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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寒雨“嘖嘖”了兩聲,“燕錦,說點兒刺激的,別說這不痛不癢的,怪讓人無聊的。”
“好,那是殿下讓我說的。我進了城以後,聽說的傳聞也愈加離奇,說平懷長公主入了夜會變成狼,平懷長公主府常年不開門就是因為裡面的煞氣重,凡是進了長公主府的外人全都是被人抬著出來扔到了亂葬崗。”
風寒雨嘴角含著笑,眼神示意她繼續說下去,好像在聽別人的故事一樣興致勃勃。
“還說,還說太子和長公主是那個,皇室密辛。”燕錦在風寒雨面前說不出“□□”的詞來,只能用那個代替。
風寒雨小小地打斷了一下燕錦,仰頭問她:“這些你都信嗎?”
燕錦表忠心的時候到了,頭搖的活像小孩兒手裡的撥浪鼓。“怎麼可能,那麼離譜的傳聞我怎麼會信?”
風寒雨笑了笑,不像說給燕錦聽,倒像是說給自己的,“但有些是真的呢。”她低頭仔細的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角,還順帶著幫燕錦抹平了衣裳上的皺紋,“繼續啊。”
“啊,繼續,還有殿下辣手摧花,為了目的不擇手段,不計成本。具體的太血腥,我就不講了。”
“唔,這些倒都是真的。”風寒雨抬頭去尋燕錦的眼睛,在燕錦的眼睛裡沒看到一絲異樣後,方才放心的靠回去。
“你不怕進了本宮的府門,也被抬去亂葬崗嗎?”
風寒雨神色自若,因為今夜穿了平時根本不會穿的平常小姐的衣裳,襯得她整個人倒真的有點兒像燕錦的同齡人。還沒經過世俗的,還懷有女兒心事天真爛漫想法的風寒雨。
燕錦沒辦法得知十七歲的風寒雨獨自在那九重宮門內是什麼樣的容貌什麼樣的性格,但是透過今夜的風寒雨,燕錦仿佛摸到一點兒門道出來。
“風寒雨,我會保護你的。”
風寒雨皺著眉頭看向沒頭沒腦說了這麼一句的燕錦,還敢當她的面直呼自己的名諱,真是反了天了。好在風寒雨自己也沒覺得自己該生氣,倒還有那閒功夫去逗這眉目明朗的小少年。
“可是本宮晚上會變成狼,能吃人的那一種。”
燕錦確定風寒雨沒有因為她的話暗自傷心以後,也跟著鬆了口氣。
“殿下變成什麼我都不怕,畢竟我最喜歡殿下了。”
“你在向本宮告白嗎?”
“殿下可以這麼理解,也可以當成一種承諾。”燕錦沒看風寒雨,眼睛緊張兮兮的看向明顯要開始有動作的台子。
那台子很明顯是臨時裝上去的,很不襯太子的身份,別有一番市井粗獷感。一水的水泥製成,只獨獨台上的兩把椅子一看就是紅木的,來頭不小。
風寒雨倒趁著這時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燕錦的側臉,下頜線完美,皮膚白皙,除了是個信口開河口蜜腹劍的小混蛋以外,長得還真能算上個翩翩公子。
高台上壘起了賭桌,周邊正賭博的人們全都停下了手,眼睛齊刷刷的往上看。
太子殿下打扮的很有平凡公子哥的風采,但是但凡上過朝,熟悉皇室的人都能很清楚的辨別出太子殿下那張沒經過偽裝且人畜無害的臉。
他興奮的搓了搓手,示意下人將高台後面用粗.重的鐵鏈子掛著的兩個大鐵籠慢慢放了下來。
他走過去,一把揭開那鐵籠子蓋著的紅布。
一張我見猶憐的臉就映入眾人眼前,“這是西羌來的異族美人兒,本宮就先拿她當賭注,不要你們的一分錢。連贏本宮三把,美人兒歸你,輸了,留下一個器官,直到你放棄為止。就這麼簡單,誰願意先上來試試?”
燕錦低頭問風寒雨,“殿下知道太子愛賭嗎?”
“本宮倒是聽說過一些,但這種賭法在大齊律法中算買賣人口的重罪了吧?”
“天子犯法當然不能與庶民同罪了。”燕錦貼著風寒雨的耳廓開口。
那陌生的熱氣噴灑在風寒雨的耳朵邊兒上,激得風寒雨像炸了毛的貓。“說話就說話,你幹嘛離本宮這麼近?”
燕錦伸出手將風寒雨扭過來的頭扭了回去,在她看不見自己的時候偷偷撇了撇嘴,“你就窩在我懷裡,這裡這麼吵,不得近點兒才聽得見?”
好死不死的,風寒雨這句話倒聽了個清晰明了。她伸出手揪起燕錦的耳朵就開擰,“你真是膽大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台上的銅鑼突然響了起來嚇了風寒雨一跳,原來是真的有勇士為了搏到美人兒甘願冒險。
那人留著濃密的絡腮鬍,看體量是個大塊頭,那麼大一個頭卻留著一個小髻,顯得他整個人特別滑稽。
“太子殿下說到做到?”
“自當如此。”
風之海坐在高位,悠閒自得。給足了對手充分的時間準備和考慮。
“好,賭什麼?”
“最簡單的,一個骰子,猜單雙數。連贏三把美人歸你,輸一次留下一個器官,直到你自己甘願放棄為止。”
“好,開始吧。我選單。”
那骰子在銀盤裡轉了多久,眾人就忘記呼吸多久。
黑淒淒的骰盅一掀,三點紅。
那大塊頭長舒了一口氣,燕錦也趕緊跟著呼了一口氣。
風寒雨笑話她:“你這承受能力不行啊。”
燕錦吊著眉頭看向風寒雨,“殿下,你怎麼能說我不行呢?你這,實在是太侮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