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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小心翼翼,他們來到了幾百米之外。
在遠處看不清,到了這裡他們便發現側門外的世界也是一個操場!
「這是怎麼回事?」有一個看起來比較年長的男人語氣低沉地問了一句,「表情有些凝重。」
在側門裡面往外看的時候,照片顯示的一面是一片重疊、高矮錯落著的教學樓群。
現在卻成了操場?
殷蘅腳下不停地在前面帶隊,聽見他的話之後微微偏頭,卻沒有進行回復,只是聲音低低地說道,「守住心神繼續往前走,不要分心。」
但是隨著隊伍的行進距離越來越多,漸漸的有一些實力稍微差一些的人跟不上眾人的腳步了。
在又一次觸鬚的攻擊落下時,有一個年紀在三十上下,扎著丸子頭的女人被黑影擦過了臉頰。
頓時,一塊鮮血淋漓的肉便被片了下來。
在極致的快與堅韌之下,這些細線就如同用來切割物品的鋼絲一般,將她的臉削下了一大塊血肉。
受到攻擊的女人維持不住平衡,腳下一扭摔在了地上。
削肉刮骨的疼痛太過鑽心,女人的口中溢出痛呼聲。但是她咬牙,堅忍著將那些聲音壓到最低而不想打擾到其他人。只是她鼻端的呼吸聲非常粗重,時不時倒抽冷氣的聲音讓周圍的人對她投以同情又敬佩的目光。
女人在同伴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拒絕了其他人的幫助,繼續跟上了其他人的行動。
她沒有說些什麼抱怨的話,但是卻有人看不下去了。
有一個剃著寸頭的年輕男人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對殷蘅抱怨了一句:「倘若不是你要進來這個地方,我們也不會受到這麼多的攻擊與危險。」
他這話是將所有的不滿都發泄在了殷蘅身上。
眾人覺得疑惑,往他身上看去這才發現這個年輕男人的身上也添了幾道傷口。
只是在女人這個明顯更嚴重的傷口出現之前,他不好意思出聲抱怨,直到現在才開始借題發揮。
寸頭男人說著用眼神示意女人和他一起說話。但是丸子頭女人卻只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悶不作聲地繼續往前趕路。
「哎,我說你!我在替你說話呢。」寸頭男人不滿地看了她一眼。他是站在女人的身後的,此時就拽住了女人手臂不讓她往前走。
因為他阻止的舉動,女人原本要躲避絲線的動作停滯了一下,絲線險險地擦過她的頭頂,將她的丸子割掉了大半。
「我說——」女人用力甩開他的手。
她開口了,從始至終沉默寡言的她,出口聲音粗糲而沙啞,像是石頭在地上摩擦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可怖。
但是她說出口的話,卻讓殷蘅回頭看了她一眼。
女人說道:「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想要在噩夢想鄉里尋找更多的機會,獲得更多的力量,幫助自己找回記憶與過往。」
「還有——」她從腰間抽出來了一根鞭子,鞭子破空抽在男人身上,與此同時她的話音落下,「進入這個世界也是你自己做出的選擇!」
她說著,微微上揚的丹鳳眼瞥了男人一眼:「既然選擇了就不要後悔,是懦夫就不要在一開始的時候作出回應。」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同時沒有離開其他人:「要知道,倘若不是他的提醒——」女人指著走在最前面的殷蘅,「還有他率先攻擊影子的提示,我們現在是死是活還不好說呢!」
她的話語擲地有聲,沙啞的聲音在空寂的操場迴蕩,其他人被她的突然出手鎮住了一時沒有說話。
「還有——」她環顧四周,揮手,又是一鞭落下。
鞭子在男人的手上留下紅痕,「我最討厭別人傷害我的頭髮!」
第56章 校墓(二十五)
寸頭男人引起的躁動被女人的幾鞭化解,她不再理睬男人,而是更加注意腳下的行動以免自己落隊。
男人頂著其他人異樣的眼神敢怒不敢言,看了看身後絲線所攻擊之處留下的痕跡,泥土翻出、滿地狼籍,讓他不由得心下一顫。
本想賭氣離開,見此又不敢獨自返回了。他哼了一聲,厚著臉皮繼續跟著其他人一起走。
眾人見他這樣視線有些微妙,但又很快的收回了自己的注意力,他們犯不著和這樣的人一般見識。
等到他們即將接近這一處操場的大門時,走在最前方的殷蘅突然頓住了腳步,其他人不明所以地停下來看著他。
但很快他們就不需要殷蘅解釋了,因為他們同樣看到了殷蘅眼中所呈現的景象。
風鈴動人。
那些細線被細線串出來的朱貝,用特殊的方法製作成風鈴,在微風輕動下搖晃,碰撞間,奏出悅耳動聽的歌聲。這是一件讓人見了就會心生愉悅,感到放鬆的事情。
但是倘若被串成「風鈴」的不是漂亮璀璨的珠貝,而是乾屍的話……
看著眼前駭人的場景,有人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巴乾嘔了一下。
只見在校門附近的那一排槐樹上密密麻麻地掛滿了灰白色的細線,這些細線纖細柔韌,但卻竟然能承載他們看似無法承載的重量。
每一根細線下面都拴著一個軀體,男、女、老、少……這些軀體無一不是呈現一種四肢被束縛而懸吊的狀態,他們的視線全都直勾勾地盯著天空的那一輪血色月亮,眼神帶著痛苦和不甘。<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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