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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寒雨忍無可忍,自己撲到了燕錦的身上,雙手死死摟緊燕錦的右手,睜著眼睛威脅燕錦:“你再亂動,我就叫涼之過來替我教訓你。”
燕錦果然老實了下去,她將身上的風寒雨調整了一下位置,用被子蓋住兩人,嘴上喃喃著:“這太不公平了。”
風寒雨伸出手捂住燕錦的嘴,自己則是腦袋一沉歪到了燕錦頭邊。
燕錦懷裡抱了一大塊兒散發著微熱的暖玉,那暖玉卻安心的睡了過去。實在是心猿意馬,只能睜著眼睛在心裡數羊。
這導致的直接後果是,第二日風寒雨精神抖擻的睜眼,燕錦掛著兩個淡青色的黑眼圈笑著和她打招呼。
風寒雨伸出手將燕錦的頭一把推開,前一夜被欺負到哭的風寒雨,把所有帳全都算給了此刻的燕錦。
燕錦委屈的撇嘴,“你別忘恩負義啊,我胳膊還麻著呢。”
風寒雨涼涼的瞥了一眼她的胳膊,“你不願意?不願意就不要去本宮的府邸。”
燕錦完全被風寒雨的邏輯思維震驚到了,總之一切的過錯就全推給她。她一把將身上的被子揭開,挑釁的看向風寒雨。
風寒雨下意識的蓋了蓋自己的身體,看燕錦那像個流氓的眼神兒,索性也不遮了。
“滾出去。”板起臉的風寒雨特別嚇人,眼睛裡不帶絲毫溫度。
長公主的氣勢一壓,燕錦莫名其妙覺得自己矮了一頭。她臨走之前,還給自己找補了一句:“我去叫綠籮姐姐。”
門一合,風寒雨趕忙用手扇了扇自己的臉。她將頭躺回枕頭上,又對著腳下無辜的喜被狠狠踢了幾腳。
燕錦一露面,守在門口的綠籮就帶上一隊丫頭沖了進去。路上只抽空塞給燕錦一個白毛巾,還留了一個端水盆的不足十三四的丫頭。
燕錦鼓起嘴點了點頭,“完了,完了,這寄人籬下的日子算是開始了。”
小丫頭哆哆嗦嗦著端著潔面盆,不敢去看燕錦。
燕錦伸出手接過水盆,對著小丫頭溫和的笑了一下,小丫頭的臉瞬間被初升的太陽染紅。
燕錦收拾好自己以後,那小丫頭支支吾吾的開口:“以後,就由奴婢照顧駙馬爺的生活起居了。”
燕錦漱口的水“噗”一下就噴了出去,“什麼?風,額,殿下要求的?”
小丫頭點了點頭。
“你叫什麼?”
“駙馬爺可以叫奴婢阿英。”
燕錦將肩上的毛巾遞給阿英,轉身就去找風寒雨。
穿好衣裳的風寒雨,就像穿上了鎧甲一般,斜著眼看向燕錦,燕錦到嘴的話就咽了下去。
“駙馬爺,殿下美吧?”綠籮邊打理手裡的柔順秀髮,邊轉頭看燕錦。
風寒雨毫不在意的轉回頭,看銅鏡里的自己。可那泛紅的耳尖卻暴露了主人期待誇獎的小心思。
燕錦“嘿嘿”笑了兩聲,看綠籮幫風寒雨將頭髮為了她挽起。之前的婦人髻是給天下人看的,那現在風寒雨的婦人髻就獨屬於燕錦一個人了。
“殿下當然是最美的。”
燕錦踱步走到風寒雨身後,將手輕搭在她的肩膀上。
綠籮看了看風寒雨,擠眉弄眼著將手裡的眉筆遞給燕錦。燕錦看了一眼那眉筆,為難地接過來。
風寒雨瞥到兩人的小動作,輕啟檀口:“你會嗎?”
燕錦筆直的站在她身後搖頭,風寒雨轉頭從燕錦的手裡搶過眉筆,起身將燕錦按到了銅鏡前,隨後蹲下身認真的幫燕錦畫眉。
雖然這場面怪怪的,但是綠籮還是覺得那畫面很美,這都要歸功於新駙馬爺雌雄難辨的俊臉。
燕錦糊裡糊塗的坐下被畫眉,又糊裡糊塗的被風寒雨轉到銅鏡前。
“平懷駙馬爺滿意嗎?”
風寒雨手虛虛抬著燕錦的下頜,含著笑問她。
“嗯,滿意滿意。”燕錦看著銅鏡里又俊了兩分的臉,還向上挺了挺胸。
風寒雨歪頭在銅鏡里看她,只把她看的羞到低下頭去為止。
風寒雨優雅的將眉筆放於梳妝桌上,手上還拖著燕錦的臉轉頭看綠籮:“綠籮,你說,咱們家駙馬爺是不是生得比曲兒的駙馬還要好看?”
“那是自然了。小燕大,呸呸,是駙馬爺的臉,在整個洛陽那可都是數一數二的。”
燕錦掙開風寒雨的手站起身,自己將自己的外衣袍套上,嘴裡還念念有詞:“別誇我。”
風寒雨輕倚在梳妝桌前,看燕錦費了半天勁也扣不好那繁複的衣裳。燕錦鬆開手求助似的看向風寒雨,風寒雨卻不接她的眼神,“求我?”
燕錦咬著牙點了點頭:“求求殿下,我扣不靈。就沒穿過這麼麻煩的衣裳。”
風寒雨向她輕輕勾了勾手指,燕錦手裡就摟著那繁複的衣襟蹭到她身前。
風寒雨手指靈巧,三兩下就將那扣子扣上了。扣好之後輕拍了拍她的衣襟,仰頭問她:“服嗎?”
燕錦伸手從風寒雨的首飾盒裡隨意拿了個玉佩往自己腰上系,頭也不抬的敷衍風寒雨:“服了。”
剛系好的玉佩被風寒雨又親手卸了下來。
“你這是作何?”燕錦將風寒雨圈進自己的胳膊與梳妝檯之間。
綠籮特有眼力見兒的笑著帶人退了出去。
風寒雨笑著仰頭看她:“那上面有個雷字。”
燕錦挑起眉頭從風寒雨的手裡將那玉佩強硬的搶了下來,仔細一看,可不就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