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頁
「嗯哼......」許深深拍掉郎胭在她腰上邊作亂的爪子,瞪她一眼,扭著身子躺進被子裡,發號施令:「你守夜,本包包要好好睡一覺。」
「嗚!」
郎胭眼巴巴地望著她,狼耳和尾巴都垂下去,她曉得錯了嘛。
不給親又不給抱,哼。
猛狼撅嘴:「小氣許包包。」
沒了聲響,郎胭悄悄瞟她,包裹的被子一頭露出墨藍色的長髮,像一把紫菜包在卷餅里——郎胭知道她的比喻很拙劣,千萬不能讓許深深知道。她美麗的許總絕不會允許把她比作卷餅包紫菜。
趁許深深不注意,慢慢地靠近,出其不意地連被子一同抱住人,逮住許深深的耳垂就親一口。
「啵!」
「郎胭!」
郎胭抱著她不放:「許深深,你不能只許許總惹火不准猛狼撩撥,我親親你怎麼了。」
許深深表面彆扭著,手上早就沒了推拒的動作,窩在郎胭懷裡由著她親吻,反手勾住她,眯著眼睛享受。
「你以為我還生你氣呢?我早不氣了。」
郎胭俯下身吻她的眉心,看著她的眼睛:「那你還凶我?」
「你不就喜歡看我被你惹得害怕又生氣的樣子?」
郎胭的耳朵飛向兩邊,尾巴也藏起來,嗯,說什麼呢,聽不懂~
許深深用溫柔的語氣說著凶凶的話:「就你傻心眼多,學乖了沒幾天又開始欺負我。」
「寶寶~」郎胭試圖靠猛狼撒嬌矇混過去,看在許深深眼裡就是純情狗狗打滾求摸摸。
許深深心中柔軟下來,摸摸她的腦袋,親親她的嘴巴。
誰能夠跟一隻撒嬌的毛絨絨過不去呢?
「你最聰明,你最乖。」
門窗緊閉著,房間裡有點悶,容易犯困。
許深深朝窗戶努努嘴:「寶貝,你去把窗子開一點,屋裡空氣不太好。」
郎胭屁股一溜,滑下床,麻利地開窗戶。
清爽的冷空氣吹進來,郎胭看著窗外邊「咦?」一聲。
樓下有說話聲。
許深深掀開被子過來看,窗外正好能看到一樓客房的陽台,今晚她們在前台見過的老頭牽著一個年輕女人的手,旁邊還有一個可愛的小男孩圍著他們蹦蹦跳跳,其樂融融。
許深深皺眉,郎胭知道她也發現了。
「除了那個老頭,女人和小孩都沒有影子。和周舒陽說的一樣。」
「嗯......」
郎胭摟著許深深肩膀轉身,關上窗戶,把窗簾也拉的很嚴實,怕許深深覺得空氣不好,打開了換氣扇。
老頭向前台多要一份安神香,女人和小孩是兩份,數量正好對的上。
郎胭往嘴裡拋了兩粒提神的藥片,壓在舌根下邊,以防再被別的氣味干擾心智。她靠在床邊聽了會下邊的聲音,眼神偏向許深深。
「下邊那倆還是遊魂,沒有被陰氣侵蝕成鬼,普通人看不見。但那老頭還能跟他們交流,說明客棧的安神香很可能是招魂的,我估摸著這個客棧做的是招魂生意。」
許深深聯想到蔣歡命案,猛然醒悟。如果這裡能提供招魂服務的話,彭智的失蹤和死亡後蔣歡的出現就都說得通了。
郎胭撩開一點窗簾,觀察樓下的動靜。
「許總。」郎胭抱著胸,夾起的兩團擠出朱紅色的刺青,朝許深深挑挑眉:「要調查安魂香嗎?請下達指令。」
嗯......許深深長長地嘆息,靠進靠墊里。
思忖片刻,揚起下巴:「拜託你咯,小狼警官~」
*
前台的接待員白天是姑娘,晚上是小伙子。
陽光照進客棧大門裡,前台姑娘永遠保持著呆呆訥訥的表情,看著許深深走過來也只是抬起頭,禮節性地彎起嘴角,做出一個敷衍的微笑動作。
許深深一身紺色長裙,外面罩著白色披衫。
「你好,我要一份安神香。」
前台姑娘盯著許深深多看了兩秒,眼神很呆滯但是看得她很不舒服。
像網絡有延遲一樣,前台姑娘頓了會才回復她:「現在的香都用完了,後勤正在補貨,晚上給您送過去。」
補貨?對了,她還沒從來沒想過這些盤香的來歷問題。
於是許深深順著她的話說:「你們這香很好聞,安神效果也很好,是從哪家香鋪買的?我想買一點帶回去給親戚朋友。」
前台姑娘愣住,看來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問題,許深深在心裡默數了四秒,她才兩眼無神地回答:「別的地方買不到,香是客棧自製的。」
許深深再想深入了解安神香的製作,前台姑娘都說不知道了。
「你知道蔣歡的案子嗎?」許深深又問她。鎮子很小,發生了命案肯定都傳開了。
前台姑娘居然搖頭,呆呆道:「不知道。」
許深深有點吃驚,又問:「蔣歡啊,前幾天都住在這的,這麼高,披肩發,戴發卡那個啊!」
前台姑娘依然呆呆地搖頭:「不知道。」
「那彭智呢?你辦理開房你總有記錄吧!」
搖頭。
「不知道。」
許深深氣得肺疼,老闆這是心疼錢請了個傻員工嗎。
......
白天的客棧也很安靜,好像除了許深深和郎胭就沒有別的住客在。
她們走完一樓的走廊,看過陽台花園,從花園那一端的樓梯上到二樓,在走完二樓的走廊,上三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