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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校墓》世界中被派去攪和殷蘅和時淮關係的任務時他是感到非常茫然的。
在看到殷蘅和時淮並肩而立之前他不清楚兩人的關係。但他所了解的時淮從來都是生人勿近、冷淡寡言的性格。
有對他不了解的人被他表露在外的「樂於助人」和強大所迷惑,同時因為他頂著「治水」這個暱稱在論壇中的發言而對他感到敬佩和愛慕。
但是他卻很清楚地知道這一切不過是用來掩蓋「核善」真相的表象。在初次見面的時候,危涼就和他說過:「時淮這個人,心思深沉善於隱忍。在阿蘅面前當聖人,背地裡誰的死活都不管。」
他這種當面一套背面一套的陰陽人為什麼會在殷蘅面前流露出那樣開朗和愉快的神情與姿態?布蘭特當即察覺了些什麼,在離開《校墓》世界之後便搜尋各種線索並且向危涼得到了確認。
原來是他們在日常生活中諱莫如深,不願意提起的那個人就是殷蘅。而在了解到時淮與殷蘅的關係之後,他對於時淮格外的憐憫。
「當然是朋友關係了。」危涼幸災樂禍,「畢竟他是一個在告白前夕痛失愛人的倒霉蛋。」
危涼和布蘭特離開了。
倒霉蛋側眸看著視線落在夜幕間月亮的女人。
她總是一副強大的,淡漠的,沒什麼情緒的樣子。此時此刻躺在花海中,面對美麗夜空時所表露出的新奇和欣賞卻讓人感到歡欣。
「阿蘅。」時淮試探著喊了一聲。
「嗯?」殷蘅並沒有察覺什麼不對。今天危涼一見到她就一直「阿蘅」長,「阿蘅」短的喊著,她以為這是朋友們對她的習慣性暱稱。
因此儘管有些不適應她還是應了一聲。
「你記得嗎?原本這裡只有太陽的。」時淮的語氣低啞,「在你……離開以後,危涼就用自己的積分兌換了一個月亮。」
得到殷蘅的死訊以後,危涼幾乎已經處於了崩潰的狀態,但是她不能表露出任何不對。
沒人知道,在第一分區迎新晚會大出風頭的神秘「男人東隱」,實際上是眾星排行榜上的大佬——來自第九分區的玩家殷蘅。
在察覺到那一次迎新晚會對於玩家們的惡意之後,殷蘅就用了自己所有的積分兌換了一個屏蔽感知的道具。
身為她的至交好友,時淮他們對此卻並不擔心。因為他們心中清楚,殷蘅的力量在那樣的副本世界中絕對是碾壓級別的存在。
但是儘管有了這個道具,並且另闢蹊徑隱瞞了系統的感知進入了迎新晚會。殷蘅在於副本世界拯救新人大殺四方的時候還是被系統察覺了。
她很快就被系統傳送出了那個世界,以身受重傷的狀態返回了第九分區。但好在她得償所願,拯救了那一批必死的玩家。
「只不過那以後系統就對你很不滿了。」時淮說著,眼中是對系統的不屑和憤怒。
因為殷蘅的忤逆和隱瞞,系統開始針對殷蘅。這種針對是長期的,並且體現在方方面面。
不論什麼時候、選擇什麼樣的副本,落到殷蘅的手中總是會比普通的玩家更難上幾個級別。不過好在殷蘅從來都不只是依靠武力通關副本,她高超的智商讓她得以在副本中瀟瀟灑灑。
於是副本中無法針對殷蘅的系統就想盡辦法在噩夢想鄉中對她使絆子。那些原本對殷蘅構不成威脅的貝戈人也在它的有意培養之下成為了第一分區中凌駕於大部分玩家的存在。
殷蘅安安靜靜地聽著時淮突然提起了過去。
先前發現危涼想要講起過去的事情時最先表露出不滿和惶恐的人是時淮,但是現在想要將過去剖析給她聽的人同樣是這個男人。
他前後的表現太過矛盾,也暴露出了他有些糾結和不安的內心。殷蘅只好用沉默的態度來進行安撫。
等到時淮不再開口,殷蘅輕輕地問了一聲:「為什麼那些玩家必死?」
時淮沉默。
殷蘅瞭然,問這些還太早了,她的記憶恢復得還不夠多,以至於時淮無法對她解釋。
但是她很灑脫,因為不只是這個問題,還有諸如:
為什麼系統要設立那樣的迎新晚會的規則?
不是說系統沒有自己的意識嗎?
安德里他們知道的那些東西是否是被刻意透露的假象?
還有時間眼、胡迪納……
她有太多太多的問題想要詢問,一團一團的的線索就像麻線一般在她的頭腦中聚集,雜亂無章,無處追尋。
可她不急著追問,她能感覺到,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己距離真相已經越來越近了。
又安靜地享受了片刻寂靜,殷蘅的指尖撫過在夜幕下被籠罩上了一層灰濛濛外衣的花朵,微風浮動,花朵似乎也有自己的意識了一般在她指尖輕蹭。
夜空下一切廣闊遼遠,連帶著一切答案和真相似乎都不那麼重要。
「走了。」她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角。
時淮對這一切有些戀戀不捨,但是他同樣明白殷蘅看似平靜無波的面龐下隱藏的卻是更多的倔強冷靜和窮追不捨。
她是想要知道真相的,挖掘自己的過去,以自己的力量重返巔峰。
他沒資格阻止,也不會進行阻止。
「走了。」他笑笑,率先去啟動了摩托車。
機車的轟鳴聲響起,在這個空曠的地方顯得有些不太真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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