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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與月亮交相輝映,彼此散發的盈盈光芒,讓在場的玩家們不禁鬆了一口氣。
明明進入副本世界並沒有過去多久,他們卻已經經歷了許多,現在看到這些正常的景象時,都覺得心底一酸恍如隔世。
果然里世界不好探索,他們看著殷蘅,如果沒有大佬帶著,他們這一群亂撞無頭蒼蠅想必早已成為了屍河中的一員了吧。
想到河中那些腐爛的屍體,有人不禁打了個冷顫。
「看那邊!」玩家中突然有人想到了什麼,抬頭遠眺,看向了在操場那邊的槐樹。因為距離較遠他們無法全然看清,但是至少能看大概知道在那裡所正在發生的事情。
只見纏繞於枝幹上垂落下來的血線全都在緩慢消退,而它們所懸吊著的屍體也紛紛從控制之下脫離了像,像下雨一樣,全都落在了槐樹附近的地面上。
與此同時,隨著血線的消退,槐樹的葉子驟然從茂盛翠綠變得枯黃,被風吹過的時候,槐樹的樹葉簌簌地往下落,瞬間就在地面上鋪開了一層。將地上的屍體淺淺掩蓋了。
什麼情況?玩家們瞪大了眼睛。
他們都知道槐樹是一種落葉的植物,會隨著季節的變化而落葉,但它這片刻就從生機勃勃到衰老殘敗的過程還是讓人心驚肉跳。
今天已經驚訝過太多次了,但是他們沒法控制自己不去驚訝,此時繼續瞪著眼睛把所有的心神全都聚集在了那一片的槐樹。
他們看見槐樹的枝條在不停的萎縮,樹身在劇烈的晃蕩著仿佛想要逃脫這種是不斷流失生機的局面。
但是無濟於事,它們仍舊在萎縮。
緊接著,他們張大了嘴巴看見槐樹將自己的樹根用力地從土地之中拔了出來。
「我去。」有玩家不禁低聲喃喃,招到了眾人譴責的目光之後這才訕訕的笑了笑,繼續和他們安靜地看著眼前這難得一見的奇異景象。
槐樹成功將自己的樹根從土壤之中拔了出來,它們的樹根非常粗壯,樹根下面連著密密麻麻的有些眼熟的細長狀物品。
但此時沒人有空就糾結那是什麼,他們的眼睛都要瞪脫眶了,視線所及之處,槐樹利用像觸鬚一般的「腳」,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拼命地想要往操場裡面跑。
不對!他們是想要去外面的世界。看到這些槐樹的動作,有玩家反應過來。
「需要阻止他們的行動嗎?」薛錦染走到殷蘅身邊低聲問了一句。她的視線沒有離開那些正在瘋狂亂竄的槐樹。沒想到她那時候只是隨口舉個例子,而這些槐樹的身上竟然真的有玄機。
目光中,一棵棵榕樹在跋足狂奔,但是它們身上枯萎的趨勢沒有任何的延緩,每跑出去一步,槐樹的身體便縮水一圈,眼見著快要成為一具像是曬乾模樣的木柴了。
「你覺得它們出得去嗎?」殷蘅的視線同樣落在這群玩生死時速的槐樹身上,她的語氣平淡。
「……大概是不能了。」薛錦染看著一馬當先跑的最快的一顆槐樹,在它用觸鬚開了門,樹根即將邁過門檻的時候卻枯萎而死。
原本茂盛高大的槐樹,此時就像一根細小的木頭,倒在了地上。
跑的最快的都這樣了,其他的也紛紛傾倒,很快地,在操場外那一圈,便七零八落的躺倒了一片槐樹、落葉還有幹事。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這一場景荒誕但又有著奇異的和諧。受害者與施害者同樣失去生機,長眠在同一片土地上。
在他們觀察的這一段時間裡,有玩家已經從自己的背包中翻出了一個望遠鏡。他們利用望遠鏡看清了槐樹死去的過程,此時互相傳遞著眼神,不斷倒吸冷氣,瘋狂交流。
等到他們看殷蘅與薛錦染的交談告一段落,便有人上前將望遠鏡遞了過來。
時淮看了一眼,示意殷蘅先來。擺了擺手拒絕時淮的邀請,殷蘅走至那些圍在一起互相交流的玩家身邊。
玩家們看到她以後停止了交流,等著她說話。殷蘅問:「看見了樹根下延伸出來的那些根須?」
明明是一句詢問的話語,卻被她說出了肯定的語氣。
玩家們驚訝地說是。
「那些觸鬚是紅色的?」她看著這些玩家瘋狂點頭。
「與血線一模一樣。」玩家們點頭的頻率更快了。
時淮在不遠處看著他們對殷蘅投以崇拜的目光,嘴角帶笑,拿過望遠鏡往槐樹那邊看。
的確如殷蘅所說,這些槐樹的樹根之下還衍生出了一大片密密麻麻、數不勝數的細小觸鬚,這些觸鬚在他們奔跑時不斷舞動收縮。
與此同時,天際那些同樣在不斷消退的血線也慢慢退出了夜幕。
當槐樹完全失去了生機時,它們「腳下」的血線不再舞動,夜幕也變得一片沉靜。
「槐樹紮根的土地是我們頭頂的這一片天空。」時淮將望遠鏡遞還給了那位玩家,他走至殷蘅身邊,環視了一圈,微笑,「那就是血線。」
在他話音落下的這一刻,世界的真正面目被揭曉,玩家們來不及露出高興的表情,就聽到耳邊有破空聲響起。
是從頭頂傳來的,他們倏然抬頭,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頭頂處掉下來了一大群人。
額……這些人他們有的還挺眼熟。
這也是一群玩家。
從天上掉下來的玩家們還沒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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