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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
第68章 穿成物品的第68天
沈文翊的一聲「真的嗎」, 仿佛銀瓶乍泄，那一瞬間, 姜什漾的心不受控制地劇跳了下, 血液在血管奔涌，周圍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滿心滿眼只剩下昏暗中那熟悉的輪廓。
怦怦, 怦怦，怦怦。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明明就是三個字而已, 怎麼會比沈文翊道懷抱還要讓她難以克制？
是因為那曖昧的語調？還是壓沉的嗓音充滿了占有欲？
房門合著, 留著的門縫拉出長長一道光線，光線是屋裡唯一的光亮，卻並不能照亮彼此的臉, 只有輪廓。
沈文翊的手伸了過來, 貼在了她的臉頰, 拇指輕輕摩挲，下一秒，沈文翊突然靠過來, 熾熱的氣息狠狠吻住了她！
她該推開的，她知道, 可她的手才剛抵上沈文翊的肩膀，就聽到沈文翊微微撤開唇，沙啞的嗓音帶著一絲哽咽道：「如果你已經考慮好了, 就推開我。」
不是, 這個問題有毛病, 不是應該沒考慮好推開的嗎？
她想辯駁，卻嘗到了沈文翊的眼淚, 帶著眼淚的吻，咸澀又熱烈，她突然捨不得推開，捨不得沈文翊再流淚。
如果現在推開，沈文翊一定會很受傷很難過。
可如果不推開……
一切已經不在她的掌控了。
「沈文翊，門……門還……唔……沒鎖。」
沈文翊像是怕她反悔似的，聽到了卻當沒聽到一樣，根本不肯離開哪怕一秒。
算了，這個時間外面不可能有人，屋裡又這麼黑，而且但凡有人影晃動，馬上就會被發現。
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理智還是不理智，理智地分析了門縫的危險係數，卻不理智地縱容了沈文翊。
縱容了沈文翊……縱容……縱……
「嘶！不行！」
她推開沈文翊，撐身坐了起來，整理了下自己，伸手開了床頭燈，打眼一掃，掃到沈文翊的車鑰匙，伸手拿了過來，深吸了一口氣就要下床。
她不敢看沈文翊，只道：「我先聲明啊，我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有心理陰影，我怕疼，我、我去你車裡睡，別跟我搶！」
這次她記得自己腳還傷著，瘸著腿兒下來，剛要走，沈文翊拽住了她的袖角。
清潤的聲音有點委屈，又有點哀求，怯生生道：「別走。」
她忍著不敢回頭看沈文翊，怕疼當然是藉口，她只是理智在最後一刻上線，她怕自己解決不了那些問題。
她剛再勸說兩句，就聽沈文翊帶著泣音道：「我不怕疼。」
那一瞬間，她腦子一片空白，緩緩轉回了頭：「什、什麼？」
沈文翊跪坐在床邊，自下而上望著她，眼尾的紅綺麗又可憐，澄澈的眸子噙著淚，還未開口，紅唇都仿佛在顫抖。
沈文翊道：「我不怕疼，你別走。」
她傻了般道：「你……什麼意思？」
沈文翊牽起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目不轉睛望著她，歪頭輕輕蹭著那手掌。
她不受控制地吞了口氣：「沈、沈文翊……」
沈文翊蠱惑般衝著她噙淚微笑：「我愛你姜什漾，只愛你，所以……別走……好嗎？」
*
姜什漾失眠了。
沈文翊倒是睡得香甜，可誰能告訴她，為什麼睡著之前還是她摟著沈文翊，睡著之後沈文翊卻像是強迫症似的非從她懷裡出來，非換一換，換成把她摟到自己懷裡？
好吧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的發展還是脫離了掌控。
現在該怎麼辦？
如果沒辦法解決難題，她還有自信甩得掉沈文翊嗎？
這麼想的她還真是渣。
已經不可能了，如果是今晚之前，她還有餘地讓沈文翊放下這一切，儘量把傷害最小化，可現在……已經遲了，不管怎麼做沈文翊都不可避免的會受傷。
所以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
她在沈文翊懷裡翻了個身，稍微離開了一絲絲的縫隙，沈文翊就又貼了過來，填補了縫隙，依然摟著她，像是怕她跑掉一樣。
怎麼這麼敏銳？難道是和她一樣沒睡著？
她回頭看了眼沈文翊，床頭燈從打開後就一直沒關，她也是看了沈文翊的臉才潰不成軍的。
要麼就說，美色誤人啊！
沈文翊的呼吸很穩，睡得很沉，並不像是裝的，應該是真的睡著了。
睡著了還黏她黏這麼緊，唉，這怎麼可能甩得掉？
應該說，她還怎麼捨得甩掉？怎麼捨得傷害沈文翊？
手機鬧鐘響了，她伸手按掉，沈文翊打了個呵欠睜開了眼，惺忪的眸子看到她下意識綻出微笑，那迷糊的模樣勾得她忍不住親了下。
她道：「醒了？」
沈文翊愣住了，眼底的惺忪緩緩消散，遲疑地摸了摸自己的唇。
沈文翊道：「你剛才……親我了？」
她好笑地點了點頭：「不然呢？做夢呀？」
沈文翊像是不可思議她會主動親自己，突然咬了自己的手背一下。
她趕緊奪過來揉了揉牙印兒，抬眸瞪了沈文翊一眼：「傻了不是？上嘴就咬？」
沈文翊笑了下，只一下，又不笑了，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那樣子有些呆。
她兩手捧著沈文翊的臉，往裡壓了壓，壓得沈文翊的臉都變了形，嘴都不得不噘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