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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謝是越說越得心應手，越說越真心誠意，也不知道是演的還是怎樣，這要萬一把小何掰彎了可怎麼辦？
她快走幾步追上沈文翊，跟著沈文翊一塊兒進了電梯。
應該不會，直掰彎要真那麼容易，她早彎了，還用這麼糾結？
不過小謝的做法確實很不妥，明天她一定要嚴肅批評。
電梯裡只有她和沈文翊，沈文翊站在靠前的位置，背對著她，就像沒她這個人，和白天追到化妝間還賴著不走，完全不像一個人。
她微吐了口氣，道：「沈文翊。」
沈文翊沒理她。
她又道：「我其實想跟你道歉，那晚……」
沈文翊道：「道歉就算了，我不想聽。」
她道：「對不起，我不說了，我其實追上你，只是想把這個給你。」
她把手裡的尖叫雞遞到了沈文翊手邊，道：「我剛才在車裡捏了一路，小謝都受不了堵耳朵了，我卻覺得很暢快，本來心裡挺憋悶的，還真解了不少壓。可惜這裡是城市，如果是在山上海邊，對著山谷大海大喊一通，應該更解壓。」
沈文翊沒接她的尖叫雞，依然背對著她站著，道：「不需要。」
她道：「你試試吧，沒用你可以扔了。」
她把尖叫雞塞到沈文翊手裡，或許是不想被她的手碰到，沈文翊躲了下，乾脆拿住了尖叫雞。
電梯到了，電梯門轟隆隆打開，她望著沈文翊的背影道：「比起讓你哭，我更希望你的壓力能釋放出來。」
沈文翊頓了下，邁步出了電梯。
說完那句話她就後悔了，雖然她真是那麼想的，可她不該說出來。
唉，沈文翊，老娘有一天要是變成物品埋地底下，都是因為對你太心軟。
眼看電梯要關了，她趕緊也邁步出來，沈文翊已經走到了自己的房門前，摸了摸衣兜，沒有開門。
她這才想起，門卡應該在包里，包著小何那兒！
她轉頭又進了電梯，一路下到一樓，小謝還拽著小何在說，小何居然還真有耐心聽。
她走過去正聽到小謝說：「上次百合獎頒獎典禮，我看見你摳了退燒藥在吃，你真的好敬業，發燒還工作，我當時就特別敬佩你。」
還有這事？她都不知道。
她喊了聲小何，問小何要門卡，小何轉過身來，臉居然紅了？？？
感覺這兆頭有點……不太好。
最詭異的是，小何居然只問了一句就把沈文翊的門卡給她了？？
她衝著小謝使了個眼色，讓她別禍害人家小何，趕緊收場吧，別弄得沒法收拾。
拿著門卡重新上樓，沈文翊還面朝著門站著，她快走兩步過去，把門卡遞給沈文翊。
沈文翊應該不太想聽她說話，她什麼也沒說，繞過沈文翊去自己的房間，擦肩而過的瞬間，她頓住，又繞了回來。
「沈文翊，沈文翊？」
沈文翊垂著眼帘並不理她。
她歪頭去看沈文翊的臉，沈文翊轉過頭去，她繞到那邊去看沈文翊的臉，沈文翊又轉到這邊。
她乾脆背貼著門，擠到門和沈文翊中間，按著膝蓋仰頭看沈文翊的臉，沈文翊倒退了一步道：「你有病？」
她緩緩站直，探手勾起沈文翊的長髮掛在耳後，指尖一彎，指節輕輕蹭掉沈文翊眼角那滴淚。
她嗓子有些堵，啞聲道：「怎麼又哭了？」
沈文翊轉過頭，手背隨便蹭了下眼淚，道：「要你管？」
她道：「沈文翊，我給你唱首歌吧？」
沈文翊道：「不聽，讓開，我要休息了。」
她抿唇點了下頭，讓開路道：「好，晚安。」
系統突然彈出一個緊急提示框。
【注意！注意！請在30秒內開始唱歌！否則判定任務失敗！】
她默默看著沈文翊刷卡開門，默默看著沈文翊關上門。
【警告！警告！還有最後10秒！】
【警告！警告！還有最後5秒！】
【警告！警告！還有最後3秒！】
她最後看了眼那門，轉身要走，咔啷，門開了。
沈文翊的聲音出現在背後：「唱吧。」
第52章 穿成物品的第52天
姜什漾原本想好了唱首歌詞短又應景的《新年好》, 可屋裡沒有開燈，門後的沈文翊隱在黑暗中, 本來就瘦, 被黑暗模糊的輪廓更顯得柔弱破碎，像是下一秒就要縮到黑暗裡，在她看不到的角落舔舐傷口。
她的唇動了動, 腦海里已經沒有了《新年好》，換成了記憶深處凱瑟喵翻唱的一首歌, 甚至還唱出了第一個音。
「你……」
——不行, 這首不能唱。
她趕緊改了口, 又換了一首——《我們之間》。
「當我看著鏡頭中的你成為焦點，我突然才發現我們已經改變~」
——對，就該是這首, 這首才最合適。
「當我看著我們一起成長的照片, 有多少夢想還沒有實現~」
「你的笑只應該掛在你這張臉~」
「喜歡看你的右邊最美麗的風景線~」
「我們之間這些年像個漫長的夏天~」
「你有沒有懷念那時還不懂人生的冒險~」①
歌聲迴蕩在無人的走廊, 暗紅的地毯，奶金的牆紙，廊燈暖白, 門後的沈文翊長睫低垂，扶在門框的手微微收緊, 片刻後，緩緩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