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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很長很長的低鳴,好像在說:不要擔心,我會保護你的。
。
夜深人靜時,趴在尤笛枕邊的玳瑁貓驀然睜開獸瞳。
尤笛正在熟睡,貓撐起四肢跳上窗台,一陣輕風吹過,消失在窗簾的陰影中。
深夜的片場還沒有休息。
男主和女主正在加班補錄白天沒過的鏡頭。
過場休息,鄧茜進到化妝室小憩。
一隻貓伏在窗外的樹枝上,露出了尖銳的爪子,陰冷的豎瞳森然地盯著化妝室里閉目養神的女人。
貓壓下前肢,撅起屁股,預備撲進化妝室的窗戶,忽然它的身後閃過一道黑色的影子,隨之而來的還有濃烈的陰邪之氣——那是屬於死亡的味道。
貓像是想到了什麼,眼中露出怯意。
它又看了一眼鄧茜,在莫大的恐懼下還是選擇了折返。
躍過枝頭時,貓驚鴻一瞥,透過雜物間的窗戶,看到裡面跌坐著一個光著屁股的中年男人,他驚恐地瞪著眼睛,另一面的牆上映著一道龐然的彎鉤影子。
貓輕盈地躍上房頂,尾巴上的毛都炸了起來,疾速向招待所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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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兩三則新聞,一條的內容都記不得,刷了幾個視頻,所有畫面都匆匆略過。
不知道第多少次回頭看門,一切風吹草動都是虛假動作。
許深深仿佛困在冰涼的水池中,水壓著胸膛而呼吸凝滯,懷疑自己是否做錯了。
可她無法解釋郎胭為什麼連著兩晚徹夜不歸,一點消息都不給,這樣的行為意味著什麼?
可能性很多,但絕對不會是她想要的那一個——為她和尤笛共處一室而難過。
她與她的種種過往讓她不敢給自己在郎胭心中加太多的戲份,很多時候她以為的crush,在郎胭那全然不會被pick。
所以許深深不願多想。也不能多想。
從小到大,她對學習,對工作,對一切的一切,都胸有成足,唯獨對郎胭,她信心不足。
她好想看郎胭為她難過,想看她因為在乎她而寢食不安的樣子。
這一瞬間,許深深為自己感到可笑。
許深深,你真的是一個過分,又貪心的女人。
她在郎胭的房間躺下,反正她也不會回來。許深深閉上眼睛,這裡還有些許清爽的柑橘香氣。像橘子汽水的氣泡在唇齒中激烈的炸開,一如這個味道的主人,是盛夏的陽光,也是深秋的爐火。
《小王子》說:如果你馴養我,那我的生命就充滿陽光。
可是許深深從來沒有想到,馴養夏的光、秋的火,是那麼困難、又讓她心生貪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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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郎胭在影城某個片場的屋頂醒來。
她是被手機吵醒的。
「什麼玩意。」郎胭抬著一隻胳膊放在眼睛上擋太陽,暴躁地接通電話:「哪個孫子?」
對方沉默了一下,才開口。
【是我,我用警局的座機給你打的電話】
「師兄?」郎胭翻一個身,側躺著,仍然閉著眼,她是宿醉被吵醒的,腦袋還很痛:「我管你用什麼給我打電話,我要掛了——」
【郎胭,你到嘉樂派出所去一趟】
「為什麼?我要睡覺。」
【有人指控你故意傷害】
郎胭坐起來:「靠!」
派出所里,手臂打著石膏的男人坐在桌前淚如雨下,看到郎胭走進來,情緒瞬間失控,拉著民警哭訴:「就是她!就是這個母夜叉把我命根子踢得終身殘疾!」
郎胭歪一下脖子,發出骨骼的輕響,她抱了一下拳頭,表情猙獰地咧出犬齒:「哈?你丫再說一遍?」
男人嚇得腿抖:「警察同志!她又要對我施暴了!」
民警沖郎胭喝道:「注意你的態度!坐下,把昨晚發生的事詳細說一遍。」
做完筆錄,民警給郎胭拷上手銬:「拘留十五天。」
郎胭看著猥。瑣男得意的表情,頓時火冒三丈。
一雙黑色的高跟鞋踏進派出所。
「監控查了嗎,就敢拘我的秘書。」聲線孤傲冷艷。
郎胭轉過頭,看到許深深步履款款地走過來。她穿著深紅色的復古呢子大衣,紅唇烈烈,從高挺的鼻樑上摘下墨鏡。
作者有話要說:
[一隻被抓進流浪動物拘留所的狗子等來了她的主人.jpg]
第49章 嘉樂影城5
她怎麼來了?
郎胭悶哼一聲。不是跟小裸替玩的很開心嗎,怎麼有心思來管她。
仿佛注意到郎胭探尋的目光,許深深朝她看過來。郎胭很難形容這一剎那許深深的眼神,探尋裡帶著責備,責備里又藏著關切。她低下頭不敢看她。不是因為許深深有多麼可怕,而是她自己心裡有根麻花彆扭的擰著。就是不想理她。而且還是在她這麼難堪的時候。
許深深協助民警調取酒店後面巷子的監控,還調取了巷口一輛轎車的行車記錄儀,正好把猥。瑣男先騷擾郎胭的事情始末拍的一清二楚。
「警察同志,我的秘書是正當防衛,請你端正地對待這份工作,否則我會向上級公安部門舉報你懈怠瀆職。」
民警面露難色,沒有詳細地調查監控確實是他的失職。
這時猥。瑣男又嚷嚷起來:「她是正當防衛嗎!我都喪失生育功能了!二級輕傷了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