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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震驚的是她嬌小的身體似乎蘊含著極其強大的力量,鎮民被她高舉,並且在毫無放水的桎梏中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很快就臉色漲紫,直翻白眼。
他痛苦的呻·吟聲在耳邊響起,儘管疼痛加身,但是卻始終沒有掙扎。阿短眼神更加冷漠了,她環視四周,沒等來其他人的求饒,最終再度用力,「咔嚓」骨碎的聲音響起,手上的鎮民身體僵直又放鬆,最後頭顱無聲地歪向了一旁。
將屍體隨手丟到一旁,阿短的怒火稍微泄去一些,接著視線轉向剛才闖進來匯報殷蘅動向的玩家身上。
在她的注視下,這些玩家戰戰兢兢地垂下腦袋,似是非常害怕。
阿短重重地「哼」了一聲,斥責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玩家的頭顱更低了。
「看管這些鎮民的工作都做不好,也不知道要你們還有什麼用。」
是的,看管鎮民。
由始至終,這些鎮民和玩家之間的關係都並非阿短一開始透露給其他人的——監管者和被看押者。
從進入這個副本世界開始,阿短就布下了許多陷阱。
不論是模稜兩可的惡民、良民之間的關係,還是惡民和玩家之間的關係……這些都只是她早早布下的用來干擾其他玩家的迷霧罷了。
所謂「不服管教」的玩家是阿短最為依仗的親信,他們身上的繩索也只是自己捆上的迷惑其他玩家的障眼法罷了。而具有一定威脅的「惡民」反而才是阿短要嚴加看管的存在。
這一切原本是天衣無縫的,至少在殷蘅之前從來沒有人懷疑過兩者之間的真正關係。
只可惜……不知道殷蘅是怎麼做到的竟然勘破了真相。
明明那個這些鎮民中最難以看押的那個已經被她下令弄死了……
阿短蹙眉。
現在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刻,即使她仍舊就處於憤怒想要懲罰這些下屬的狀態,但是也不得不考慮實際。因此只是冷冷的說道:「只此兩次,事不過三。」
他們先前沒有看押好那個鎮民把他放跑了,又在處理他的時候沒能做到完全的銷聲匿跡而被殷蘅察覺到是一次。
他們一群人嚴加看管鎮民,卻在沒有察覺的情況下仍舊讓鎮民將某些信息透露給了殷蘅這是第二次。
而或許就是這些信息讓殷蘅成功從後山逃脫出來破壞了她的計劃。
其餘玩家忙不迭的點頭,因她沒有懲罰自己而鬆了一口氣。
「不過……」阿短又開口了,她恰到好處的停頓讓這些玩家再次提心弔膽,屏息凝神地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語。
「這些頑固的傢伙就處理掉吧,剛好用來爭取時間。」阿短的視線轉向被她丟在腳邊的屍體,眼神露出嫌惡,然後在其他被看押的鎮民身上掠過。
聽懂了她的吩咐,有玩家面目不忍之色,蠕動著唇瓣下意識想說些什麼,但是卻被周邊的同伴眼疾手快的制止了。
大腿被同伴狠狠的掐了一下,劇烈的痛感傳遞神經。那人用力抿了抿唇,和同伴們共同完成阿短的命令。
被阿短的能力和身份控制住的鎮民無法進行任何抵抗,如同砧板上的魚肉被輕易宰殺。
刀劍的光芒一閃而過,「軲轆」、「軲轆」接連響起了人頭落地的聲音,大量的鮮血從他們的身首分離之處噴涌而出濺落在玩家的臉上。
他們卻像是習以為常了一半,只麻木地伸手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臉,然後安靜地退到一旁。
阿短注視著這幾具屍體,對於其他鎮民仿佛噴火的眼神視若無睹。
下一刻,她用匕.首劃破自己的手腕,鮮血滴落在地上和這些鎮民的相互交融。
她的嘴唇翕動,口中發出低沉而古怪的聲音。下一刻,血液沸騰,從鮮紅轉向七彩,然後驟然凝縮,形成彩色像是土壤一般的東西。
阿短的動作不停,念誦的速度越來越快,下一瞬土壤蠕動,大片植物破土而出。
——竟是殷蘅曾經所見的草藥!
漸漸地,彩色土壤消耗完畢,草藥破土之勢平緩。
指使著玩家們把這些草藥拾起丟入鍋爐後,看著他們一副死裡逃生的慶幸模樣,阿短只覺得厭煩。揮揮手讓他們退下去督促殷蘅的動向,她又將自己的注意力投注在了爐鍋上。
有了新鮮藥草的加入,此刻鍋爐停止了沸騰。燒水的速度變得平緩了,但是鍋中的液體看起來卻更加濃稠。
阿短持著長柄勺在其中攪拌,偶爾撈出一勺遞到面前,俯身輕嗅,她蒼白的臉上露出了陶醉而期待的神情。在蒼白面色的襯托下,就連其中七彩的藥水看起來也似乎更加瑰麗而絢爛了。
第169章 死鎮(三十)
矮小的房子中熱氣氤氳,藥液沸騰的聲音翻湧昏黃的燈光於頭頂、於牆壁瀉出。
柔和的光暈下,或扭曲、或麻木的面龐被掩映著,一顆顆頭顱無聲低垂,沉默蔓延到極致。
充耳不聞、不聽不想、不再奢求希望,跪在嬌小身影后面的一具具軀體佝僂著,幾近窒息。
忽而,居於這些人首位的老人卻動了動指尖,十分輕微的動作,在場除他之外無人發現。
然而他輕微上揚的嘴角卻昭示著在這寂靜的片刻之間,似乎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變化在悄然發生著。
而守在爐鍋前的人一無所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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