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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著倚在門口,揮手趕走了順才之後,才一個人看著燕錦發呆。
從前燕錦總會在第一時間發現自己的,自從有了兒子女兒,她好像就將精力放到了更多人的身上。
風寒雨無奈的抿起嘴唇。還是風燕月第一個看到她,朝她小跑過來,大聲的喊了一聲:“母皇。”以提醒那個正忙著逗弟弟的人。
燕錦聞言迷茫的抬起頭,看到風寒雨的一瞬間宛如看到大救星,她委屈巴巴的將風燕澈遞給身後的綠籮。自己則是挪到風寒雨面前,軟唧唧的開口:“你總算回來了,我都想你想的不行了。”
風寒雨眯起眼睛,一隻手摸了摸小女兒風燕月,一隻手摸了摸大女兒燕錦。
“是嗎?今日你父親有沒有調皮搗蛋?”風寒雨懷疑地看向燕錦,又彎下腰看向風燕月。
風燕月也笑,“沒有調皮搗蛋,但是父親帶我和弟弟去御膳房偷蜂蜜吃了。”
燕錦抿起嘴唇,小眼睛咕嚕嚕地轉,還要惡人先告狀:“那御醫罵過我了,每次蜂蜜少了一點兒,他都能發現,在暗中聽他罵人可有趣了。”
風寒雨寵溺的用手指戳了戳燕錦的額頭,“燕月,下次她在捉弄人,你要端起你長公主的氣勢嚴厲制止她,知道了嗎?”
“知道了,母皇。”小姑娘也跟著笑的眉眼彎彎,她永遠都和母皇站在統一戰線。因為她後來知道了,那位好心的永花樓姐姐就是自己的母皇。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
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
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風寒雨的名字是母妃從那亡國皇帝的詩里取的,因為父皇壓根兒就不在乎,含義也就只有悲情與無奈。
但她現在擁有了燕錦之後,好像什麼樣的麻煩都已經打不倒她了。她的肩上早就擔起了大齊的國運,更不在乎多加一個燕錦,還有兩個不知是哪位天神開眼,賜給她的兩位小天使了。
大齊一日日的有在緩慢變好,她依舊希望日子可以過得快一點,再快一點。看著孩子慢慢長大,開始獨擋一方。
看著自己親手選出來的國之棟樑,慢慢從最平凡的小官出發,要穩紮穩打的走到朝堂之上為百姓發光發熱。
到了那個時候,她和燕錦就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安心生活,過她們兩個自己的小日子。她私心計劃著要將燕錦的男裝統統都扔掉,逼著燕錦在人前喊她姐姐,然後她要笑著叫她妹妹。
在心裡打了無數小算盤的風寒雨,到了晚上夜深人靜之時,因為自己力氣小又沒出息,人家一碰就軟。所以一到了夜裡,羞恥叫姐姐求饒的卻又成了她本人。
她掙扎過,卻又被那絕対的力量所制服。她咬著燕錦的肩膀,等著燕錦給自己一個最後的綻放。
她累的幾近虛脫,最後用自己僅剩的一點點力氣推了推身上的燕錦,“我是認真的,我們從今天開始分房睡吧。”
燕錦一聽這話,這還了得。慌張坐起身,膽戰心驚地問她:“可是哪裡不舒服了?是哪裡需要改進嗎?”
風寒雨咬著下嘴唇,給了她軟綿綿的一腳。
“你去死吧,燕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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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出自《相見歡&mdot;林花謝了春紅》李煜
因為這首詩很美,所以給風寒雨取了這麼個一看就很冷的名。
感謝厚愛。
第86章
又是一年春來到,萬物復甦,玄武大街與朱雀大街全都擠滿了來趕大集的人。
做面人的劉大姐碰了碰隔壁新來擺攤賣蒸糕的十幾歲的小女孩,“誒,小美人兒,這個年紀不念書去嗎?”
那小女孩靦腆的笑了笑:“俺不是那塊料兒,俺妹妹念書可好了,俺把她供上去,以後就能享福了。”
劉大姐點了點頭:“誒,我們家那混小子也不是那塊料,不如趕緊出來做工給他大姐攢攢學費了。”
有人來買面人,劉大姐趕忙“誒”了幾聲,離開了蒸糕攤子。
大齊的女子早已不是十年前被夫家牽制在小院裡的女子了。她們有理想有抱負,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發光發熱的小天地,再不是只知道找個好人家嫁了的女子。
一手造成這一切的人卻對此沒什麼想法,只是不住的勸她身邊那個瘋狂買買買的漂亮公子,那漂亮公子前腳剛答應,後腳又指了指她,讓店主人給做個麵人兒。
那人忍無可忍,當場發飆:“燕錦,不許再買了!”
那叫燕錦的漂亮公子,笑嘻嘻的摸了摸那發飆的冷淡女子的烏髮,“這個店老闆做的面人超級好,是虎子推薦給我的,最後一個最後一個。”
說來也怪,被溫聲哄著的冷淡女子竟然真的就乖乖的等在了一邊。
劉大姐是如假包換的手藝人,捏了二十多年的麵人兒,還第一次見到如此漂亮的小娘子和小公子。她邊弄面人,邊和那看著很好說話的小公子搭話:“這位大美人兒可是公子的娘子?”
燕錦瞥了一眼風寒雨的臉,笑嘻嘻的搖頭:“不是,她是我姐姐,漂亮吧?”
風寒雨朝天上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這人還怪記仇的。她只不過是有一天求燕錦換女裝叫她一次姐姐,這人記到現在。凡是陌生人問她們兩個的關係,燕錦統一回答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