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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時間,管家開著加長林肯來接許深深。
目的地居然是一處大廈頂樓的私人機場!
許深深當即犯起嘀咕,她家可不至於這麼壕氣,肯定不是爸爸媽媽的手筆,吃個家宴搞這麼隆重。
天上捲起風,一架直升機落下來,管家送許深深上飛機,說老爺和夫人已經提前到那邊了。
「嚯嚯,小姐什麼時候養了只小狗?」老管摸小狼頭,小狼罵罵咧咧地避開。
許深深抱緊小狼,笑道:「沒多久,可愛吧?」
「可愛,小狗還穿裙子呢,呵呵呵。」
小狼眼神不爽,窩在許深深腿上,好奇地俯視城市的夜空。
許深深穿的是小狼同款公主裙,全是粉粉嫩嫩的紗紗和蝴蝶結,不太符合她平時的風格,但是家宴嘛,隨便一點也沒關係。
*
「......」誰能解釋一下家宴現場坐的那個超短髮女人是怎麼回事?
好巧不巧,她是見過的。她們曾代表各自集團在海龍國際的標會上合影。
但她不確定對方是不是還記得她。
「你好,我是許深深。」許深深放下小狼,秉著良好的社交禮儀跟對面的冷峻女人握手。
「你好,水璘彬。」她的眼珠像海藍色的寶石,天生自帶幽冷深邃的氣質:「我們以前沒見過吧?你和傳聞里不太一樣。」
果然不記得。許深深微笑道:「有可能。」
「你養狗?」水璘彬居高臨下,高冷的視線垂下來。
許深深矮身抱住小狼,寵愛地和她貼貼,眼神眷戀:「這是我的小寶貝,是不是很可愛?」
水璘彬轉過頭不再看小狼,用銀質的刀叉給許深深分了一塊西冷,語氣淡漠:「放外邊,我不喜歡狗。」
許深深的臉色冷下來。
她安撫地輕拍小狼的背,冷聲對水璘彬道:「水總,請問你為什麼在這裡?」
水璘彬藍色眼中是比許深深更深的困惑。
「我想我沒有走錯包間,這裡是我家舉行家宴的地方。」許深深從包里拿出邀請函,舉高給她看,水璘彬掃了一眼,鼻子裡低聲一笑。她放下銀刀,拽開一點衣領:「看來令尊令堂是完全會錯意了。」
「既然你不是自願的,我不必在你身上浪費時間,還有很多名門閨秀等著我。」
這種說法有點羞。辱人的意味了,許深深厲聲質問:「你什麼意思!」
水璘彬神色沉鬱,細細的眉毛挑起來:「你確實有幾分姿色,不過比你漂亮的女人我也見過不少。本來聽說霆董誇獎過你,我覺得可以見上一面,不然就憑你們許氏的實力,你覺得你能坐在這裡跟我相親嗎?」 ???
我方一人一狼都處於掉線狀態。
水璘彬興致缺缺,姿態優雅地用餐巾擦拭嘴角,起身離開:「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愚蠢的女人。」
「你不是女人嗎?」許深深氣得發笑:「身為同性還搞性歧視,您是爹味女癌吧?真極品,確實很稀有,是個正常女性都高攀不起。」
見過眼皮抽筋的嗎?
這位就是了,現場表演不收費。
鋥光發亮的皮鞋快速踏過來,光聽鞋底和地磚的摩擦聲就能知道鞋的主人有多憤怒。
「許深深是吧?很好。我有的是手段收拾你,你最好祈禱你的哭聲動聽一點,還能求我饒你一命!」
水璘彬表情陰鷙地走過來,解開貝母袖口翻起袖邊,伸來寬大的手扣住許深深的手腕。
然後,她的臉頰狠狠挨了一拳,肚皮又挨了一腳,身子頓時飛出去撞向牆壁,跌到地磚上還彈了一下。
朱紅色煙霧散開,郎胭咧著滿口利齒惡狠狠地瞪著地上的水什麼。
血從水璘彬的嘴角滑落,她抹掉血漬拿到眼前一看,兩眼一翻差點暈過去!
「啊啊啊——血!」
高冷的爹味面孔瞬間崩塌,像個三歲小孩一樣哭喊起來。
「是血啊!我流血了!」
我方一人一狼大為震驚,這是什麼新型碰瓷騙術嗎?
許深深折著眉毛深思,水璘彬怎麼說也是奧生藥研的總裁,這麼牛一個商界大鱷不至於訛她吧。
水璘彬似乎真的很怕血,閉著眼睛撥電話:「姐!我流血了!你快來啊!!!」
氛圍凝重得空氣和空氣都在打架。
水璘彬坐在牆角,憤恨又警惕地盯著她們,許深深找服務生要了一條毛毯給郎胭裹著,郎胭對著水璘彬呲牙咧嘴,如果不是許深深抱著,分分鐘能把水璘彬咬成碎片。
急促的高跟鞋聲掠過來,破門而入!
水霖璃長發凌亂,眼妝都有點脫妝了,和她從前總是精緻冷艷的形象格格不入。
她看到許深深和郎胭愣了一下,目光匆忙地在包間裡找到姿態防衛的水璘彬,跑過去抱住她。
「彬彬不怕,有皇姐在誰都不能傷害你。不怕哦,那些事情都過去了,敵人都被打跑了。」
水霖璃擦乾淨她的血漬,把她護在懷裡,一遍遍安撫她。水璘彬閉著眼躲著,仿佛只有姐姐的懷抱是安全的。
水霖璃心疼的緊,她只有水璘彬這一個親人了。幾百年前,龍霆率領鬼族和噬魂大軍攻破鮫島,水璘彬還是個只有五歲的孩子。龍霆把老鮫皇吊在歸墟祭壇,水璘彬被迫眼睜睜看著父皇和母后被噬魂撕裂分食。當時她就跪在祭壇上,感受著父母一滴一滴掉在她身上的血!從那以後,水璘彬便患上了嚴重的暈血症,甚至連一點紅色都不敢長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