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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大道上走來一個身穿唐裝的青年男子,發色棕黑,梳著三七分的劉海,腰間掛著一隻玉牌,墜著香囊。
他看到她們頓了頓,旋即叫許深深:「這麼晚姑娘去哪?」
這樣的深夜,許深深對街上的男人很防備。
「有事嗎?」
男子回道:「晚上不安全。」他拿出包里的工作證給許深深:「我叫周舒陽,是槐煙香道文化學院的院長,今天鎮委會裡輪到我值夜巡邏。」
許深深仔細看過他的工作證。她和龍霆在鎮委會開會時見過公務部門的工作證,鋼印都是對的。許深深把工作證還給他,神色稍微好一點。
「我們到那邊ATM機取點現金。」
周舒陽皺皺眉,然後展開眉眼,問:「那邊機子壞了,你們要多少錢,我這有三百塊現金夠嗎?」
「蔣歡?」許深深問她,她也不知道這姑娘需要多少,蔣歡沒有說話,躲在許深深背後點點頭。
周舒陽打開錢包拿給蔣歡三張紙片,許深深沒有注意看,不知道他給蔣歡的是什麼,蔣歡拿到紙片後小聲說「謝謝」,拉著行李箱走進小巷。
許深深不放心她想要叫她回來走大道,周舒陽攔住她,面色沉凝地搖搖頭。
許深深不明白周舒陽是要做什麼,一口怒氣衝上來,還沒開口便被周舒陽一句話說得面色灰白。
「這附近沒有ATM機,最近的銀行網點在一公里以外的政務中心。」
許深深渾身惡寒,定在原地,這沒有ATM?那蔣歡——
周舒陽語重心長:「姑娘,快回去休息,晚上不要出門。」
「謝,謝謝......」
周舒陽陪許深深走過老槐樹,目送她走進客棧才離開。
許深深經過前台,守夜的服務員靠著牆邊睡著了。他睡得特別香,和郎胭一樣打著呼嚕。吧檯上燃著一隻香爐,白煙裊裊。
......
後半夜許深深幾乎沒睡,用pa查看槐煙古鎮的資料,實在乏了才眯一會。
東方漸白,許深深靠著床頭伸懶腰,打算再刷兩條新聞就起床。
【香道學院:槐煙失傳名香能否重現——槐煙香道傳人專題採訪】
【槐煙公安:上周失聯女大學生已找到,泰祥河裡屍體已泡爛】
怎麼,槐煙鎮最近還有一起命案嗎?
許深深本著負責任的開發者的態度點擊去,快速瀏覽,看到受害人的名字和生前照片時陡然愣住。
【......據悉,一周前在古鎮失聯的科大學生蔣歡已找到,屍首在古鎮旁的泰祥河浸泡五天以上......據蔣歡室友所言,蔣歡離校前稱和男朋友到古鎮旅遊,而在那之前蔣歡和其男友彭智感情不合,現彭智已失蹤】
照這個新聞說,蔣歡起碼在五天前就去世了,那她昨天看見的蔣歡是鬼?和蔣歡吵架的男生又是什麼?會是失蹤的彭智嗎?
如果昨晚沒有碰見周舒陽,她和「蔣歡」走進了那條小巷......後面的許深深不敢細想。
許深深後背冒出冷汗,只覺毛骨悚然。
「嗷哇!」許深深身後響起嚎叫聲,後背被猛地推了一下。
「啊!」許深深正沉浸在陰森的回憶里,冷不丁被嚇一跳,急得拿枕頭打過去,郎胭頂著大耳朵逃下床,很狗地大笑:「哈哈哈,嚇到了吧!你看什麼那麼入迷?我蹭你那麼久你都沒反應。」
許深深有段時間沒見過這麼招她厭的郎胭了,居然有一點懷念。
看來狼就是狼,就算成了女朋友,還是很狗。
見許深深沒有理睬,郎胭有點心虛,討好地鑽到許深深跟前,跟她親昵地呼嚕呼嚕。
「彆氣啦,許包包,最可愛最美麗最能幹的許包包~」
許深深哼哼,嬌憨地問:「你知道我能不能幹?」
郎胭的臉紅了紅,抱住她,正色道:「反正你最好,別生我氣了,誰讓你一直不理我,我著急啊。」
許深深捏住她的大耳朵把她提起來,郎胭連忙伸手護耳朵,尾巴來回搖擺:「疼,輕點輕點。」
昨晚噩夢的事還沒找郎胭算帳。
「說,你晚上啃我腳趾甲幹嘛!」許深深揪著狼耳厲聲責問,要把昨晚受的所有恐懼和委屈都發泄在她身上。
「我沒有!我睡了個大覺才醒!」
「我讓你睡!你睡得很香是吧,怎麼都叫不醒是吧,那你乾脆不要醒了!」
有一個枕頭砸過來,郎胭連連求饒:「許總饒命!嗷——不是我不服氣,你總得告訴我啃腳趾是怎麼回事吧!」
許深深又狠狠地捏了她一把她的腿,把她拽到跟前:「我昨晚做了個噩夢!」
郎胭聽許深深講完昨晚發生的事後,眉頭鎖的像個「川」,一方面感到無比的冤枉,一方面陷入深深的自責。
郎胭摟著許深深哄:「我錯了,寶,你聽我說哦,第一,噩夢的事不能怪我,因為我不是夢魔,我也不能鑽進你夢裡嚇唬你對不對?第二,是我不好,我自己睡大覺不對,我沒有保護好你,你打我一下,嗯?」
許深深冷哼一聲,水盈盈的眸子瞪她,郎胭真誠地握著她的手在自己胸脯前亂打,用頭頂蹭蹭她,希望能得到她的原諒。
「我保證今晚不睡了,我通宵守夜。」
許深深端著冷漠一會,再看看郎胭,道:「你親我一下我才原諒你。」郎胭抱著許深深躺下,撫著她的臉頰,纏綿地舔吻香甜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