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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錦莫名其妙的跟上風寒雨的腳步,風寒雨轉頭拉了她一把。
“怎麼了?”
“哦,沒事。”
燕錦非常疑惑的問風寒雨:“為何十殿下今日未來?”
風寒雨毫不在意地開口:“不想來就不來咯。你想她了?”
燕錦點頭,“很久沒見了,今日見到艾回郡主,突然就想起她了,也不知她婚後過得好不好啊。”
日頭被月光侵蝕,整個天被換了個顏色。不受歡迎的兩人,並肩往自己的府門去。
燕錦突然心血來潮的指了指朱雀大街問風寒雨:“殿下不想去逛一逛百姓們喜歡的地方嗎?”
風寒雨笑著搖頭,“不想。”眼見燕錦嘴角都耷下來,她接著說:“但若是你想去的話,本宮可以陪你。”
燕錦開心了。她走路也不好好走,一蹦一跳的,跑得遠了,又從遠方跑迴風寒雨身邊,像個不知疲倦的小兔子。
風寒雨向來穩重,不管燕錦多麼好動,她依然按照自己的節奏走路。
一進熱鬧的集市,燕錦像個斷了線的風箏,這兒看看,那兒瞅瞅,有那店老闆家的年輕女兒羞著臉不錯眼的緊盯燕錦。
風寒雨冷著臉,向遠方的燕錦招了招手。
燕錦歡快的跑回來,就要抓風寒雨的手去她剛剛看好的面人鋪子前,風寒雨卻反過來拉了拉她,用撒嬌的語氣開口:“燕錦,本宮有些乏了。”
燕錦只得帶風寒雨回府。兩人在府里呆了半月有餘,朝上才傳出大事來。
太子因在洛陽私開賭場,在兩國互相送質期間囚禁西羌族伊麗,克石爾大怒偷著反回西羌,打算勸西羌王攻打大齊。
朝上一團亂,武將們人人自危。最能打的老當益壯還在戎狄,現在遣回來也不太現實。
氣的聖人直接將東宮的位置給撤了,發配皇陵。
騰出手以後,將朝里現存的兩員大將王雷和南涼分為左將軍和右將軍一起派了出去。
迦南王本意是假意幫助克石爾反西羌,之後用輿論倒逼太子下台,那麼東宮之位就屬於自己了。可是艾回成親那日,克石爾卻突然跑了,沒高人幫忙是根本不可能的。
他沒辦法,還是按照原計劃去找了燕錦。
哪想到燕錦壓根兒就沒理他,送過去的邀請函,全像落葉葬進了大海,一去無影蹤。
迦南王沒別的辦法,又去找燕道平。
燕道平也反常的開始閉門不出,拒絕見客。
前線又屢戰屢敗,和之前與克石爾說好的一點兒也不一樣,迦南王才終於開始慌了。
沒幾日,從小就被送去戎狄的六皇子風之影的人頭就被人快馬加鞭的送回了洛陽。是威嚇又是炫耀。
聖人一夜之間白了頭,那研究了那麼多年的長生之法,好像也沒什麼大用處似的。
他開始變得敏感多疑,下了死命令給刑部與慎刑司,務必查出到底是誰協助克石爾逃出了大齊。
外頭兵荒馬亂,長公主府內確是一片祥和。
燕錦整日裡不是練武就是在做木工。看著自己親自做好的椅子凳子桌子筷子,心情就格外的舒暢。
風寒雨整日都懶洋洋的,每天命人搬個躺椅就躺在檐下看書。有時候抬頭看看燕錦,有時候則會忘記燕錦的存在,沉浸在書里。
刑部與慎刑司都給燕錦送來了消息,那就是迦南王曾經與克石爾往來密切,克石爾又是在艾回郡主大婚那日起消失的。
聖上有理由懷疑是迦南王動了手腳,但燕錦卻清楚的知道,那個整日裡事不關己偷得一片祥和的長公主,才是那個最最黑心的風家人。
趁著天氣好,她也不去倒騰木頭了,自己搬了個躺椅放到風寒雨身邊,從她手裡扯過那書問她:“克石爾是你放的?”
天邊的夕陽,粉與橙相接。一片火光照在屋檐上,躺椅邊,將風寒雨襯得更加大氣明艷。
風寒雨卻面不改色的轉頭看她:“為什麼你這麼認為?不是都說了是迦南王做的嗎?你沒收到刑部和慎刑司的消息?”
燕錦點頭後又搖頭:“你怎麼知道我收到消息了?”
風寒雨傾過身就將燕錦手裡的書搶了回去,“這府里的一花一草,本宮都一清二楚,更別說你那麼明晃晃的接信了。”
燕錦舒服的躺回躺椅,嘴裡念念有詞:“那殿下這裡對我來說還是太過於危險,我應該回我的駙馬府才是。”
風寒雨伸手,狠狠用那書打了一下燕錦的腿,“不行。”
燕錦轉過頭,湊到風寒雨眼前問她:“為什麼不行?公主住公主府,駙馬住駙馬府,這天經地義的事還有何不可?”
風寒雨瞪她:“那駙馬還是男的呢,你是男的啊?”
燕錦不理虧,也說不過她。
她躺回去想了很久才想到一句話回懟風寒雨,“你不喜歡男的,所以駙馬可以不是男的。”
風寒雨放下手裡的書,一字一頓的和燕錦說:“本宮,不許,你,出府。聽清楚了嗎?”
燕錦不服氣,她從懷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抖了抖手後指給風寒雨看,“說迦南王與克石爾往來密切,可是那晚迦南王明顯喝高了。他要是真有這麼個大計劃,怎麼可能喝那麼多酒?”
風寒雨挑著眉頭坐起身,橫眉冷對的看燕錦:“那按你那意思,就是什麼事都是本宮乾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