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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端一聽,直接往燕錦背上竄,用手勒住燕錦的脖頸,“我也要,我也要。”
燕錦剛醒就被他勒的眼冒金星,她拍了拍冰端勒在她脖頸間的手,手放開呼吸到新鮮空氣後,狠狠嗆了嗆。
她身子一抖,一個過肩摔就將冰端無情的摔到沙地上。“你?什麼時候你的武功能趕上展冊,什麼時候再來管我要。”
冰端向燕錦撇嘴,半是抱怨地開口:“那我什麼時候能趕上,冷徹兄現在都不教我武功了。”又轉頭看向展冊,“這位兄台,能把面具借我戴一下嗎?”
展冊抬手捂在面具上,拒絕的話還不知怎麼開口,冰端就被燕錦拽走,展冊不動聲色的輕呼了一口氣。跟著他們倆往長公主府營帳群那兒進,對於展冊是個特別的人生時刻。
飯菜的香氣飄在沙地的上空,長公主府忙著的下人們看見他也沒什麼奇怪表情,看他跟在燕錦身後進來還對著他笑了笑。
展冊人高馬大,對陌生人的善意還不能很好的接受。好在他有面具遮擋,冷著的醜臉不會嚇到別人。
燕錦在身前繞過幾個小營帳,這裡面最大的那個營帳前,那本該高高在上的長公主殿下,正坐在一個小木凳上守在一個臨時支起的小爐上的瓦罐前。
她見到燕錦,第一時間站起了身,從胸前掏了一塊兒青色手帕覆在燕錦的臉上替她擦她未仔細擦乾的水珠。燕錦往後躲,還被長公主殿下抓著耳朵抓了回來,很是被動的被殿下擺弄。
展冊在面具的遮擋下輕輕彎了彎嘴角,現在的燕錦和迦南王面前的燕錦非常不一樣,長公主殿下當然也是。
風寒雨給燕錦擦完臉,才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換了個新面具的展冊。
“殿下,你親自做菜啊?”燕錦也蹲在風寒雨的瓦罐前,剛要伸手去碰被風寒雨狠狠打了一下手背。
“你是不是傻,不知道燙啊?去,帶上你的同僚去餐幾邊坐好。”風寒雨皺著眉頭像拔蘿蔔一樣去拉蹲著的燕錦的頭,拉不動,場面就顯得特別滑稽。
被歸到同僚的展冊趕忙上手幫忙去拉燕錦的胳膊。
燕錦笑著自己站起身,在自己下巴處比了比,“殿下個子小,力氣也小。”
展冊忐忑地看向那迦南王嘴裡心狠手辣又蛇蠍心腸的妹妹。
風寒雨只是輕推了燕錦一下,稍微瞪大雙眼,像是在嚇唬一個意圖搗亂的小孩子一樣。
那小孩子也乖巧,留下一句“你自己小心啊。”就趕忙夾著尾巴灰溜溜的拽著他往餐幾那兒去。
展冊像是正享受著獨屬於自己一個人的戲劇,作為這戲劇唯一的觀眾,他正有幸坐在那主演旁邊。
他小心翼翼的問燕錦:“我在這裡,沒關係嗎?”
燕錦從盯著風寒雨到轉頭看向他:“怎麼了嘛?就是迦南王來了也沒關係啊。”
展冊剛要點頭,燕錦風一樣的就竄了出去,她直接將風寒雨的手指含在嘴裡,隨後才伸手接過綠籮遞過來的沾了藥膏的帕子,糊在風寒雨的手指上。
她拉起風寒雨,將她的手指包好之後,直接將她打橫抱起。路過那菜刀的時候,還抬起腿狠狠踢了一下刀把。
風寒雨將臉埋進燕錦的肩膀前,咬著牙開口:“放本宮下來,燕錦。”
燕錦理都不理風寒雨,直到她把風寒雨拉到營帳內,才將她小心的放到地面上。
風寒雨氣的不行,用燕錦幫她包過的手揪她的耳朵,“這點小傷算什麼,你遲早要把本宮的威望都敗光是不是?”
燕錦委屈巴巴。
“那我不是擔心你嗎?”
“你,本宮說不過你。說正事,你把展冊帶過來幹嘛?”風寒雨沒好氣的放開手。
“我打算潤物細無聲的策反他,殿下等著看就好了。”燕錦邊說邊將風寒雨的手重新握進自己手裡,還低下頭輕輕吹了吹。
風寒雨笑著用另一隻手推開她的頭,“行了,不疼啊。本宮天生就對疼痛不甚敏感。”
燕錦坐回帳內的木凳,抬頭看風寒雨笑的曖昧,“殿下特意給我做的菜嗎?”
風寒雨抬起腿,輕踢了她的小腿肚一腳。“沒有,不是。”
燕錦整個人向風寒雨靠過去,臉貼在她的小腹處,悶悶地開口:“我知道了,下次,我給殿下做。回去我就和老管家學,你可千萬不要靠近廚房了。”
風寒雨剛要反駁她,燕錦抬起頭,水汪汪的眼睛看向風寒雨:“我害怕。不想讓你疼。”
那萬千想辯解的話語全部在這一刻化成了繞指柔。
風寒雨摸著燕錦的小銀冠,抬起手從自己頭上摘下一個玉簪,徑直插進了燕錦的小銀冠里。又將燕錦原來插在頭上的銀簪插回了自己的秀髮間,隨後溫柔的用手指抬起燕錦的下頜。
“燕錦,抱歉啊。”
“抱歉什麼?”燕錦不明白。
風寒雨將她的頭重新攬儘自己懷裡,唇邊掛了一抹苦笑。
大概是抱歉我從最開始就利用了你,希望你知道之後,一點一點慢慢的從我的生活里消失。因為太快的話,我怕我真的會疼,忍不住撒下天羅地網去抓你回來。
綠籮抬起眼,絢爛的夕陽正打在營帳上,給它渡上了一層好看的橙邊。
營帳內的兩人偷得半分閒。相互依靠著,在對方那裡汲取可以獨自繼續戰鬥下去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