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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錦只敢在心裡埋怨風寒雨,誰讓長公主殿下就是拿捏了他們兩個都是迦南王的人,光明正大地羞辱他們倆呢。
她連筆都沒碰,打算一會兒靠著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硬說丹青和當好駙馬沒關係。
但是幾位殿下壓根沒給她這個機會,不知道是哪位殿下用自己作餌派了刺客,燕錦耳尖一動,憑意念兩步就衝到了風寒雨身邊,抓起風寒雨的胳膊就架到了自己身上。
風寒雨還有功夫和她閒聊,“你不去救二皇兄,來救本宮啊?”
此時的太子也被迦南王牢牢護在了身後,那刺客自打進來還沒眨上幾次眼連殿下們的邊都沒碰到,就被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冷徹與展冊攜手活捉了。
看著分外和諧的兩位殿下,燕錦在風寒雨耳邊小聲開口,“殿下那兩位皇兄是什麼情況啊?兄友弟恭的。”
風寒雨直接將她的頭推遠,“離本宮遠點兒。”
燕錦哭笑不得的看向風寒雨,“殿下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太子哥哥派的,你過關了。”風寒雨皮笑肉不笑的看向燕錦。
“那殿下還愁什麼?”
“沒看見你們迦南王假惺惺的嗎?本宮愁太子又要開始顧念手足之情了唄。”
“殿下就不能認為迦南王是真的想保護太子殿下?”
“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太子殿下信就行了。”
“這不就是了,你和迦南王都是一丘之貉。”
燕錦將風寒雨的胳膊輕輕放下,回她:“我怎麼就和他一丘之貉了,我是真心要保護殿下的。您看那姓關的就沒我快。”
“人家關大人是在認真冥思苦想他的大作呢好不好?哪像你,一看就沒打算動筆。”
燕錦委屈的不行,“殿下,您還能講講理嗎?殿下要是真喜歡他,我倒是可以退出。”
“好啊。”風寒雨端莊的坐回去,絲毫不甚在意的挑著眉看向燕錦,“太子就快過來了,你決定好了?”
“誒呀,殿下要記得,小官和殿下之間兩情相悅。”燕錦眼看著太子一步步近了,只得朝風寒雨擠眉弄眼的慢慢往下退。
風寒雨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向燕錦,還對著她輕輕眨了下眼。
被平懷玩弄在股掌之間的燕錦非常無措,只能換個人撒氣。她對著手裡還攥著畫筆呆呆站在那兒的關山藍聳了聳肩膀,要多氣人有多氣人。
“沒想到關兄還真要當書畫大家啊?”
“你放,肆。下官一時不察,自覺安全就降低了警惕性,望殿下們責罰。”關山藍撇了筆,直直的跪在畫布前。
“你確實該罰。那刺客是本宮在虎賁軍親自挑的,如此光明正大的敵意你沒察覺到,本宮的皇妹怎能因為你的一時不察就平白的陷入危險中?”太子看似氣急,絲毫不顧及身份儀態,指著關山藍的鼻子就開罵。
“下官知罪。”
迦南王聞言對著太子身邊的風寒雨歪頭挑了下眉。
風寒雨看到後面無表情的看向燕錦,“燕錦,你不畫了嗎?”
燕錦瞪大了雙眼看向風寒雨,收到風寒雨分外確定的眼神後,只能硬著頭皮拾起了畫架上的筆。
潔白的宣紙上著了半面的朱紅,隨後在那朱紅上描了幾根毫無規則的綠線,在那綠線之上又隨意甩了幾點黃。
風寒雨一看就知道燕錦畫的是那株被燕錦誇過好看的臘梅。太子倒是認真端詳了那畫許久,隨後問她,“燕錦,你為何大雪之天不畫紅梅要畫臘梅?”
“下官始終認為,和長公主殿下一同賞過的花兒,才是最美的那一株。”
太子看了許久後,抬手命人將畫收好。“雖形不似,但勝在意境,你這幅,本宮就算你過關。”
燕錦垂頭謝恩的時候暗自勾起唇角,這畫畫也不算太難嘛。
“皇妹,你的丹青造詣可謂是登峰造極,這畫你如何看?”
風寒雨一見燕錦就想起來她所謂的“兩心相悅”的口型,“太子殿下不該問我的,畢竟情人眼裡出西施。”她就是坐在那兒這麼隨意的說了幾個字,就讓燕錦的心再也鎮靜不下來。
先拋開別的其他不談,風寒雨是真的對她有種格外的寬容。她明明可以在鎮北城殺了自己以絕後患,卻還是將自己好好的帶回了洛陽。她明明已經識別出迦南王的真正意圖,卻還是答應了燕錦假婚的提議。
她不相信玲瓏的幾分喜歡真的值得長公主如此大費周章,想來應是自己還有幾分值得利用之處。
她可恥的竟然因為這可以被利用的幾點而欣喜若狂,她比關山藍多走向長公主的那幾步不正是她去鎮北城那幾天與風寒雨的相處嘛。
眼淚果然是讓一個女人放下心防最快的方式,不管那女人居於多高貴的位置。
那個時候她的第一反應是救風寒雨,今日自然也是。石頭做的心也會被軟化,只要王雷不回洛陽,她就對贏得風寒雨的心勢在必得。
燕錦心內的小算盤打得啪啪響,風寒雨也沒閒著。她拿起關山藍的筆,在那畫布上寥寥幾筆,一隻栩栩如生的鳥兒就立於牆頭,鳥兒身邊還綴著幾顆紅梅。
她將那畫卷向眾人展示過後,將畫卷放到迦南王正前方,一點黑墨那鳥兒的腿霎時就沒了一邊,獨獨留下一隻瘸腿的美麗雀兒。
“今日本宮府上來了只雀兒,不知怎麼的竟然被打斷了腿掉在了牆角。本宮見雀兒可憐,就命人抱了回來,仔細一看,那不正是二皇兄養的雀兒嗎?品種珍貴惜少,本宮一眼就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