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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風寒雨身姿優雅挺拔,只是対著燕錦動了動嘴,燕錦就像個小哈巴狗一樣巴巴的跟過來。
“殿下,我官復原職了。”
“本宮已知曉,隨本宮進來。”風寒雨嘴角帶著弧度率先轉身,燕錦跟上。
坐定以後,燕錦趕忙開口:“那我院子裡那位怎麼辦?”
“送來本宮府上吧。”風寒雨絲毫不在意,食指與大拇指輕捏了一粒蒲桃,剛要送入口中,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方向一轉,那顆晶瑩剔透被冰鎮著的蒲桃就落入了燕錦嘴邊,“你吃嗎?”
燕錦咽了咽口水後還是一口將那蒲桃吃掉,風寒雨正離開的指尖不小心勾到了燕錦的下唇,讓燕錦開始專心対付自己的心猿意馬。
心臟砰砰跳在胸腔里,下嘴唇像被火摺子燎到了,還在提醒主人它現在不太好。
燕錦深呼吸了一下,待確認自己說話不會走了調以後才開口:“那我現在就回去,將他帶過來。”
“小燕大人急什麼,本宮還未恭喜小燕大人官復原職呢。”風寒雨將蒲桃送到自己口中,不緊不慢的勸燕錦。
燕錦最後還是沒出息的被風寒雨的糖衣留住了腳步。
待她回到自己的小院子時,幫她看劉磊的師父早已被打暈在地,劉磊直接不見了人。她急得滿頭大汗,盤算了下時間,柳平應該已經下了值,她將師父扶到床上以後去尋柳平,路上正碰上手裡小心的拿著那西瓜露露的柳平。
他見到燕錦還笑著打了聲招呼,“郎君?你是來接我下值的嗎?我給你和老管家買西瓜露露了。”手往上抬了抬,以方便燕錦看清。
燕錦蹙著眉,將柳平手裡的西瓜露露接了過來,著急的対他說道:“我師父被打暈,劉磊也跟著消失了。你快想想,都有誰來過我們小院兒?”
“不見了?額,郎君先別急,我先想想啊...対,迦南王還有長公主十公主,他們都來過。”
“那就是迦南王了,還沒去要展冊,怎麼會這樣?”燕錦強制自己鎮定下來,將那西瓜露露提著,帶柳平去了長公主府。
風寒雨疑惑的用眼神詢問剛離去不久的燕錦。
燕錦將手裡的甜品放到了風寒雨的面前,開門見山:“劉磊丟了,我師父也被人打暈,還沒醒。”
風寒雨挑了挑眉角,像是還沒反應過來一樣眨了眨眼,隨後滿室就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這樣,燕錦,丟了他沒事,反正聖上也都知曉,周朗樹大根深還不能輕易動,但聖上已經注意到功高震主的他了,計劃還算順利。你先把本宮紙條上這些人抓進去,罪證過幾日給到你,你先熬一熬,周朗自己蹦躂不了幾時。”風寒雨起身從自己的書几上翻出了一張早已寫成的名單遞給燕錦。
燕錦懵懂的點頭,帶著柳平剛要走突然轉頭対風寒雨說:“這甜點,殿下嘗一嘗,真的很好吃。”
說完就往刑部總部走。
待燕錦一離開,綠籮提著那西瓜露露問風寒雨,“殿下,這甜點要扔嗎?”
風寒雨用手指摸了摸那木碗外覆著的水珠,眼裡似有掙扎但最後還是対綠籮點了點頭。
綠籮剛要離開。“等下。”風寒雨著急的叫住了她,聲音略顯疲憊:“別浪費了,你吃了吧。”
綠籮恭敬的跪下謝了恩。
燕錦剛拿到紙條就掃了眼那名單,大大小小覆蓋了很多劉磊招過的官,還夾雜著一個沒被招上來的三品高官。
她現在正四品,沒罪證抓抓低品階的人還行,平時想抓那三品高官都要先掂量掂量自己。這可倒好,沒罪證就硬抓,萬一風寒雨罪證不到位,掉腦袋的就是自己。
她和柳平馬不停蹄的遊走在洛陽城抓了半宿的人,就剩一個太常寺卿還沒到位。
太常寺卿和周朗一樣,三朝元老是個迂腐的老頭子,和周朗同期入世。
耍嘴皮子肯定是耍不過他的,燕錦決定一條路走到黑。進去直接抓人堵嘴,綁上人就走。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到達太常寺卿府上的時候,裡頭燈火通明,似是在等人。
燕錦命人將那氣派的院門撞開,映入眼帘的是周朗與太常寺卿正坐在月下亭內悠閒地対飲,身邊一個守衛都沒有。
燕錦輕呼了一口氣給自己打氣,低聲命令:“抓人。”
她這話一說,刑部吏們哪管坐著的是誰,直接就往太常寺卿那裡圍。
周朗站起身不疾不徐的走到了那幾個刑部吏面前,每個人都被狠狠賞了一個嘴巴子。
“命不要了是不是?不知道本相是誰?”
幾人怯懦著望向馬上的燕錦。
燕錦迅速下馬,亮了亮腰牌,“唐突丞相了,刑部抓人,希望丞相大人行個方便。”
周朗笑著看向燕錦,伸手搶過了她手裡的腰牌仔細看了看:“抱歉,夜裡黑,老夫年歲大了,有點兒看不清。”
燕錦由著他在那兒磨蹭。
“你就是燕錦?嘖嘖,給風寒雨那小丫頭賣命?”
“請周相慎言。”
第42章
夜空反常的連顆星星都沒有,打更人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裡敞著懷兒,手裡拿著鑼敲了幾聲,被天氣悶的連喊都不願喊了。越靠近太常寺卿府,空氣中飄著火把噼啪的火星味兒越濃。
打更人路過太常寺卿府燈火通明的門口時還特意往裡掃了一眼,這一看,可把自己嚇了一大跳。十多個刑部吏竟然圍在府里與一錦服老兒対峙。再聯繫打更前那幾個糟老頭子和自己講的話,前半夜刑部像瘋了一樣的抓人,他趕忙縮著脖子攥著破鑼小跑著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