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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裾上繡著銀絲的竹影和雲月,暗藏詩意,小巧精緻的立領下綴有一條玉墜流蘇,會隨著體形的擺動輕搖,清雅靈動。
梳理長發,戴上黑珍珠項鍊、耳環,略施粉黛,搭配一隻蜀錦制的包包。
許深深從粉彩琺瑯盒裡選中一把車鑰匙,可以出門了。
還是許深深熟悉的,許儒林偏愛的那家,百年私房菜。
「歡迎光臨,許小姐,許先生在麟來雅間,樓上請。」
許深深踩著淺色的小高跟,步履輕盈地走向包間。
服務生彎腰為她打開包間門,一股濃烈的酒氣和烤羊油香從門內噴涌而出,撲到許深深臉上。
「一點通啊,哥倆好啊,三星照啊,四喜財——五魁首!喝!許叔你喝!」
郎胭一腳踩在凳子墩上,臉色微紅地把著酒氣醺醺的許儒林,旁邊還坐著個瘋狂炫燒雞的白髮老道。
「......」
許深深立在門外,臉色發白。
作者有話要說:
眾所周知,狼愛吃羊,狗愛惹貓~(bushi!
ps:「要學神仙,駕鶴飛天」出自動畫片《嶗山道士》。
第4章 三年命劫
圓桌上的酒瓶一掃而空,只剩骨架子的烤全羊也被撤了下去。
三人喝完醒酒湯,對面的許深深笑容溫柔,眼神凌厲。
青丘道人慈眉善目地微笑:「多年未見,許小姐出落得亭亭玉立,冰雪聰慧哪。」
許儒林的醉意稍稍退下,虛指青丘道人,「深深,這位是青丘道長,小時候你見過的,快跟道長問好。」
「青丘爺爺您好。」
許儒林繼續介紹:「這位你應該更熟悉,郎胭,小時候和你一起玩的。」
青丘道人笑著說:「嗬嗬~昨天胭兒到華睿現場做法,已和許小姐見過了。」
許儒林驚喜:「真的?太好了!深深,你見過郎胭做法了?她深得道長真傳,本領高強,前途無量啊。」
郎胭擺手:「哪裡哪裡,許叔您過獎了!」
許深深垂著眼皮,聽他們商業尬吹。
許儒林說請一位老友吃飯,她以為是世交老伯,或者某位書畫大家,再者是生意上的投資人,沒想到是看風水的老道士,還有他的欠扁徒弟。
「郎胭,每個月三萬的底薪,你看怎麼樣啊?」
「好哇!許叔您真大方!」
「哎,不說那些。每個月補貼另算,包吃包住,交通通訊費,你買衣服出去玩,許叔都給你報銷。」
「真的?!」
「當然是真的!而且你出一次任務,我給你發獎金,你有什麼要求只管跟我提。」
「哈哈哈,您再說我要當真了啊!」
許儒林拍兩下郎胭的肩膀,把一封燙金的牛皮檔案袋放到她面前。
許深深看到檔案袋,露出驚訝的表情,那是集團里的最高聘請待遇。
青丘道人是集團的名譽顧問,幫許氏創造過很多業內神話,才拿到牛皮檔案。
就算是許深深,頂著許氏千金的璀璨頭銜,也沒能收到這項榮譽,她郎胭何德何能?
許深深微微蹙眉,看著郎胭笑容燦爛地打開檔案袋,一頁一頁地翻看裡面的合同,聲情並茂地宣讀。
「特聘郎胭女士為許深深總監的全職秘書。」
「?」
郎胭的音調漸漸失去熱情,變得愈發迷惑。
「全權負責許深深的飲食起居以及人身安全?」
「......」
「工作期間,與許深深女士同住,如遇外勤也須陪同前往......」
「爸——」
「任職期限,即日起,三年?!!」
「爸,我有生活助理,公司還有一個秘書和一個助理,完全夠用了。」
許儒林抿唇微笑,青丘道人在一旁捻著白須,笑容里似有深意。
「深深,你出生那天青丘道長就給你測過八字,你命中有三年血災天劫,正是從今年立夏入劫。」
許深深別過臉,深感無語。
「爸,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神州14號都上天了,您修房子測風水就算了,怎麼能拿封建迷信來禍禍我呢!」
「嘖,我還沒說答應呢,就嫌禍禍你?以為誰想啊。」
郎胭切一聲,抱胸靠進座椅後背,一臉不耐煩。
「胭兒,不得無禮!」青丘道人低聲斥責。
許深深冷幽幽地瞥郎胭一眼,不理睬。
許儒林的眉目沉下來,嗓音低沉:「深深,這件事是我和你母親,還有道長共同決定的,這也是我今年著急叫你回國的原因。你命中這段血災天劫非同小可,為了你的安全,你必須服從家裡的安排。」
「爸,現在是法制社會,人身安全要靠公安和法律,怎麼能走旁門左道呢?您要實在放心不下,我可以請貼身保鏢。」
青丘道人語重心長地勸她:「許小姐,天地之道,玄奇無窮,你不信無妨,但要為自身和家人多做考慮。三年為限,渡劫即成,還請你體諒許先生和慕容女士的一片苦心哪。」
青丘道人十分誠懇,字字都是肺腑之言,許深深無法反駁,只能用沉默回應他。
在這沉默的間隙里,許儒林給了郎胭一支鋼筆,請她把合同簽了。
「郎胭你別生氣,這事真得麻煩你。你跟公司簽約,我是你的直接上司,深深是你的工作內容,我保證不會虧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