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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錦隨便尋了個由頭,獨自繞到了長公主府後院,迦南王身邊的黑衣人展冊突然現身,扔給她一個小紙條就閃身走了。
燕錦躲在沒人的暗處,低頭打量手裡的紙條。
“雷未死,速婚。”
她神態晦澀難明的將紙條團成一團,仰頭朝天慢慢晃了晃自己的頭。
牆上有鳥嘰嘰喳喳的立著,她衣袖一動,那鳥兒瞬間跌落牆頭。
燕錦緊盯著地上的鳥兒,仿佛從那鳥兒身上看到了天機一般,亦或者透過那鳥兒看到了自己最終的宿命。
天地間一片安靜,遙遠的人們正沉浸在宴會就要開始的興奮。燕錦彎腰將那鳥兒從地上拾起,就地挖了個坑將它埋了進去。
最後一捧土蓋上以後,燕錦動了動唇角,對著空氣笑了一下作為練習,起身往前院的人群中走去。
冷徹站在整個長公主府的最高處,待燕錦走遠以後,命人去將那鳥兒的屍體帶了回來。
第18章
梅蘭竹菊齊名四君子,又以梅為首。梅,不懼嚴寒,傲然開放在寒冬,並暗香沁人。
花似人,人又似花。
風寒雨在後院長廊出現在眾女眷面前,五公主十公主一齊圍了上去,“皇姐。”
風寒雨各自拍了拍她們的手,“不要擔心了,本宮沒事。”
五公主風寒曲貼近風寒雨耳邊說了句悄悄話還暗暗看了風寒洇一眼。
風寒雨聞言也看向了風寒洇,“小十就要嫁人了?真是時間不等人,要匆忙的攆著人往前走。”
風寒洇年紀還小,一聽這話臉上爬滿了紅暈。“皇姐,我現在還小呢,再過一兩年的吧。”
風寒雨挑眉看向眉頭緊鎖剛剛出現在門口的燕錦,轉頭對著風寒洇直白的說道:“燕錦你就別想了,她,本宮預訂了。”
風寒洇詫異的看向風寒雨,“皇姐不是剛剛,額,為何是小燕大人?”
“有何不可?她未娶,本宮未嫁。”
“皇姐明明知道我喜歡她。”風寒洇眼眶裡的眼淚跟著打轉,她不明白往常最寵愛她的三皇姐怎麼就突然斬釘截鐵的點名要燕錦。
沒有燕錦,還有別的王錦李錦。她難過的是,風寒雨問都沒過問她,就單方面做了這個決定。
風寒雨神色複雜的看向風寒洇,“你降不住她,聽話。”
風寒曲的視線在兩人的臉上來回徘徊,“皇姐,這,小十也不是真的非小燕大人不可的。您快好好哄哄這小丫頭。”
風寒雨回神,目光難得溫柔地看向風寒洇,“委屈了?”
風寒洇聞言,掛在眼眶裡轉了無數圈的眼淚終於捨得滑落在臉龐上,她貼近風寒雨,雙手抱住她的胳膊輕晃,“委屈。”
風寒雨寵溺的伸手颳了下風寒洇臉上的淚珠,“都多大了,還掉眼淚。”和那愛哭的燕錦還真有點相襯,可惜了,她暫時還不想讓小十摻合進這朝上的爛攤子。
走到入口的燕錦,看著遠處對風寒洇格外寬容溫和的風寒雨頓住了腳步,她就站在廊內外明與暗的交界處,看著那樣陌生的風寒雨發愣。
風寒雨打她現身起就已經注意到她,她將手上風寒洇的淚珠輕輕抹在自己的手帕上,隨後朝著燕錦勾了勾手指。
風寒洇見她的動作,跟著回頭看。看到燕錦時,還對著她狠狠的哼了一聲。
燕錦不知道什麼時候惹到的這位還未出宮的小公主,走上前,跪的規矩。
風寒曲輕拉燕錦,眉目揶揄道:“小燕大人不是就要當本宮姐夫了嗎?”
燕錦聞言疑惑地看向風寒雨。
風寒雨神色坦然的接受燕錦的眼神詢問,她將沾著風寒洇淚珠的手帕不客氣的忽在燕錦的臉上,邊擦邊問她,“去後院幹嘛了?臉上都沾了土。”
燕錦就站在長廊的話題中心接受來路不明的視線洗禮,有嫉妒的也有討厭的。只有她自己知道,平懷是在提醒她,這諾大的長公主府正如水桶般牢牢的被風寒雨掌握在手裡。
哪怕動了長公主府里的一隻鳥一根草,也會被風寒雨察覺。
她將臉往後靠了靠,抓住風寒雨的手腕直視回去,在她耳邊用只有她們兩個能聽到的音量開口:“迦南王要我與殿下儘快完婚,就這樣。”
燕錦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刻意隱瞞了王雷沒死的消息。即使瞞得了平懷一時,也瞞不了平懷一世,但她就是不想讓平懷從她的嘴裡知道這個消息。
風寒雨聞言掙脫開燕錦的桎梏,將燕錦臉上的手帕塞回自己的衣袖裡,也壓低聲音回她,“那就儘快,讓二皇兄對小燕大人放心也對本宮放心才好。”
燕錦收回自己的手,轉頭問風寒雨,“我什麼時候惹到十公主了?”
風寒雨白了她一眼,“小燕大人自己惹的風流債還要來質問本宮?”
風寒曲和風寒洇眼看著兩人嘴唇動,就是聽不清。風寒洇急了,“皇姐,你們說什麼呢?”
風寒雨剛還不屑的表情對著風寒洇霎時變得雨過天晴,“聊婚事。”
燕錦撇了撇嘴,什麼鬼的風流債。平懷就知道唬她,這才是她見十公主的第二面,第一面是風寒雨親手甩了她一巴掌。小姑娘得是多想不開,喜歡自己。
風寒洇聽到婚這個字,就生理性的反感。“皇姐,您就不再考慮考慮了?洛陽城的好兒郎那麼多,怎麼偏偏就看上這麼個小白臉。我聽說定光將軍南涼哥哥就要得勝班師回朝了,他不是從小就最最愛慕皇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