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客廳的電視開著,正在放林正英的電影。
郎胭邊做伏地挺身邊看電視。
許深深從她身邊走過,郎胭站起來休息,差一點碰到一起。
許深深定在原地,和郎胭離得很近。
郎胭只穿著一件運動背心,曲線流暢健美,蜜色的皮膚微微散著熱氣,一滴晶瑩的水珠從她漂亮的線緩緩滑落。
她的腰腹上布著一層薄薄的汗,肚臍周圍的符咒跟隨呼吸的節奏輕微鼓動,那些符文在體熱的催化下顯得更加紅艷,格外嫵媚。
郎胭灼熱的鼻息打在許深深的臉龐,許深深低吟一聲,張皇地退開。
她侷促地別過臉,整理鬢邊的髮絲,耳垂不受意志的控制,有點發燙。
郎胭問:「你要出門?」
「嗯。」
許深深快速從她身邊走過,郎胭的腦袋跟著她轉,「天都黑了,你去哪?」
「小區會館,做個推拿就回來,你不用去。」
「哦。」郎胭盯著她看一會,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大小姐,你耳朵怎麼紅了?」
許深深淡定地換鞋,「我沒有。」
郎胭拿起一根啞鈴,悠閒地上下舉動,「你該不會是沒見過我這麼俊的妞吧?」
「有病!」
許深深給她一記寒冰眼刀,兇巴巴地關門。
一個人坐電梯,狹小的密閉空間裡非常安靜,許深深還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她已經很久沒有和別人有過那麼近的接觸了,更沒有像剛才那樣尷尬過,還是和她最討厭的冤家。
許深深輕輕咬住下唇,告訴自己要無視郎胭的捉弄,不要去想剛才的事。
對,臭狼就是這樣的一個壞東西——明明知道她只是因為近距離接觸感到尷尬,卻還要跟她開玩笑,實在是太可惡了。
電梯到了,服務員微笑著迎接:「許小姐這邊請。」
包間裡光線暗沉,音響播放著古典的古琴曲,桌上點著薰香。
技師熟練地按摩許深深的肩頸。
「許小姐脖子不太舒服是嗎?」
許深深閉著眼睛,「對。」
「頸部的經絡有些淤堵,我幫您疏通一下。」技師解開許深深的髮帶,「幫您把首飾放到一邊哦。」
「好。」
「咦,許小姐今天沒有戴那條黑珍珠項鍊嗎,那顆珍珠真的是我見過成色最好的黑色海珍珠,我記得您特別喜歡,每次來都戴著的。」
下午去醫院,為了方便骨科醫生觸診,許深深沒有戴項鍊。
「今天沒有,要給它做下保養了。」
「是的,首飾就和女人一樣,要悉心保養才能永葆青春。許小姐您知道嗎,前幾天黃太太還跟我打聽您的項鍊從哪買的,她說她家做珠寶生意,都找不到您那顆黑珍珠那麼好的貨源。」
小區的會館就是太太和名媛圈的江湖客棧,除了炫耀攀比,還有資源交換。
許深深想了想黃家,和許氏的一些商業廣場有長期合作關係,算是有往來的。
「是嗎?那條項鍊是一個很重要的人送給我的,我也不了解。」
「原來如此,不愧是許小姐,朋友送的禮物都不是一般的貴氣。」
許深深早已習慣這些阿諛奉承,不再回應,閉著眼安靜地享受按摩。
。
電影看完了。
郎胭關掉電視進屋,把許深深給她的兩大袋東西提到床上,一個個拿出來。
牙刷、杯子、蚊香、紫草膏,巧克力、奶糖、薯片、肉乾,還有剃毛刀、夜安褲......
「......」這位大小姐是當她生活不能自理嗎?到底誰是誰的秘書啊!
郎胭從袋子最底下翻出一個小小的雪花球,夢幻的水晶球裡面飄著小雪,還有一朵藍紫色的永生花。
是一個感應小夜燈,拿usb充電,人從燈旁邊經過燈就會亮。
郎胭按照說明書,把雪花球安裝在門口。
郎胭把房裡的吸頂燈關掉,開門出去,進來,出去,進來,雪花球果真在她經過的時候靈敏的亮起來。
不愧是大小姐,選的小燈都這麼時髦。
郎胭看著小燈,高興地給它拍了一張照發朋友圈。
【老闆還是很貼心的[小夜燈.jpg]】
7人點讚。
@青丘道人:發工資了記得給為師買茶。
@慈寧市刑警大隊-郎犽:好看。
@野外動物救助中心~林小姝:哇!求連結^。^
郎胭開著房門,等許深深回來才洗漱休息。
許深深端著水杯要上樓,郎胭想到林小姝想要同款,趕忙叫住她:「大小姐,這個小夜燈在哪買的?」
許深深看一眼雪花球,「哦,會員抽獎送的。」
「我還想買一個送人,算了。」
許深深頓一頓,說:「你把這個拿去送人吧,我再給你買一個。」
郎胭捂住雪花球,「那不行,這是我的。」
許深深笑了笑,留給她優美白皙的背影,「晚安。」
從來沒有人跟郎胭說過晚安,聽許深深清柔的聲音這麼一說,郎胭感到有點特別。
她躺在床上,聽花園裡的蛐蛐叫,怪安靜的,和樓下開滿燒烤店、小酒吧的小公寓完全不同。
中央空調吹著舒適的風,郎胭合上眼睛,聽著夏夜蟲鳴,好像回到兒時的大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