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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完全就不害怕被打的樣子讓殷蘅微微蹙眉。
這些惡民看起來似乎非常弱小,除了人多勢眾之外根本看不出來他們有什麼其他特殊的地方,為什麼瓦倫他們會害怕龜縮在木屋之中?
但是現在情況危機,並不是適合進行深入思考的時候。越來越多的惡民和屍體向殷蘅靠近,殷蘅打傷抽飛了一片,就會有另一片填補上前人的空白,因此他們與殷蘅的距離在以一種非常快的速度縮短。
沉鞭被主人揮舞得虎虎生風,沉重且清脆的破空聲聽在玩家耳中讓他們覺得解氣的同時心中的憂慮更重。
他們有關注殷蘅的攻擊力度,自認為這樣高強度的攻擊連自己都無法承受幾個回合,這些惡民為什麼似乎完全不害怕。
還有,阿短和他們說過惡民懼怕自然光芒,所以他們在出發前也清點了各自的道具。剛才他們也看到了,胖女人嘗試用灼日傘保護自己,卻沒有給那些惡民造成任何的傷害!
為什麼這一批惡民不害怕光芒?
他們真的能夠在這些惡民的包圍圈中逃出生天嗎?
越來越多的焦慮在心口湧現,恐懼帶著涼意從他們的腳底向上寸寸攀升,他們都有些想要放棄了。
可是為什麼要放棄?這些人阻擋他們離開應該全都殺死才對,放棄不是正確的選擇!
還有這些所謂的同伴,既然是同伴為什麼不願意替自己去死?是同伴就應該上前替死給他們爭取逃脫的機會才對
繁亂的思緒在他們的腦海里瘋狂涌動,攪風攪雨讓他們的大腦作痛,太陽穴也在突突直跳。腳底的涼意、心中的憤恨恐懼、太陽穴的灼痛各種各樣的感受在他們的的身上匯聚。
「不對!」黑瘦老頭突然出聲,他的表情已經有些扭曲了,臉上的神情變幻莫測。看得出來他似乎在努力克制著什麼,極力地想要平復自己激盪的情緒。
但是這卻無濟於事。
在他絕望的表情下,他舉起了自己握著雙刀道具的雙手,驟然轉身向胖女人攻擊而去。
猝不及防之下受到親近隊友的攻擊,胖女人的神情愕然,在來不及防備之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尖銳的刀尖直至沖向自己的面門。
她猛地閉上了眼睛。
下一瞬,溫熱的鮮血在她的臉上噴濺,血液的熱度讓她的臉頰都感受到了滾燙,濃重的腥味湧入她的鼻腔。她似乎感受到了死亡陰影的逼近。
她等待著死亡降臨和感受痛楚,耳邊卻突然出現了一道很冷靜的聲音。
「沒事。」那道聲音說。
是阿英的聲音,她倏爾睜開眼睛,卻見殷蘅手上的長鞭已經被她收了起來,此時右手握著一把大刀。大刀的刀柄被她垂直豎在身前,擋住了黑瘦老頭的兩把尖刀。
而黑瘦老頭的動作兇狠,神情卻很痛苦。他的左手手臂上被劃開了一道非常長而深刻的口子,此時有源源不斷的血液從那道口子中流出。
此時,老人右手尖刀上沾滿了血跡,而殷蘅只是沉著面色看他,片刻以後收回抵擋的動作,留下一句:「控制住自己」,然後轉身助力其他玩家退敵。
但並不是每一個玩家都和黑瘦老人一樣克制且重視同伴——他能夠在關鍵時刻用理智克制自己心中瘋狂叫囂的傷人慾.望,控制著已經揮出去的尖刀劃傷自己,但是有些人卻已經全然被不明的惡念給掌控住了心神。
當殷蘅感到另一處同伴倒戈相向的位置時,一個綁著高馬尾,看起來乾脆利落的女人就已經死在了同伴身邊。殷蘅對她有印象,在來這裡的時候曾與殺了她的同伴承諾過共同進退。
來晚了一步,殷蘅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滿眼錯愕不甘的女屍,抬頭時銳利的目光直直刺進殺人者的眸中。
殺人者的眸中滿是瘋狂和喜色,柔軟垂在肩上的長髮上大片都是夥伴的血跡。
沒有從她的眼中看出任何理智,殷蘅微斂睫毛,再抬眸時身形急如閃電,手起刀落,長發的頭顱滾落在地上,「軲轆」轉著停靠在了朋友身邊。
相依相偎。
果斷地清理掉了這一處之後,殷蘅不停地在場上遊走,替各個玩家抵擋從四面八方襲來的攻擊的同時,還要警惕那些惡民和屍體扒上自己的肩膀。
玩家的數量正在銳減。
18……16……12……8……5……
當玩家的數量減少到連包圍他們的惡民和屍體的零頭都沒有的時候,此時仍舊留在場上的五位玩家:阿短、殷蘅、胖女人、枯瘦老頭和另一個中年男人深刻地意識到,進入里世界探索最可怕的並不是遇到惡民,而是這裡對於玩家們理智的影響。
這些影響讓親密的友人互相舉起利刃,讓玩家混戰,讓意識混亂,讓情緒崩盤。
當惡民再一次湧上前來,當努力控制自己理智卻功虧一簣的胖女人抓著灼日傘向自己攻擊而來的時候,中年男人突然崩潰地大喊了一聲。
殷蘅驟然回頭。
男人突然用盡全力避開了胖女人的攻擊,懷中抱著一堆看起來強殺傷性的爆破武器往她的方向沖了過來,眼中帶著孤注一擲的瘋狂和歇斯底里。
殷蘅皺著眉閃身避開他,卻在身影離開的時候驟然察覺不對。
她迅速迴轉,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看似想要襲擊她的中年男人竟然只是虛晃一招,對著錯身而過的她微微一笑,之後就帶著那些道具以極快的速度衝進了惡民和屍骨堆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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