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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菸菟想抽自己一嘴巴子,怎麼說話又不過腦?這種問題是她能問的嗎!即使神上現在虛弱了,那也是能把她秒掉的神明啊。
南宮垂眼,背光的陰翳遮住她額前的碎發,看不見眼神和表情。
「這個問題你該問汐雅為什麼把精魂融給了龍霆。我說過,她在過去的我和亢金龍之間早有了選擇。」
*
狼的約會從凌晨十二點開始。
「寶貝,你也不用這麼早就準備吧?」許深深從被子探出頭,看著郎胭坐在吊椅上疊小星星。
郎胭疊好一顆放進玻璃瓶,又拿一條塑料管碾平了疊:「這是明天要用的,我必須準備好。」
抽獎約會規定,抽獎人不能告訴另一半約會內容,但是郎胭不用說出口,她的行動老早就泄密了。
許深深知道郎胭抽到哪一張抽籤紙了,許深深寫過一張「想吃小時候用星星換的過家家」。大概是小學四年級,所有女生都搶著當媽媽「做飯」,郎胭要當爸爸,因為可以騎自行車去「買菜」,不過她拿到自行車以後就會一溜煙逃跑,和男生繞著操場騎車玩警察追小偷。
而且郎胭每次都特別仗義,每次自行車不夠用她都會把車給別人,賤兮兮地跑到女生堆里主動「當爸」,然後帶車潛逃。
後來,郎胭光榮地登上了「玩過家家最討厭的女生」第一名。
許深深是「玩過家家最喜歡的女生」第一名。
兩個第一名本來就是死對頭,加上過家家遊戲不合,發生過很多摩擦,許深深不止一次代表「全家」找老師告狀,從郎胭的魔爪里把屬於女生的自行車搶回去。但是就算郎胭和許深深的關係劍拔弩張,每到過家家的「飯點」女生們分享手工零食,郎胭還是會理直氣壯地跑過來拿最好吃的——按照過家家的規矩,媽咪飯要用疊星星換,郎胭沒有星星,就用玻璃彈珠換。
許深深想著以前的時候有點生氣,氣著氣著又笑了。
「喲,郎胭你會疊星星嘛,還疊的挺好看呢?」
許深深傾身靠在吊椅的座背,伸出手去拿郎胭手裡的粉紅色五角星。
許深深握著星星,郎胭握著她。
「那當然,有什麼是我學不會的?」
許深深哼一聲,抬腿跨過她坐在她腿上,挑著下巴強迫她抬頭。
「你能學為什麼以前不給我星星換零食?」
郎胭勾起唇角:「那我不是看你拿了我的炫彩彈珠還跟別的女生炫耀,唔——」許深深捏住她的臉頰,偏頭親下去,用熾熱的烈吻把她討厭的嘴堵住。
郎胭逮著換氣的空隙捉住許深深,抱著她腰背圈緊,笑著道:「許總別急,我還沒說完呢。」
「你還想狡辯什麼?」
「你是做的零食是所有小女生裡面最好吃的。」
許深深笑了,抬起縴手輕輕打了一下郎胭的胸脯。
郎胭把她抱起來,許深深的腰壓在她的臂彎里,驚慌地摟緊她的脖:「嚇我一跳。」
郎胭抱著她放進被子,給她掖好被角,親吻她的額頭:「睡覺。」郎胭轉身向吊椅,褲邊被許深深拉住,她撅著嘴撒嬌:「你不陪我,我睡不著。」然後不安分地把雪白的大腿支出被子,腳踝在郎胭腿邊蹭蹭。
「你真是詭計多端。」郎胭用食指和拇指扣一個圈就能握住許深深纖細的腳踝,推著她小腿折起來,俯在她身前:「你手下的員工知道他們的總裁是個妖精嗎?」
許深深斂著眸子向郎胭勾手,示意她靠近要跟她說悄悄話。
「嗯?」郎胭馴服地欺身過來,許深深摸上她心口,掌心貼著她磨動:「你不就是我的員工?」
郎胭還握著許深深的腳踝,被她磨過的皮膚微微發熱。
潔白的羽毛枕上鋪開墨藍色的長髮,像絲絨綢緞展開的花,一雙幽美的眼珠宛如墨玉葡萄,噙著水波望著郎胭。
郎胭看得心動,抬高她的小腿親了親。
「我要抱抱我的狼。」
許深深張開雙臂,郎胭沒再猶豫地抱上去,推開一層層細膩柔軟,淺嘗蜜雪。
......
天還沒亮郎胭開車帶許深深出了城郊。
前窗放著滿滿一瓶彩色五角星,都是昨晚郎胭疊的。睡覺前她還沒裝滿,不知道半夜什麼時候起來又疊了很多。
還很早,柏油路上車少,道旁的路燈還亮著,天邊的顏色越來越白。
許深深不記得寫過和郊區有關的抽籤紙,為什麼要出城?
她問郎胭:「我們去哪?」
前視鏡里映出郎胭得意的笑。
車速突然加快,轉過幾道彎,一個衝刺爬上山道,蜿蜒地飛馳到一座山丘的頂峰。
郎胭拉開車門,彎腰靠在車邊:「許總請下車。」
清晨的風微冷,許深深迎著寒露的氣味走出車門,剛一落地,山頭那邊射來萬丈光芒。
旭日初升,陽光穿破霧霾,將溫暖播撒人間。
許深深驚訝地捂住嘴,她不是第一次看日出,但是第一次對著日出心動。
熱和的身體從背後擁上來,郎胭左手握著許深深肩膀,右手餵給她一個熱氣騰騰的熱狗麵包。
「好看吧。」
郎胭和她一起極目遠眺,視野被橙紅交織的朝陽雲霞渲染。
許深深咬下一口熱狗腸,臉頰凍的通紅,在熱狗和呼出的白氣里迷迷濛蒙,郎胭抱著她親吻她紅紅的臉。