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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寒雨知道燕錦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彈過四五個曲子之後了。
“殿下,小燕大人來了,和,和南涼將軍一起呢。”
“燕錦?她不是去荊州府了嗎?這麼快就回來了?”
綠籮抿了抿嘴唇,“是。”
“這個小混蛋,不會自己偷偷溜過來,本宮足足躲了南涼半月有餘,這時候非要讓本宮去見南涼。”風寒雨嘴裡邊罵著燕錦,還是認命般的起身朝前廳走去。
風寒雨一現身,不光茶水的質量提高了,就連瓜果糕點也跟著一盤子一盤子的上。
南涼跪,燕錦也跪。
風寒雨誰都沒看,施施然的從跪著的他倆中間走過,往主座上坐。
坐好之後看向南涼,“本宮近些日子一直都有點兒忙,以後就免了南涼將軍的問安,以後可以不用過來了。”
跪著的南涼連連搖頭,“給殿下問安是應該的。殿下不在宮裡,問安特別方便。”
風寒雨挑了挑眉角,又看向燕錦:“你來幹嘛?”
燕錦看了眼旁邊跪著的南涼,到嘴邊的話轉了個彎,“想殿下了。”
這話一說出口,南涼想就地給她一拳。
風寒雨也被狠狠的噎了一下,她坐在上面用手扒拉了一下旁邊放著的糕點才轉過頭讓兩人起來。
燕錦對著南涼伸出舌頭幼稚的挑釁,風寒雨就當自己瞎了沒看見。
她輕咳了兩聲,又左右看了看兩人,心裡罵燕錦的話都要克制不住了。她到底做的什麼孽,要經歷這種尷尬的場景。
綠籮察言觀色得快,風寒雨沒坐一會兒,就過來說宮裡的貴妃娘娘過來看她。
風寒雨內心舒了一口氣,看著南涼沒動地方。
南涼抓著燕錦的胳膊向風寒雨辭行,“那我們就不叨擾殿下了。”
燕錦一下子就把他的胳膊甩到一邊兒去,“我找殿下有事的,你要走你走。”
燕錦覺得南涼好像要吃了她,但她還是梗著脖子沒動。
最後還是風寒雨起身抓住她的胳膊,對南涼開口:“那就不送將軍了,將軍慢走。”
待南涼一走,風寒雨直接就抓向了燕錦的耳朵,“你這小混蛋是不是沒事閒的,給本宮找事做?”
燕錦滋哇亂叫,卻不敢抓風寒雨細弱的手腕兒。果然她和風寒洇是親姐妹倆,都喜歡抓人耳朵。
“我找殿下真的有事兒,真的。”
“何事?”風寒雨放下捏燕錦耳垂的手,還用手撣了撣。
“我義父,就刑部尚書趙詔。他也在查飛.葉.子,但是我倆剛到洛陽,他就沒了,我懷疑是被人綁走了。”燕錦小聲在風寒雨耳邊嘀咕。
風寒雨瞪她:“這裡也沒別人,你好好說話。”
綠籮也接了句話:“就是,小燕大人是不是不想要奴婢在場啊?但是奴婢離了殿下,奴婢就放心不下呢。”
燕錦轉頭看了眼綠籮,狗腿的不行:“綠籮姐姐說的哪裡話,咱們都是自家人,自家人。”
風寒雨“啪”一下,就用雙手將燕錦的頭轉了過來,“你義父查劉磊被發現了。本宮得到的消息是,劉磊當年的主考官是原翰林院院士現禮部尚書王平陽,你去查查他吧。”
“好嘞。”燕錦聽完就要跑,被風寒雨一把拽住了衣袖,“吃晚膳了嗎?”
“沒呢。”
“吃完再去,你現在去也找不到你義父,不如安安心心的吃飽睡好再去查。”
綠籮對著燕錦撇了撇嘴,“小燕大人真是好命,殿下連駙馬爺都沒留過膳。”
風寒雨輕嗔了綠籮一眼,“就你話多,快去傳膳。”
燕錦一聽,眼珠子咕嚕嚕地轉,貼著風寒雨,輕搖她的衣袖,“剛綠籮姐姐說的都是真的嗎?真的嗎?”
風寒雨用一根手指抵在燕錦的額頭上,以和她拉開距離。
燕錦就拽著風寒雨的衣袖跟著她從前廳走去後院兒,長公主府里的下人們好似也習慣了看見她的臉,和風寒雨問好的同時還會帶上一句小燕大人吉祥。
她腳下沒停,嘴也閒不下來,“殿下,那禮部尚書和我義父是同等官位,怎麼能大白日的就將義父當街擄去?”
“嗯,所以不是他,才要你去查的。”風寒雨言簡意賅,對燕錦還算有耐心。
這要是放在以前,她恨不得把嘴裡沒個停歇叨叨叨的燕錦丟出大門外去。
“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墨跡?”在餐幾落座以後,風寒雨疑惑地看向燕錦。
“以前?以前我和殿下不熟嘛。”本來燕錦的座位是在風寒雨的正對面,她邊說著話,邊帶著自己的凳子挪到了風寒雨身邊。
“哦?那你和誰比較熟?玲瓏嗎?”
第35章
長公主府在規劃時期,聖人就下給工匠們一個指示,那就是一定要恢弘氣派。恐怕他剛出閣的女兒離了宮會生活的不好似的,長公主府竣工以後,宮裡的新鮮玩意陸陸續續的往長公主府搬。
此刻屋子裡燃著的正是三十多年前聖上還是皇子的時候,鎮國公帶兵打出大齊,收復了周邊三十多個小國家收上來的繁紋雀塔燈。那燈在三十多年前可是一國之寶,現在正靜靜的燃在平懷長公主府。
“哦?那你和誰比較熟?玲瓏嗎?”在等菜的間隙,風寒雨微笑著看向燕錦。
燕錦凳子剛挪到風寒雨的身邊,就感受到一陣涼意。她兀自縮了縮自己的後頸,陪笑著說了句:“起風了哈,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