎胡說。
風寒雨胳膊繞到她的身後輕拍了拍她的頭,“不是,是來巴結安定王的。在你們看來安定王無權,但他卻有勢。他是聖上唯一還活著的親弟弟,只要不是犯了什麼謀逆的滔天大罪,聖上都會慣著的。畢竟人歲數越大,越喜歡追求一些虛無縹緲的青春與親情。”
風之鎮點頭後看向燕錦:“你不是二皇兄的人嗎?”
“現在我是殿下的人。”燕錦想說的其實是干你屁事,他也就有個好媽吧。
風寒雨一看燕錦那個表情就知道她不爽了,她笑著看向燕錦,“要出去玩嗎?”
燕錦乖巧點頭,不想聽風之鎮說他們家勾心鬥角的那些破事,前日一晚沒睡又覺得困。
風寒雨替她整理了下被自己扯亂的白袍衣領,拍了拍她的背,“暮間來這裡用膳,去吧。”
燕錦跑出去之後,風寒雨換了個表情問風之鎮:“還有事?”
“我母妃晚上會來。”
“來幹什麼?”風寒雨挺起脊背,看向風之鎮。
“不知道,母妃只說要來,沒告訴我為什麼。”
風寒雨沉默了一會兒,兀自喝起茶來。
圍獵營地里四周插滿的大齊旌旗隨著風聲獵獵作響,漫山的黃沙隨著秋風張揚的飛舞在營地中。燕錦剛一出風寒雨的營帳就險些被風沙迷了眼,卻沒有不耐煩的心情。她只覺興奮,想像自己是那保家衛國的大將軍,再不用參與進繁華洛陽城裡人性間的腥風血雨。就只管殺敵,殺侵害祖國的敵。
燕錦慢慢走回分給自己的小營帳,看著成日裡帶著黑色面巾將自己的臉捂的死死的展冊非常好奇:“你成日裡戴那東西不熱嗎?”
展冊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面巾,不自然的對她搖頭:“不熱,你有事兒?”
燕錦躺到自己的行軍床上,雙腿交疊,絲毫不在意的從懷裡扔給展冊一個做工精細的面具,面具上還畫著呲牙咧嘴的怪獸,令人一見就心生膽戰。
展冊手拿著那面具,疑惑地看向燕錦。
燕錦將頭往裡靠了靠,閉上眼睛開口:“晚膳時間,記得叫我。你手裡那個是我親手做的,絕對洛陽獨一份兒,放心用吧。”
展冊眼裡氳著一層奇異的情緒。他伸出帶著黑色手套只指尖露在外頭的手,摩挲在那面具些微凹凸不平的染料上。他又將那面具翻了個個兒舉起來,透過那兩個窟窿朝外看,外邊的太陽光透過營帳門,打在他抓著面具的手指上,熱熱的。
他回頭看了眼已經睡熟的燕錦,小心翼翼的將臉上的黑面巾摘下來,抬起手摸在那皮膚上,麻麻賴賴。又起身走到潔面盆那裡,與水面倒映著的醜八怪互相看了一會兒。
隨後他慢慢將手裡那做工精緻色彩斑斕的面具遮到臉上,凶神惡煞又惟妙惟肖的凶獸像是要衝破水面朝他撲過來,他將那面具後面帶的兩根黑色布帶牢牢的綁在了自己的腦後。
也學著燕錦的樣子,雙腿交疊躺到自己的床上,將頭轉向燕錦的背。
瘦削的青年,一身白袍,肩上的肩胛骨突出來。因為躺在床上,頭上的小銀冠略有些歪。展冊伸出手在虛空中幫她正了正。
看著看著自己也睡了過去。
整個營地全面開花的架起了鍋,全部都開了火,燕錦還沒來。
風寒雨派人去尋燕錦,冰端從冷徹手裡搶過了這活。還像個孩子似的蹦蹦跳跳著出去,在門口回給冷徹一個大笑臉:“我去叫燕錦兄弟。”
他風風火火的路過五公主的營帳,風寒曲看到跑得一陣煙兒的他,指著冰端離去的方向與自己的駙馬開口:“肯定是去叫小燕大人了。”
五駙馬是探花郎出身,生得雌雄難辨。笑起來帶著一股邪氣,桃花眼一眨一眨的,“難不成她真要成我連襟兒了?”
風寒曲搖了搖頭,“不知道皇姐怎麼想的,從小她就不會與別人講她的想法。”
冰端繞過一大群虎賁軍,才找到燕錦的營帳。直接撩起開著縫的門帘,撲到睡的正熟的燕錦身上,嚇了燕錦一大跳。
燕錦揉著眼眶看了眼正對著她笑的冰端,絲毫不客氣的一腳把他踢下了床。“幹嘛?”
“哈哈哈,殿下叫你去食晚膳。”冰端一點兒不記仇,又蹭到燕錦的床邊坐好目光炯炯的盯著她。
冰端出現在營帳門口時,展冊就已經聽到了,他微微張開了眼睛,看兩個正值大好年華的青年鬧在一起。
燕錦將冰端絲毫不客氣的推開,自己下了床,在那潔面盆上洗了把臉,用面盆架上的毛巾隨意擦了把臉上的水珠。
冰端站在門口招呼她,她向冰端走了兩步,回頭看向展冊,“展冊,走啊?”
展冊指了指自己,問她:“我也去嗎?”
燕錦理所當然的過來拽他,“當然了,不然你吃啥,咱們也沒開火。”
冰端圍著展冊走了一圈,對著他豎起大拇指,“這位兄長,面具也太帥了。在哪兒買的,我也想弄一個。”
展冊不太習慣身邊有人嘰嘰喳喳的,他歷來是跟在迦南王身邊的。適應了一會兒後,也在面具里翹起嘴角,“這是燕錦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