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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錦剛起身往她那裡撲,風寒雨就笑著套了回去。用腳抵在燕錦的肩頭,大聲喊來了冷徹,“冷徹,快帶上這小混蛋去守夜,沒到出發的時候不許回來。”
冷徹一進那房間,恨不得自己根本就沒長過眼睛。
他皺著眉頭將燕錦從床上狠心拽下來,嘴上還說著:“得罪皇夫了,皇夫和奴走吧。”
燕錦覺得自己特沒面子,她剛指了一下風寒雨,那手指頭就被一邊的冷徹絲毫不露情面的打了下來。
“請皇夫注意態度。”冷徹斂著眼眸,朝燕錦跪下去。
風寒雨坐在床上朝她扮鬼臉,嘴上還挑釁:“誰讓你說孤是妖女了。”
燕錦被迫跟著冷徹走出了屋子,走出去之後,她才轉頭問冷徹:“咱倆打一場,我贏了你放我進去,行嗎?”
冷徹一巴掌甩在她肩上,“不行。”
倆人鬥智鬥勇了一路,風寒雨愣是連恐嚇帶威脅的守住了自己的身子。直到到達洛陽,車隊才開始有意放緩速度。
燕錦撩開馬車裡的帘子,朝外看了看,洛陽城還依舊是原來的洛陽城。沒有變過絲毫,依舊是車水馬龍,人聲鼎沸。
路過平懷長公主府時,燕錦是滿心滿眼的懷戀。那裡是承載了自己年少的夢想與最美好回憶的地方。
就在她沉浸在沒來由的傷悲春秋時,街上突然湧上來一大堆的朝臣,穿著上朝時的朝服,整齊的跪在路邊。
燕錦莫名其妙地看向風寒雨。
風寒雨笑著對她打了個口型,“來催子的。孤沒有孕,就要換男人坐那位置了。”
待風寒雨的馬車隊被他們逼停在路邊後,突然群臣一起朝天大喊,“請聖人不要忘祖,國儲才是一國之根本。”
有那最先入了戲的老臣,早已是涕泗橫流。洛陽城的百姓們活在皇城根兒下,活得久了,真是什麼事都親眼看得到。
燕錦好奇的看向風寒雨:“他們為什麼這樣說?你隨便找個男人,不就可以懷孕了嗎?”
風寒雨沒好氣的看向她:“孤為了讓你的存在合理化,把你不行的帽子摘掉,孤讓御醫說孤自己不能有孕。所以他們這不就拿這事在百姓們面前逼孤呢嗎?”
“那你怎麼辦?你都做出這事了,肯定有解決辦法吧?”
馬車外的叫喊聲還在震天響。
風寒雨卻不緊不慢的走到燕錦身邊蹲下身,握住她的手仰頭看她:“燕錦,我會在今日把全部的我都展露給你看,只要你還願意留下,我就可以答應你,這一生深牆宮院只要你一個。”
燕錦彎下腰去摸風寒雨一向都淡定從容的臉,“你想好了嗎?”
風寒雨認真點頭,“想了很久,還是覺得只有這樣才能以絕後患。也包括你。只要孤夠狠,誰都威脅不了孤。”
燕錦直起腰,雖然不知道風寒雨做的是什麼決定,但她還是選擇先相信她,相信那個她少年時期就一見鍾情的永遠都高高在上的矜貴長公主。
燕錦看著風寒雨瘦弱的身軀,堅定的拉開馬車帘子,外頭眾臣的聲音愈發的高昂,有陽光打在風寒雨的身上,暖暖的給她鍍上了一層落葉的顏色。
她一個人去面對了無數人的以死相逼,心裡想的卻只是,這件事情過後,燕錦還會不會留在她身邊。
涼之在街上露了頭之後,風寒雨心放下去半截。護衛將他們所有人圍在中間,阻隔住了老百姓們獵奇的視線。
自打風之揚被自己在午門絞死,廢太子風之海就聞風從皇陵逃走了。她來這麼一出聲東擊西,就是為了把賊心不死的風之海引出來。
好在,她成功了。
涼之手邊被套著麻袋的人應該就是風之海本人,風之海身邊還站了一溜子大大小小的男孩女孩們,都怯生生的看向風寒雨。畢竟曾經這個名動大齊的皇姑姑從前最是疼愛他們了。
距離涼之最近環抱小嬰兒的貴婦就是廢太子妃。那小嬰兒不懂察言觀色,只知道嗚嗚嗚的哭。被她的娘親用手狠狠捂緊了嘴,只發出了低沉的嗚咽聲。
風寒雨當著眾大臣與洛陽城百姓的面,從廢太子妃手裡搶過那孩子,隨後將那孩子舉到眾人身前,笑著開口問:“這不就是孤的太子嗎?你們不是說想要正統嗎?好啊,這位小太子還合不合你們心意?”
眾大臣互相看了看眼色,實在說不出來這太子不像話的言論,畢竟他才是真正太子的親兒子。
廢太子妃被突然搶了幼子,瘋魔著要去抓風寒雨的臉。被涼之一劍從後背貫穿胸口,“稟告聖人,這瘋女人對太子不敬。奴先斬後奏,祈求聖人寬恕。”
風寒雨點頭,很是愛惜的摸了摸那小嬰兒滑嫩的臉蛋,“不哭了啊,以後孤來保護你。”那小孩子被溫柔的哄過,竟然停止了哭泣,還對著風寒雨嘿嘿嘿的笑了一笑。
站在風之海身邊的孩子們眼看著自己母親被人殺死,太過于震驚,竟相繼小聲啜泣了起來。
風之海的頭被遮蓋,聽到孩子們的哭聲只能開口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嗚嗚,母親被壞人殺死了。”
風之海聞言卻沉默了下來,直到風寒雨抱著孩子一把將他頭上的麻袋掀開,他才眨了眨眼,看向風寒雨。
“皇妹。”
風寒雨笑著給風之海看了看懷裡的幼子,“他以後就是孤的太子,你可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