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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燕錦,用前途做賭注玩兒這麼大,太子會喜歡上你的。你也知道,本王那不成器的東宮兄長最喜歡看人賭了。”迦南王提起太子還一臉不滿意的兄長樣,倒像是太子是他不成器的弟弟一樣。
燕錦能表忠心的話該說的都已經說完,再多說就會起到反效果,只能手拎著那鞭子低頭保持沉默。
迦南王抬眼看了一眼沉默的燕錦,隨後站起身走到她身前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如果你敢背叛本王,本王絕對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燕錦輕挑了下眉角,“但憑王爺吩咐。”
在兩人錯開的瞬間,燕錦長步一邁將大門“嘩”的一聲打開,驚得門口急得團團轉的管家一個激靈。
他剛要探頭去看迦南王,就聽到迦南王在屋內氣急敗壞的聲音,“燕錦,你今日要是敢踏出這道門,本王讓你這輩子都再也做不了大齊的官。”
燕錦頭都沒回,將手裡的鞭子一揚,直接打在了管家的身上,“讓開。”
待燕錦一走,管家慌忙進屋去瞧迦南王,“王爺,還追嗎?”
迦南王正用手指逗弄籠里的小鳥,他眼皮都沒抬回道:“既然她不想幹了,本王就成全她,讓她這輩子都只能窩在長公主府做平懷的男寵算了。”
下了早朝以後,一時風光無兩又年少有為的刑部郎被一朝打回成平民。
從迦南王府傳出來的消息是,迦南王恨鐵不成鋼,對於燕錦一門心思想要入贅皇室很是不齒。當日在早朝上就向聖上告狀,刑部郎燕錦瀆職,大鬧迦南王府,身為刑部郎夜間流連賭場,數罪併罰,丟官又丟人。
消息傳到長公主府的時候,綠籮擔憂地看向正提筆寫著什麼的風寒雨,“殿下,這小燕大人到底什麼情況啊?她不是迦南王的人嗎?”
風寒雨輕笑了一下,“關於燕錦的傳言,你一個字都不要信。”
“可是她本來就是迦南王的人啊。”
“是也不是,別八卦了,入宮給太子殿下捎封信。”風寒雨將信紙對摺,在信紙的一角輕輕折了個角,滴上封蠟交給了綠籮。
綠籮恭敬地接過來後起身走了。
燕錦自從出了迦南王府的門,回到自己的小院倒頭就睡,她被免了職的消息還是聽下了值的柳平回來說的。
“郎君,你是怎麼惹到迦南王的?”柳平憂心忡忡,又不敢說些重話怕燕錦難過,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在燕錦的床頭問。
燕錦一把將柳平的臉推開,“那我是要娶長公主的人,當然不能再和迦南王同流合污了,你說對不對?”
柳平想了一想,“對。”
燕錦坐起身,小聲問柳平,“你沒和我師父說吧?”
“沒呢。”
“那就好,幫我瞞住了,我平日裡也會出門裝作上值,省的他擔心我。”
“郎君,那您被免職了,長公主是不是要幫你出頭啊?”柳平年紀輕輕的熱血青年,一提起那整個大齊男人都不敢肖想的長公主殿下,兩眼也跟著放光。
“幫我出頭啊?風寒雨?你想美事呢吧?”燕錦一晚上沒睡,白日裡又睡了一天,利索的下了床。
還沒走到自己門口,就被院門外的吵鬧聲吸引去了注意力。
她轉頭問柳平:“你回來時候,外面發生什麼事了?”
柳平看著比她還迷茫,“什麼事也沒有啊。”
她輕“嘶”了一聲,帶頭往院門走,越靠近院門外面的吵鬧聲越清晰。
“燕錦,開門!”
“奶奶的,被罷了官就躲在院子裡面當縮頭烏龜了?”
燕錦越聽眉頭皺得越深,柳平看了眼燕錦的表情後,越過她,直接將院門打開,“放你娘的狗臭屁!我們郎君在屋裡睡了一天,還乏著呢。”
燕錦定睛一看,門口不正是自己的老熟人關山藍和他的一群小跟班兒嘛?
“關兄?所為何事?”燕錦就是那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類型,年輕一點兒的時候還很執拗刻薄,越長大越成熟,都是和她那笑面彌勒義父學的。
“燕錦,昨夜裡你在賭場帶那溜光水滑的女人呢?”
“和關兄有什麼關係嗎?”燕錦哭笑不得,關山藍見她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問風寒雨。
“你都被聖上親自罷了官,長公主你也別想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要有個限度。”
燕錦突然彎腰掃了掃鞋面上的灰塵,給關山藍嚇的往後退了一步。
“關兄要是想向長公主殿下告白,那就去長公主府。關兄要是來落井下石的,那這裡不歡迎你。”燕錦依舊耐著性子說道。
在光環下呆的久了,燕錦承認自己並不喜歡聽到別人用看不起的口氣對她講話。甚至他說的還是男子裝扮的自己根本就配不上風寒雨,就更別說那遙遠邊陲小鎮的粗鄙少女了。
突然她身後有重重的咳嗽聲傳過來,老管家聽到燕錦被罷了官,兩眼一黑,靠在門柱上才勉強維持住了平衡。
燕錦擔心老管家的身體,只想讓關山藍快點離開。
“柳平,送客關門。”燕錦鼻尖一皺,柳平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往常燕錦對著她和老管家都是笑呵呵的,一旦她開始冷著臉,就意味著燕錦整個人又開始陷入了一種奇異的癲狂狀態。
柳平手腳迅速的去推關山藍一夥,奈何雙拳難敵十手。
燕錦很明顯的動了怒氣,輕眯起眼睛,手就要往自己的靴筒里探時,風寒洇竟然現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