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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的,小時候地理沒少學,真的在現實里遇到了反而想不起來。
許深深有點擔心,青玉山的山路不好走,每天只有三趟大巴車,她們原本打算中午下山,這下得趕早。
「第一班車早上六點哦,你起床程序那麼多,我五點叫你起床。」
許深深的眉毛抽了抽,什麼叫她起床程序那麼多,她也可以很快的好不好。
不過早做準備沒錯,因為大巴車可能會提前,她們到最近的車站還有一段距離,狼跑過去大概二十分鐘。
青丘道人把許深深單獨叫去煉丹房,郎胭總覺得老狐狸鬼鬼祟祟,跟過去趴在窗戶上偷聽。
他多裝了幾份藥,把藥瓶給許深深,瞄了眼窗戶上偷聽的影子,笑著搖頭。
拿起毛筆蘸酒水在紅漆的木桌上寫:可是與胭兒好了?
上一回來道觀也是在這個丹房裡,青丘道人跪下求她和郎胭交往,現在又是在這問她們是不是好了,這跟許儒林的逼婚手段有點相似啊。
許深深乾脆道:「不如道長問問你的寶貝徒弟呢?」
青丘道長中氣十足地大喝一聲:「胭兒,進來!」
「......」郎胭故意在外面延遲幾秒,假裝才趕過來。
許深深瞥郎胭:「我倆的事你沒跟師父說?」
郎胭心中默默擦了一把汗,這是在責備她沒有及時官宣?
「哦!」青丘道長猛地點兩下頭,無需多言,懂了懂了。
「那,誘香的事......」青丘道長走了兩步又倒過來,靠向許深深小聲道:「胭兒身體底子強些,深深小姐沒受苦吧?不若貧道再給你配些滋陰養顏的丹藥......」
郎胭喝住他:「老狐狸你跟我老闆瞎說什麼!許總是人族,跟異族不一樣,你別拿你的噁心思想埋汰她!」
郎胭拽著青丘的道袍,青丘掙扎著跟許深深介紹他的滋陰丹,許深深勸左邊也不是,勸右邊也不是,場面一度極其混亂,她氣沉丹田大聲喊道:「吃了藥沒有誘香!不用擔心那些事!」
丹房裡霎時安靜下來。
青丘道人的眉毛歪了,合著寬袖尷尬地笑:「原、原來如此,是貧道唐突。」
許深深和顏悅色道:「我明白道長擔心什麼,但是沒關係,我自有分寸。」
郎胭的臉色一會青一會紅,拉著許深深走出去。
「你別聽老狐狸亂講,他滿腦子都是糟粕。」
「嗯。」許深深垂著眼,不論郎胭有沒有那方面的想法她都不介意,她最擔心的是壓抑的發熱期對郎胭身體的影響......最重要的是尊重郎胭的心。
手心一暖,郎胭握住了她。
郎胭的手心有點濕潤,想來是剛才出的汗。許深深探尋地看她的眼神,怎麼回事,她很緊張嗎?
許深深好心疼,溫柔地環抱郎胭:「你都知道師父說的是胡話,這麼在意做什麼?還是說我剛才說的話讓你不開心了?」
郎胭生活大大咧咧,但是在感情和親密關係里,她像個手足無措的小孩。許深深理解她,會盡她所能引導她。
「不是,我是怕你不開心。」郎胭回抱許深深,她的眸子沉了沉,說話很小聲:「說實話我挺害怕聞到你的誘香,因為我覺得那玩意跟下藥強迫沒兩樣,不是真心的。我不想那樣,但我也不是不想靠近你,所以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唔。」
許深深親吻郎胭嘴唇,貼著她吐出氣息:「那就不要知道。不要去想,不要勉強自己,遵從真實的意願,好嗎?」
「......我這樣是不是一點都不酷?」郎胭兩眼無辜,頭頂彈出兩隻大狼耳。
許深深伺機捏一捏,笑道:「在我面前你可以可愛啊。」
是一生要強的狼,也是在女朋友懷裡撒嬌的毛絨絨。
第二早天還沒亮,郎胭不用鬧鐘五點就準時醒了,叫身邊的許深深起床。
果然如狼所料,她的寶寶五點鐘根本醒不過來。
有什麼辦法,誰叫許深深是她的寶寶呢。
郎胭化成大狼,用背帶把許深深背在背上,叼著箱子出門了。
「深深小姐還沒醒呢?」
青丘道人在中庭里扎馬步,看到一隻狼拖家帶口地趕路有點感慨。
郎胭叼著東西,含糊道:「太早了,讓她多睡會。」
「胭兒。」又叫住她。
「?」
青丘道人招招手,讓她把狼頭低下去,在她耳邊小聲嘀咕幾句。郎胭皺起眉盯他,好像在盯一個猥瑣的老流氓,青丘道人拍拍她:「走吧!」
大紅狼縱身一跳,躍過道觀門前的溪流。
想起青丘說的話,郎胭還有點心悸。
什麼叫「盡力維持人形」?
......
快九點時,天早亮透了。
周圍嗡嗡的,有些顛簸。
許深深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她坐在郎胭身邊,正靠在她懷裡。
「寶寶醒了,喝點水?」
遞過來保溫瓶,倒出一杯溫水餵到她嘴邊。
許深深淺淺喝了兩口,迷惑:「我不是定了十個鬧鐘嗎?」
「是啊,十個你一個都沒聽見。誰叫你昨晚非要聽我講不周山修行的事,晚上不睡覺,早上起不來。」
「反正在車上了,實在不行晚一班車也沒關係——」
大巴突然急剎車,郎胭連忙扣上水瓶抱緊許深深,幾個動作一氣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