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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知道一個問題。」
郎胭擼起落下的碎發,垂眼看她:「什麼?」
「你真的一點都不冷?你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熱?」
「哈?」
「從認識你開始,你就不愛穿衣服。」
郎胭嚴肅臉:「那我再告訴你一件事。」
許深深很認真,把臉貼近她:「嗯。」
「和你在一起我更不愛穿衣服。」郎胭咬住許深深耳郭,掐住她的細腰坐起身,抱著她胳膊和她接吻。
紅唇嘆出一團團白色的熱氣,房間裡持續著黏稠的水聲。
郎胭在許深深胸前低語:「是不是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熱,你自己感受。」
許深深悶笑出聲,攬著她埋進心間,一下一下撫摸郎胭的後背。
「你是不是今天被叫帥姐姐了覺得特別有勁兒?」
「得勁,所以想帥一下。」
許深深親吻她:「嗯......」
許深深摸了摸她,體溫是很高,抱著睡覺特別暖和,還有毛絨絨的尾巴,手感絕佳。
郎胭和許深深抱在一起,睡在一個枕頭上,兩個人聽著彼此的呼吸聲,很快都睡著了。
許深深又做夢了。
夢裡她很清醒,她知道自己在睡覺,而且正窩在郎胭懷中,所以當她發現她站在客棧門口時,她明白這裡是夢境。
一片灰暗。
電線桿的影子投進前廳。
許深深走進去。
一個人側著身子,坐在吧檯後面擦拭著什麼東西,牆上的影子放得很大。
哈哈哈~一道人影從她身側擦過,許深深猛然轉頭,眼裡映出蔣歡的側顏。
許深深的眼瞳縮了縮,看向前方,樓梯里走下來一個年輕的少婦,微笑著牽著一個小男孩的手,無視她走出大門。許深深認出了,這是那晚上,那個老頭牽著的兩個遊魂。
忽然,又有一個人走進來,渾身濕淋淋,水跡從台階拖進門檻。
「開......房。」那個人有氣無力,嘶啞地對前台說。
許深深看過去,驚訝地張開嘴,是之前和蔣歡遊魂在一起的男生——彭智。
他不是失蹤了嗎?許深深到客棧第一天看見的彭智是人是鬼呢?
前台笑著看向許深深:「女士,三樓還有空房。」
許深深不敢轉身,也不敢回應他。三樓空房?這就是三樓的房間沒有掛在人類用的app上的原因嗎?
許深深滲出冷汗,掐手臂想讓自己趕快醒過來。
前台坐的人站起身,慢慢向她走來,輕飄飄的沒有落地的聲音。
「女士,我帶你去三樓吧。」
一隻慘白的手向她伸來。
許深深呼吸一窒,另一邊的手被捉住,用力拉拽,接著她被一股力道帶著瘋狂奔跑。
一道清越的女聲自她心中響起:快跑!
周圍的景象飛速變幻,像科幻恐怖片裡的時空隧道,她從黑暗的縫隙里看到很多詭異的場面,一張張照片似的縫合在幽暗中。
直覺告訴許深深這不是簡單的夢境?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又是誰在幫她?
心裡那道聲音又響起:出去以後檢查房間裡的每一個角落!
許深深終於認出了這個聲音,她頓時放下心來,望向前方,果然看到一襲雪白的倩影。
許深深激動地張開口:「汐——」微涼的手迅速捂住她的嘴,不讓她叫出她的名字:這是攝魂術,他在窺探你的靈魂,不能讓夢魘讀取你的神識!絕對不能讓他們發現我!
汐雅拉著她用力往前一帶,猛地向前推:快走!
許深深陷進一團白光里,回首的瞬間,她隱約中看到隧道的盡頭有兩顆轉動的圓珠,像是太極的陰陽魚,一個深褐一個淺灰,重疊在一起緩緩旋轉,汐雅單薄的身影擋在她身前,周身散發出微弱的藍色光芒。
......
沉寂的房間裡,許深深陡然一掙,驚慌地張開眼睛。
她渾身是汗,只記得噩夢的前半段,後半段完全記不起來,只要去想就會腦子疼。
觸到身側的柔軟,郎胭?
許深深側身抱住她,把臉貼在她胸口聽她的心跳,等一身冷汗慢慢退去。
「咚咚咚!」
又是深夜的敲門聲。
許深深一股無名火,又來這套,逗她玩呢?
她不開門,外面的敲門聲鍥而不捨:「咚咚咚!咚咚咚!」
敲了十分鐘依舊沒有停息,敲門聲就夠奇怪了,更奇怪的是這敲門聲這麼囂張郎胭居然還沒醒。
——「檢查房間裡的每一個角落!」
許深深心底忽然閃過這麼一句話。有誰對她說過嗎?
「唔。」突然腦子疼,不能去想。她捂住額頭緩了一會,打開床頭的小夜燈,摸上郎胭的臉頰拍一拍。
「郎胭,醒醒。」
狼的呼嚕:「呼——呼——」
許深深:「......」你是睡神嗎?!!
「咚咚咚!」「呼!呼!」「咚咚咚!」「呼!呼!」
許深深額角抽抽,怎麼這麼吵?煩死了,別敲門了,別打呼嚕!
窗外刮來一陣妖風,把窗簾吹鼓起來,許深深警惕地看過去,睡前郎胭都是把窗戶關嚴實的,風怎麼能吹進來?
正當她疑惑時,窗簾吹開了。在小夜燈微弱的光照下,許深深看到窗戶莫名打開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